第五十七章 你不會守活寡的

陸居元有些納悶,不過站在荀施的立場上看,這段日子,自己確實足夠冒失,悻悻坐到了荀施跟前,滿懷歉意地小聲說道:“是我惹娘子不開心了。”

“沒有。”荀施頭依舊沒有轉向陸居元,語氣裏麵冰冷道。

隻不過眼淚是騙不了人的。

此時荀施眼角的淚終究還是從臉龐滑落了下來。

陸居元看著荀施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也繚繞起一股失落的情緒。

自古誰能忍心看著美人落淚呢?

仙帝自然也不例外。

陸居元伸出手去,輕輕將荀施臉龐上滑落的淚珠給拭去。

“這些日子是我不對,讓娘子掛懷了,不過我也有我自己的苦衷。”陸居元第一次跟荀施吐露心聲道。

聽了陸居元的話,荀施這才將頭給轉了過來。

“你是有你的苦衷,但是你可知昨晚你有多莽撞?你可知你有多少次命懸一線?你可知又有多少人拚了命在保護你?”荀施的靈魂三連,直接將陸居元給問住了。

陸居元自己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怎麽就這麽多人要拚命保護他?讓一切都隨風,都隨風,都隨風不好麽?

真想跟荀施說,我不需要你們的保護,這都是你們的自作多情。

但是這擺明了不是什麽人話,隻會傷了娘子的心。

女人終究還是得哄的,哪怕是個特務頭子也不例外。

“娘子,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真的有我的苦衷……”

“什麽苦衷?”荀施打斷陸居元道。

簡簡單單四個字,猶如千斤重擔,一下子壓在了陸居元的肩膀上麵。

陸居元頓時啞口無言,總不能把自己作死的目的給說出來吧?

思忖許久,陸居元這才開口辯解道:“娘子可知這竹葉青前輩是因為我而死,我若是眼睜睜看著他的頭顱掛在城牆上風吹雨淋不管不顧,我心難安啊。我能做的僅僅是盡一些人道主義而已。”

荀施愣了片刻,一雙通紅的眸子,認真的看著陸居元道:“可這也不應該是你魯莽行事的理由!你明知竹白虎是何人,仍然與之來往密切,若被將軍府抓住這個把柄,就是王府通匪的力證。你不但不顧忌,還明目張膽的去取竹葉青的頭顱。”

說到這裏荀施倒吸了口涼氣道:“難道你是想我……下半輩子守活寡嗎?”

原來荀施是擔心自己的生死啊。

陸居元也忍不住歎了口氣。

“娘子,我向你保證,你不會守活寡的。”陸居元抬手作誓道。

要是陸居元飛升了,他必定帶著荀施一起啊,哪有守活寡之說?

荀施瞪了陸居元一眼,他看起來確實沒有撒謊。

陸居元此時心中已經有了個決定,要是再有下一次的話,沒有必死的把握,他絕對不出手。

不然純屬浪費表情。

保證也做了,但荀施的臉色並沒有緩和下來。

荀施心中的醋壇子早就亂七八糟了,擔心陸居元的安危隻是其中一個點,另外一個重要的點是,她總擔心自己的地位遲早不保,看著陸居元為竹白虎的所作所為,要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畢竟竹白虎長著一張能讓天下所有男人都覬覦的臉蛋。

隻是直接說讓陸居元從此跟竹白虎切斷關係,這樣會顯得她這位郡主氣量狹小。

但是要不說明白,她總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最後還是下定決心說道:“我有一個請求,不知道相公可否應允。”

“娘子請講。”陸居元道。

“不管是王府,還是密典司,我們都是官,北鴻堂是匪,我不想相公與山匪有半點瓜葛。從今往後,相公不能跟北鴻堂任何人再有往來。尤其是做昨天這種掉腦袋的事,相公能做到嗎?”荀施眼巴巴的看著陸居元問道。

竹白虎也屬於北鴻堂的一員,荀施於公於私,還是希望陸居元跟竹白虎一眾斷絕關係的。

可是這對於陸居元來說就多少有點為難了。

姑且不說楚王的意思,荀未想收北鴻堂的殘餘勢力為己所用;他對竹葉青的死是有愧疚的,現在竹白虎是竹葉青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了,要是自己放手不管,那自己配做仙帝麽。

這對父女,在這件事情上難道不是一條心嗎?

陸居元一個腦袋兩個大。

若是聽荀施的話,安全是安全了,那他的飛升大業,要等到猴年馬月?

跟北鴻堂牽連非常的危險,這可是共識。

陸居元隻不過是在思索其中的利害關係。

“相公割舍不了竹小姐?”荀施見陸居元猶豫,便不開心問道。

“這……倒也沒有!”陸居元對自己的仙帝魅力很自信,就算是他收起對竹白虎的愧疚之感,竹白虎也一樣會拜倒在自己的腳下的

我這該死的魅力。

“那相公是何故?”荀施追問道。

“我隻是不明白北鴻堂到底為什麽會成為人人喊打的對象?我也沒見他們幹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啊?娘子可知?”陸居元問道。

“你是密典司一員,那我也沒必要瞞著你了。”荀施跟陸居元坦誠相待了這麽久,心中的情緒也疏解了好多,便說了道:“北鴻堂與一年前被劫走的三十萬兩稅銀有關,聖上震怒,密令密典司限期將稅銀查找出來,可密典司在追查到竹葉青的時候,線索突然斷了。”

一年前朝廷丟失了三十萬兩稅銀?陸居元怎麽一點都沒聽到風聲。

“娘子覺得是北鴻堂劫走的稅銀?”陸居元嚴肅道。

荀施認真的看了陸居元一眼,這才說了道:“不錯。”

關於稅銀,荀施一年前便掌握了北鴻堂動手的痕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