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貪了
“你若想學趙高，那得找個胡亥。可平王是這樣的人嗎？”
衛郯點頭，：“平王表麵上看玩世不恭，其實內有乾坤，以我觀之，雖然談不上多大本事，隻怕也非泛泛之輩。”
“不過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要想實現自己的目的，必須先要掌握大權。”
俞半仙：“公子明白就好，老朽建議公子多看看再下注，不要吊死在平王這一棵樹上，如有別的王子示好，你可采取模棱兩可的態度。”
“我明白先生的意思，您放心吧！隻要掌握大權，沒有漢獻帝我們可以創造一個嘛。”
俞半仙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好了，先生，您先回驛館休息，我得去再見見長孫無閿了，如果一切順利，咱們過兩天便回京都。”
“嗯！”
衛郯再次來到武陵候府。
“候爺，雜家有些事要跟您秘談一下。可否找個安靜之處？”
長孫無閿：“公公若不嫌棄，就去老夫的書房吧。”
“也好！”
倆人來到書房，衛郯關上房門。
“候爺，這是麗妃娘娘給您的信。您先看看，然後咱們再談。”
長孫無閿接過信，看了一會。
“原來娘娘身邊多了衛公公這樣的人才啊，難怪前些日子她建議本候主動向朝廷請辭鎮南將軍之辭。”
衛郯：“候爺，實不相瞞建議您辭職是我的主意。因為朝中大臣彈劾您，明顯是陛下有意所為。您主動請辭，這是以退為進，反將一軍。”
“衛公公，可如今本候騎虎難下呀，若不辭了，又言而無信，辭嘛這便放棄兵權，實有不甘也。”
衛郯：“候爺，陛下對您有所猜忌，其實這也很正常，畢竟您手握重兵。又遠離朝堂。”
“六皇子剛封了平王。麗妃娘娘當然希望他能繼承大統。如今眾位皇子對太子之位也是虎視眈眈，明爭暗奪。娘娘希望您能助她。”
長孫無閿：“可麗妃信中讓本候把我兒子長孫瓚，送去京都，這不是送去做人質嗎？”
“候爺，您與雜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都希望平王能繼承大統。”
“可如今候爺手握重兵，陛下怎麽會讓平王繼承家業？您這外戚讓他如梗在喉啊！”
長孫無閿：“可就算本候放棄兵權平王就能如願了嗎？這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衛郯：“當然不能放棄兵權，如果您真的放棄兵權，便如拔了牙的老虎，隻需一卒吏便能擒之。”
長孫無閿：“既然如此，那我兒去做人質，又有何用？”
衛郯：“候爺，您怕世子去京都，是不是擔心他的安危？可您想想，世子去京都會不會有危險？”
“您手握重兵，陛下就是再傻也不敢對世子下手，那不是逼您造反嗎？所以世子的人身安全問題您不用擔心。”
“世子到了京都，陛下也一定會給高官厚祿，以示榮寵。”
“世子可以利用這些機會，結好朝中大臣，這樣有人在彈劾您，朝堂上也會有人替您說話。”
“世子在京都時常可以與娘娘見麵，有什麽事也可以相互商議。”
長孫無閿還是不為所動，主要是他就這麽一個兒子。
“衛公公，就算我把兒子送到京都，你又憑什麽認為平王有機會在眾皇子當中勝出？”
衛郯想了下，看來得給這老家夥下點猛料。否則他是不會聽話的。他要不聽話自己怎麽立功。不立大功，自己是得不到東廠提督之位。
衛郯靠近長孫無閿耳邊：“陛下若是駕崩，傳位詔書便會出自雜家之手，您說有沒有機會？到那時，您若不派世子去主持大局，到時即便傳位給平王，他又拿什麽去服眾？”
長孫無閿脖子抽扭了一下。突然站起身。
道：“你真有把握？”
衛郯：“事關身家性命，我豈能信口雌黃？”
長孫無閿來回走動了幾步，道：“罷了，就依你所言。不過你得答應我，確保我兒安全。”
衛郯：“您放心，東廠會保護世子的。”
長孫無閿：“衛公公，你小小年紀就深得陛下器重，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候爺說笑了，我有今天的地位都是麗妃娘娘所賜，雜家這一生隻伺候麗妃娘娘。對雜家來說前途也是與麗妃娘娘綁在一起了。候爺大可放心，一榮俱榮，有風險的事雜家去做。與娘娘無關。”
“世子去京都，可以帶些護衛人員去，但不要太多，候爺可選一些軍中高手相隨。這樣候爺也能更加放心。”
“嗯，本候自會安排。”
“好，那雜家就靠退了，不知候爺有何話要雜家帶給麗妃娘娘嗎？”
長孫無閿：“沒有，讓她好生保重便是。”
衛郯心想，你兒子要去京都了，有什麽話自然會去跟麗妃娘娘講。也用不著我帶。
“那好，靠辭！”
回到驛館，俞半仙見衛郯麵帶笑意，便知道事辦成了。長孫無閿答應送質子去京都了。
郭靖問道：“公公，事辦的怎麽樣了？咱們什麽時候回京都？”
“事辦好了，三日後便起程吧，也算給武陵候世子兩日時間與家人道個別。”
三日之後，武陵候世子車駕一行向北出發。衛郯也是第一次見到世子長孫瓚，人長得氣宇軒昂，二十六七歲的樣子。比他爹更像是個將軍。
長孫無閿更是讓兒子帶著很多貢品去京都，隨行護衛都好幾十名，有些人一看就是軍中好手。
長孫無閿的大老婆小媳婦都到門口送行。搞的衛郯都掉口水。
感慨道：“關山難越，誰悲太監之苦，放眼一望，盡是他人之妻。”
一路向北，衛郯內心更加惆悵。這次事後，隻怕眾皇子會開始針對自己了。或許朝堂相爭更加激烈。
自己是不是得培養一批勢力了？魏征賢還有一批死黨，劉鵬這家夥是不是得找個機會除掉他？否則這廠督還得讓他占著。
得找時間跟俞半仙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麽在朝中安排自己人。
閉目打坐，渾渾噩噩，數日之後到達京都。
當蕭長龍知道長孫無閿的獨子到京都後，可是高興壞了。他也沒想到衛郯把這事辦成了。隻要他兒子留在京都，那長孫無閿絕不敢反。起碼南方不會再出什麽問題了。可以放心對付北梁了。
長孫瓚一行先進驛館等待陛下召見。而衛郯得先行進宮麵見蕭長龍。
“先生，我得先進宮，東廠您就別去了，那地方您肯定不習慣。您老去前麵客棧先住下，這些銀票您拿著，明天我再找您。到時咱們再找房子。”
俞半仙點點頭：“善，老朽明白。”
衛郯把幾張銀票給了俞半仙，隨後便走了。俞半仙一看，足足兩萬兩。搖頭，自言自語，“哎，你也不怕我拿了銀子跑了”。
衛郯換上太監服，立馬進宮。
“奴婢拜見陛下！”
“平身吧！”
“小郯子，朕沒想到，你把事真的辦成了。朕果然沒看走眼。”
“陛下，全托您的福，您恩威並施，長孫無閿哪敢不從，奴婢隻是賣弄幾下嘴皮子，實際上靠的還是陛下的威嚴。”
蕭長龍笑道：“你不必自謙，朕知道你費心了。說吧，想要什麽獎賞？”
“奴婢得陛下恩典，為陛下盡忠，不敢有要求。而且陛下已經獎賞過了。”
“哦？獎過了？朕怎麽不記得了？”
“陛下，您給奴婢五十萬兩銀子。奴婢本想去收買武陵候身邊人。可經過一翻交談後，武陵候已經答應了，所以這些錢也就省下了。再說，既然武陵候已經答應了，再去收買他身邊人，有些畫蛇添足，搞不好會弄巧成拙，反而不美。”
蕭長龍點點頭：“嗯，隻要事辦成那便可，那錢呢？”
衛郯麵露尷尬之色，：“不敢瞞陛下，那錢讓奴婢給貪汙了。”
“什麽？貪汙了？什麽意思？朕怎麽聽不明白？”
衛郯：“陛下，奴婢在城中看上了個宅子，打算買下來，剩下一點給家中伯父伯母補貼家用了。”
蕭長龍大怒：“大膽，你居然敢拿朕的錢買宅子，誰給您的膽子？”
衛郯跪下，：“陛下恕罪，奴婢打小窮怕了，見到宅子便一時起了貪心，沒收住手。這不把錢都花了。不過還剩下兩萬兩，要不我把這兩萬兩上交。欠下的以後再慢慢還。”
蕭長龍想罵又想笑，這小家夥真的膽大包天，五十萬兩居然給貪了，你貪就貪了嘛，還理直氣壯的告訴你。有你這麽貪汙的嗎？
“哼，你一個月俸才幾兩銀子，要還四十八萬兩，那得還到什麽時候？你是不是覺得你立了功，朕不敢殺你？”
“奴婢不敢，陛下乃真龍天子，天下之主，哪有不敢殺的人。奴婢自知犯了錯，唯一的籌碼就是陛下不忍。”
蕭長龍：“哼，你到是有自知之明。罷了，朕今天不想殺人，暫且就把你這棵腦袋寄存在你脖子上，你給朕滾回去好好當差，等朕哪天想殺人了，再砍你的腦袋。”
“謝陛恩典！奴婢告退！”
衛郯出了禦書房，鬆了一口氣，心想，好險，這俞半仙可真是拿自己小命在玩。哪有貪汙還直言相告的。再這麽玩下去真會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