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走火”
天已經黑了，衛郯還沒有出密室。
前廳，麗妃早就把信寫好打發範通派人送出宮了。
小紅：“娘娘，天都黑了，小郯子還在密室，連晚飯都沒吃呢。他不會岀什麽事吧？”
麗妃想想也是，：“小紅，你去密室看看吧，讓他岀來。”
“諾！”
小紅走進臥室，在櫃子腳一擰，密室門開，見裏麵一片漆黑。便拿著蠟燭走了進去。
小紅一進密室，盤坐地上的衛郯突然發狂，雙眼通紅，一把抓住小紅。
“小紅根本就沒有看清衛郯，突如其來的變化，小紅嚇傻了，可外麵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他自己也不知自己在做什麽。
密室裏正在發生的事，可外麵無人所知……
一個時辰以後，密室裏麵也沒了動靜。
到了傍晚時分，小紅還沒有出來。麗妃心想，怎麽回事，小郯子沒出來就算了，怎麽小紅也沒出來。他們倆在搞什麽鬼。
麗妃本想叫別的宮女再去看一下，可一想密室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了。
麗妃便親自去看一下。
當麗妃打開密室門，這時房間一點聲音都沒有，而小紅倒在地上，早已死去。
麗妃好奇，也走了進去。
“哧啦！”一聲！
房間黑暗，麗妃根本看不清衛郯的臉，她還不知道是誰呢，……
不一會麗妃，驚呆了，他根本想不到衛郯怎麽混進宮的。
這該死的家夥，居然……。
紅眼的衛郯，變成了麽鬼。
麗妃腦袋一片空白，無助，害怕，無語言表。
許久之後，衛郯終於清醒過來，雖然也害怕，但突然感覺丹田有了一股內力，全身像被洗滌了一番。內心一喜，好險好險。居然闖過了第一關。看來這寶典不自宮用這種辦法也有可能練成。
不愧是《向陽寶典》，修煉時陽氣太重，需要去除陽氣。
“狗奴婢，本宮要殺了你，誅你九族。”麗妃一個聲音叫醒了衛郯。
衛郯反倒不怕了，：“娘娘，對不起，我剛才練功，有些失控了。
麗妃怒了，罵道：“哼，狗奴婢，居然讓你混進了宮，內侍監這些奴婢，是幹什麽吃的？本宮全部要處死他們，也包括你這小畜生。”
“說，你是怎麽混進來的？”
衛郯歎道：“哎，這個說來話長了，當初在淨身房時，突然走水了，我便趁亂逃了出去，順著一條狗洞進了宮。”
麗妃不信：“哼，就算你混進了宮，可內侍監那也不會有你的名字，你又怎麽能蒙混過關？在你來麗秀宮之前，本宮讓範通查過，內侍監那有你的淨身記錄，這又是怎麽回事？”
衛郯笑道：“嗬嗬，您忘了成公公了？”
麗妃明白了：“哼，是這老東西替你在花名冊上做的手腳吧？難怪內侍監都沒察覺，聽說那老東西脾氣古怪，武功極高。”
“是啊，所以這件事不會有人發覺的，隻要您不說出去，沒人知道。”衛郯道。
“哼，小紅跟成公公不就知道了嗎？本宮可不想**後宮，惹上滅門之禍。小紅她人呢？”
衛郯這才想起來，先前好像小紅進來過。
把蠟燭點燃，嚇了一跳。
隻見小紅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衛郯上前在小紅頸動脈處一摸，已經沒有一絲跳動，呼吸停止了，體溫都涼了。
衛郯有些無奈：“哎，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麗妃看著躺在地上小紅的屍體，她似乎明白什麽。小紅跟她多年，也算是自己的心腹，沒想到死的這麽冤，這麽慘。
“畜生！冤孽！”麗妃罵道。
“娘娘，這一切原非我本意，從今往後我這條命便是您的。我將用一生所學，替您兒子奪取皇位。”
麗妃腦子天人交戰，以後怎麽辦？是殺了衛郯還是留著他？這家夥太聰明了，殺了他實在可惜。留著他又怕是個禍根。
“你願發誓，一生隻忠於本宮？”
衛郯心想，不就是發誓嗎？要是發誓有用，還要法律幹嘛？
道：“我發誓一輩隻忠於麗妃，不離不棄，如若有變，萬箭穿心不得好死。”
古人迷信，對發誓特別看重。
麗妃見衛郯發如此毒誓，也鬆了口氣。
“好吧，我且相信你。咱們倆的事，你不許對任何人講。”
“娘娘放心，我可很惜命的，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如事已至此，沒了小紅，更沒有人知道了。”
麗妃：“那成公公呢？要不要派人去除掉？”
衛郯大驚：“千萬別，成公公武功這天下沒幾個對手。派人去殺他那才是犯傻，您放心吧，成公公不會說出去的。”
“他把我當兒子看，我的身份也是他幫我去內侍監那搞定的。他要說出去那不是自惹麻煩嗎？他寧可自己死，也絕不會傷害我的，請相信我。”
麗妃半信半疑：“那好吧！”
“小紅怎麽辦？”衛郯問道。
麗妃白了他一眼。
“趁夜扔到護城河便是。或者明早，讓小太監拉出去埋了。
衛郯：“這行嗎？宮中小了個人，內侍監不會去查嗎？”
麗妃滿不在乎：“小小婢女，誰去在乎這些？這事你別管了。”
“不過你找件披風給她披上，別讓人看出什麽來了，另外你清理一下，小紅她跟了本宮多年，就當厚葬了吧。”
“要是範總管問起來了怎麽答？”
“就說你我在密室議事，小紅在外偷聽，得了疾病去世了。放心吧，沒人敢多問。”
衛郯笑道：“娘娘英明！”
“哼，該死的奴婢，扶我出去，本宮，有乏了。
倆人出去後，來到大廳，範通等幾名宮女太監都在。
麗妃喊道：“範通，從即日起小郯子任麗秀宮掌司。你去內侍監告訴唐總管，就說是本宮的意思。”
“諾！”
衛郯知道，皇宮九監，每個監掌印總管，正四品。太監官職主要有，僉書、掌司、長隨、奉禦等。
而這麗秀宮掌司、正六品，主要協助總管太監管理具體事務。而像範通這樣的麗秀宮總管太監也隻是正五品。並且範通也要受內侍監管理。
別看太監的最高品級也隻有正四品。但權力卻極大，像劉喜司禮監秉筆總管，可以代行朱批，又掌握東廠這個特務衙門。監察百官，可以抓捕審訊，百官聞之色變。
衛郯雖然也有些擔心麗妃會殺他滅口，但從剛才的情形來看，應該還不會這麽快。富貴險中求。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先練好武功，實在不行腳底抹油，逃命去唄。隻是在這宮中久了，多少有些不舍。
第二天，小紅的屍首雖然丟在了亂葬崗。但還是讓東廠番子發現了，隻是衛郯太小看了內侍監跟西廠那些番子。
這些內侍監番子，專門負責監視宮女太監的。別說平白死了一個奴婢，就算死一隻老鼠，他們都得過問。
平時麗妃杖斃宮女太監，西廠不是不知道，隻是這種主子正常打死奴婢的太正常了。西廠也管不著。
內侍監書房內，總管太監唐桓正坐在**打坐，一張陰沉的臉麵無表情，一雙鷹眼閉著像個死人一樣。
西廠千戶吳廉，也是唐桓的心腹部下，不過他也是個太監，走到唐桓身邊，帖耳說了幾句。
唐桓反問：“你確定？”
吳廉，：“廠督，奴婢親自查看過屍首，身上沒有外傷，也沒有中毒，那宮女絕非死於杖斃。而是？吳廉又輕輕嘀咕了幾句。”
“廠督，奴婢懷疑麗秀宮有男子。”
唐桓還是麵無表情：“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還有一名番子知道，已經讓我處決了，目前隻有奴婢一人知道。並且我已經把屍體處理幹淨了。隻是接下來怎麽辦？”
唐桓眼睛睜開了，道：“這件事不許聲張，六皇子也已長大了，說不定是他所為。麗妃兄長乃武陵候長孫無閿，此人手握重兵陛下都忌憚三分，雜家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能動他。”
“另外，陛下沒有立太子，諸位皇子都有希望，雜家要是揭發麗妃等於幫了另外幾位皇子，從而得罪了六皇子，這對雜家有什麽好處？要是陛下忌憚長孫無閿，不敢動麗妃，那就會把知道實情的人全部滅口。你我豈不等於給自己掘了塊墳地？”
吳廉點了點頭：“那咱們怎麽辦？”
“暗中派人監視就行了，不許打草驚蛇，就當沒有發生，即便是真的，也不能是咱們去揭發，這種費力不討好的活讓給劉喜好了。”
吳廉：“奴婢明白，隻是東廠的手伸得越來越長了，東山銀礦讓東廠給占了，每年可以得上百萬兩銀子。”
唐桓微怒：“哼，也不怕把他們給噎死。雜家一時還沒有找到對付劉喜的辦法，暫且忍耐吧。”
“若！奴婢告退！”
而在皇宮禦書房內，司禮監總管太監劉喜，拿著張紙條走到皇帝蕭長龍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