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前戰
霍東現在身為河東太守，不便親自領兵進攻上郡的羌胡。
萬一河東或者天下有變，無法及時應對。
再者霍東身份太敏感，你一個河東太守，沒有命令私自帶兵去上郡是什麽意思？讓人發現報告給朝廷就被動了。
韓當他們終於跨過黃河，正式進入了上郡地界。
“把斥候給我放出去，注意周圍兩裏之內的情況。”韓當騎在馬上下達命令。
“諾。”傳令兵騎馬去傳達命令。
韓當在霍東的軍隊裏學習到的要素是要注意偵查，尤其是容易被火攻、埋伏的地點，情況不明下不可妄動。
這是三國演義給霍東帶來的影響。書裏麵在設伏地點或者容易火攻的地方給對手重創，那是霍東就想，就不能派兩個人去看看情況？
隻要偵查出來就會避免損失，就算被派去偵查的人被逮住或殺了，不能回來，這也表明前麵有危險。
但他們總是莽過去，如果書中是真的，那麽霍東隻能找到一個理由，就是古代人太實誠了。
“大哥，斥候來報，前麵有一個村子，已經荒廢已久，我們今晚就在那裏過夜吧。”
韓當進入上郡後，就讓人叫他大哥，不得稱呼官職。
“告訴弟兄們，再家把力氣，到達村子就能休息。”韓當同意了。
日落之前，韓當的隊伍到達了村子裏。
村子已經破敗，還有些被燒毀的痕跡，牆壁上黑色痕跡不曾被雨水衝刷幹淨。
“大哥，在這裏發現了幾個人。”
韓當聽後很興奮，進入上郡終於見到其他活人了。
“都給我帶過來。”
兵士帶了五個人過來，都是衣衫襤褸的老人。
五人都很害怕，以為又是哪路山匪。至於漢軍，他們沒想，漢軍早就拋棄他們跑了，再說這些人沒有漢軍旗幟和裝束。
韓當看這五人都是光著腳，衣不蔽體，麵光肌瘦，對著衛兵說道：“去拿些幹糧和水過來。”
“把食物與水囊給他們。”韓當指向五人。
五人不敢相信這些食物是給他們準備的。
“吃吧，放心吃。”
五人相互對視，終於有一個人頂不住饑餓，拿起有些發黃的麵餅就往嘴裏塞。
五人狼吞虎咽的吃完後，心裏想就算死了也值了。
韓當看見五人吃完後，蹲在五人麵前道：“村子為什麽隻有你們幾個人？”
五人吃飽後對韓當他們戒備心降低了些。
五人其中一人問道：“你們是漢軍？”
韓當搖了搖頭道：“不，我們是來經商的。”
“還經哪門子商呀，人都沒了。”
韓當好奇問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些什麽事情？”
“唉，幾年前大量羌胡過來劫掠，當官的、當兵的都跑了，就留下我們這些百姓。”
其中一個接過話說道：“然後羌胡騎著馬過來了，我們沒有武器抵抗，任由他們燒殺搶掠，前兩年很頻繁，後來人沒了，他們來的就少了。”
“人都去哪了？”
“有的入山當匪了，他們現在也沒什麽可搶的了，有的被羌胡給殺了，還有的年輕腿腳好的跑了，就剩下我們這些老的走不動的。”
韓當等人等人聽延後一陣沉默，他們沒有想到上郡百姓如此的淒慘。
韓當收起心神道：“幾位可了解定陽的情況？”
“定陽現在就是胡人的老窩，他們把搶的人和東西都放在了那裏。”
“他們還搶男人？”韓當問道。
“剛開始他們隻抓女人取樂，這兩年他們搶的糧食吃光了，又開始抓男人給他們種地。”
“好，這些糧食你們拿著。”韓當把五小袋幹糧遞給他們。
韓當為防止他們五人為糧食而大打出手，所以分成了五份，避免他們自相殘殺。
韓當放走了五人。
“大哥，要不要……”嶽雲說著用手做了個下斬的手勢。
韓當抬起手製止後說道：“我還巴不得他們出來跟我們打呢。”
“好吧，聽你的。”嶽雲說道。
韓當他們休息了一夜繼續向著定陽前進。
“停，前麵有胡人。”賈汪攬下同伴孫琦。
“在哪裏？”孫琦緊張問道。
“你瞎嗎？西北方向。”
孫琦也看見了，他沒有打過仗，發現有敵情，呼吸都有些急促。
“慌什麽，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誰怕誰？”賈汪打著氣，這話其實也是對他自己說的。
二人騎在馬上觀看西北方向騎馬放羊胡人，羊群足有近千。
依稀可見昔日耕田的輪廓，不過不見穀物隻見荒草，曾經的耕耘漢人也變成了放牧胡人。
放牧的胡人也發現了他們，發出奇怪的叫聲來呼喊同伴，集結後約有十餘人。
賈汪二人不敢猶豫，看見胡人追來，連忙駕馬而回。
嶽雲看到兩個斥候正瘋狂的用馬鞭抽馬的屁股，就差恨不得馬能飛起來。
“準備戰鬥。”
嶽雲讓身後的五十多個騎兵做好戰鬥準備。
“有胡人，十幾個騎馬追來了。”賈汪靠近嶽雲時開始喊道。
嶽雲一聽十多個胡人騎兵，心裏有底，他要打對方個措手不及。
“弟兄們，隨我迎頭殺去。”嶽雲抽出戰刀，向前揮動喊著，然後就架馬衝了出去。
其他騎兵早已準備好弓箭，伴隨著嶽雲的命令，也隨著衝了出去。
賈汪二人勒停馬，孫琦問道：“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殺胡賊。”賈汪調轉馬頭殺了回去。
孫琦楞了一下，也調轉馬頭，大聲喊道：“殺胡賊。”也衝了上去。
十多個胡人追著兩個漢人，但那兩個漢人的馬匹衝刺速度比他們的快，使得距離漸漸拉遠。
不過，他們對自己馬匹的長途腳力有信心，長時間稱霸這裏，使得他們放鬆了警惕，認為漢人不過如此。
霍東的的馬匹是馮立通過販酒從羌胡換來的良好種馬生育的，自小就被喂精糧，霍東甚至從孫勇的養雞基地要來雞蛋摻糧喂馬匹，說他們比農民吃的好也不為過。
這些馬都是用錢喂出來的，所以沒錢你弄來馬都養不起，就跟買車加不起油沒錢保養一樣。
胡人們聽到了馬蹄聲，這是至少五十匹馬的動靜。
正在他們猶豫不覺時，嶽雲看見了胡人。
“準備射擊。”嶽雲喊道。
胡人看見這麽多漢人騎兵大驚失色，仿佛看見了一漢頂五胡的時代。
胡人趕緊調轉馬頭，想要逃跑。等他們調回了馬頭，馬匹進去起速階段時，嶽雲他們已經接近。
“射擊。”嶽雲一遍衝刺一邊下命令。
聽到命令的騎兵雙腿夾緊馬腹，身體前驅，幾乎要趴在馬背上了，拿弓搭劍，瞄準射擊。
箭向胡人飛射，有四個胡人倒地，又一陣箭射來，又有兩個胡人的戰馬被射中，馬倒人飛。
“抽刀。”嶽雲看距離接近後下達命令。
騎兵們把弓掛好，抽出了戰刀向胡人衝去，馬種好與喂得好的優勢體現了出來，離胡人越來越近。
胡人也回身用弓箭反擊，有個騎兵的戰馬被射中，戰馬頭一次中箭，吃痛慌亂，騎士趕緊按照訓練保住馬的脖子，不被甩出去，但馬奔跑的方向跑偏，相當於退出了戰場。
有的胡人箭射到了馬前麵皮甲上，加上胡人的弓與箭簇不行，傷害微不足道。
看著漢人越來越近，胡人也放棄了弓，抽出彎刀，準備近戰。
嶽雲一騎當先，對著一個胡人就砍了上去，胡人趕忙用刀格擋，然後胡人的刀斷，嶽雲的刀直接把胡人的身體砍出一道口子。
胡人絕望的發現這些漢人的馬快不說，而且甲堅刀銳，而他們的刀砍在對手的身上隻會留下刀痕，根本砍不進去。
賈汪在胡人與同伴交手之際，從另一側一刀砍飛了腦袋。繼續奔向下一個對手。
最終胡人九人死亡，六人被俘虜。
“他們還有羊群，我們把羊趕來吧。”孫琦說道。
而賈汪正在嘔吐，在打仗時沒什麽，興奮過後，他腦袋裏都是胡人腦袋飛起，鮮血四濺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