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民貧 日食

已經進入開春了，辭寒迎暖之時，從雒陽發出的詔令讓心懷天下者憂愁，讓貪贓枉法者喜笑顏開，皇帝又要錢了，憂者思慮民貧再現黃巾起義，笑者考慮怎麽從民中多刮油水。

十常侍派出親信到各郡催促收稅，各郡太守得好吃好喝好錢的招待他們，絲毫不敢違逆，人家是代表皇帝來要錢的，誰敢對抗皇帝。

北屈也開始每畝收三錢，去年安置的流民不收，還是原方案縣裏可以借，霍東又一次刷波名望，別的縣收每畝收三四十錢，而因縣令霍東又一次墊付，隻要每畝三錢，北屈欠霍東錢的人越來越多，來北屈求生存的人也越來越多。

高超又帶人來到了北屈，霍東心中雖想將這些人打出去，但也隻能想想，首先‘土特產’先上，剩下的話也就好說。

霍東讓人把最近從外地到北屈的流民安排到高超進城的路上。

高超看著幾百流民，有流民想靠近他的車隊被北屈的兵士擋住。

霍東率人在城門外等待高超，排場給的很足，好幾百流民呢，還想要多少人。

雙方見麵都很友好，高超是你交朝廷數目上過得去就行了，我的一定要少不了。霍東是你的我可以給，但交朝廷數目一定要少的讓我滿意。

霍東看著高超輕輕合上裝土特產盒子，神情滿意，霍東向李錄，李錄輕輕頷首。

“上差，現各縣百姓因頻繁交稅棄田不中，流民愈發多，北屈也不在外，看見外麵流民吧，都是最近我們催稅太急來縣城乞粥度日。”李錄道。

高超明白了意思，輕輕說道：“本官知曉，如今都難，想必縣裏也有困難，不知縣上還有多少土地？”

李錄道：“經過查驗自去年到今又少了五百頃，現隻有一千五百頃耕地。”

高超一聽還行沒有像上次一樣這接砍一半，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但得拿捏一下，便沉默喝了口酒。

李錄看霍東，霍東輕輕點頭，得到指示後，李錄道：“上差來回奔走，縣裏定會在上差走時送上一些特產。”

高超滿意了，舉起酒樽向李錄和霍東相邀共飲。李錄出去一下，不一會兒回來還帶來一隊樂坊舞女和奏樂的，一時觥籌交錯，眾人皆醉。

高超高興走了，北屈縣裏要收上一百二十萬錢，借出三十五萬錢，高超拿走七十五萬錢，北屈縣裏又多了十萬錢，要算上今年和去年民眾借走的錢北屈稱的上是富縣，北屈縣裏是越來越有錢了，但百姓可沒有餘錢了。

有錢就得花，不斷有流民到北屈來，北屈開始開荒大業又開始了。

為了讓北屈百姓回波血，霍東開始雇傭人把錢花出去。燒磚需要人，製煤需要人，修路需要人，擴大幾期村的工程需要人。

三月末的北屈又熱鬧起來了，不是勞役，幹活就有錢拿還提供飯食，有把力氣的都來了。

李錄向霍東匯報來的人太多，是否遣散一些。

人多好呀，霍東做了他許久想做的事，加大加高縣城，正所謂高築牆、廣積糧，糧食有了築牆也得跟上。

“什麽，修築城牆？”李錄問道。

“朝廷不顧民情，橫征暴斂，各級官員也借此搜刮民脂民膏來中飽私囊，你說會不會再來一次黃巾軍。真到那時候我們又該如何迎對數萬乃至數十萬的攻打？”

李錄雖沒看見過黃巾軍發軍，但也挺說一些，更何況眼前這位更是跟隨皇甫嵩一路殺黃巾軍殺出來的，霍東的話就有了一定的信服力。

“好，這可是個大工程，需要大量人力物力。”李錄一想這麽大的工程所需要調度人力物力腦仁疼。

“不急於一時，一段一段修建，二三年能完成就可以。”霍東安慰他一下，霍東指揮人打仗行，這種民事還是李錄與李溫更擅長，霍東負責下任務，他們來執行。

李溫聽要修城也來跟霍東確認下，這可是一大筆花費。霍東隻好舌燦蓮花把道理擺出來把李溫說走。

徐晃帶的騎兵給馬套上車開始往窯廠拉煤拉做磚的泥土，又從窯廠把燒好的磚拉到縣城。徐晃從拉犁小王子變成運輸大隊長。

將近一個月的北屈修城的計劃停了下來，百姓們又要開始為耕地忙碌了，霍東軍隊還有軍屯田也沒閑著。

霍東查看修築城牆，修築方案是霍東最後定下來的，原有城牆不變，在外圍四周再重新修築城牆，這樣就分為內外兩層，相當於有個大翁城，到時把敵人放進來會給他們來個大驚喜。

四周的地基已經挖完，此時剛把地基用磚壘完，霍東不管青磚還是紅磚，能壘的就是好磚。

霍東圍繞著城走，突然感覺天暗了，難道來雲要下雨了，霍東抬起頭望向天空，不是雲遮日，是月遮日，也就是日食，太陽漸漸被蠶食，天空暗了下來，周圍有人大呼小叫，有人跪地磕拜嘴裏還不斷祈禱。

“大人，怎麽辦？”就連喝酒就倒的硬漢典韋都慌了，舌頭都打顫。

“慌什麽，去通知徐晃、孫柳加強對城裏城外巡邏，有趁機作奸犯科者全部送去開礦。”霍東一邊吩咐典韋一邊目不轉睛看著天上難得一見的景像。

典韋看霍東的從容淡定也冷靜下來，連忙跑著去傳達命令，啪，典韋給了自己一嘴巴，自己剛才居然害怕了，丟人呀，幸好人不多，要不然我的一世英名豈不是毀於一旦。剛才大人住沒注意到我丟人現象，應該沒注意到，對大人忙著看天，一定沒注意到。

五月，壬辰晦，日有食之。

這時信奉天人感應。天文學就與帝王統治產生了相互印證的關係。尤其重視儒學的漢代更是其中的代表，在當時日食的出現被認作是天有異象，以此警戒世人的作用，因而得到漢代統治者廣泛的關注，成為漢代帝王改身修政的警世鍾。

不僅如此，漢代社會中的各個階層也都對日食等天象加以解釋，所以日食現象成為漢代社會普遍關注的對象。

在漢代，日即太陽是權力的象征，代表著帝王。而日食現象其表現形式是，太陽漸漸失去光澤，逐漸被陰影籠蓋。尤其是日全食的時候更為凸顯，普天之下晦暗無光。這代表著皇帝要死了將山要易主了。

漢靈帝頂著黑眼圈正在與愛妃一起光著腳踩踏著水車玩的不亦樂乎，這時一個太監跑了進來，眼神透著驚慌但腳步卻不亂。

屋外開始傳來擊鼓之聲。

太監來到皇帝身邊咽口唾沫穩了下道：“陛下，日蝕了。”

漢靈帝正摸著愛妃小手，腳下水車蹬的飛起，一聽太監說的話，腳下一滑，掉到了水裏，太監與妃子連忙嚇的連忙去攙扶。

漢靈帝劉宏顧不上濕透了的衣服，叫喊道：“快傳太史令與各位大臣速來商討，去，快去。”

這位太監連忙去傳大臣，其他十常侍也進入宮殿裏等待皇帝吩咐。

北屈的騷亂因為徐晃和孫柳帶隊得到及時製止，三百多的騎兵在各個村來回巡視，二百步兵與衙役在甲胄兵器齊全遊走。

對於捉到趁機搗亂的人霍東沒有留情，金礦和鐵礦正缺少免費的人手呢。

霍東希望這次日食能讓雒陽的皇帝少征幾次稅，雖說北屈縣裏因皇帝征稅也有了些錢，但鐮刀不能揮的太勤，得讓韭菜長一長。

北屈的百姓已經沒錢了，隻有一些家族有些餘錢，霍東都開始以工代賑給百姓們澆澆水，施施肥，怕把根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