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見衛春
“哼，雜家豈不知他還隻是個娃娃？可這小家夥腦子可不隻是個娃娃。陛下讓雜家栽培於他，雜家也隻好照做。”
“你可不要小看這個娃娃，肚子裏可厲害了，那些個對子，雜家可是開了眼界。”
“雜家讓他任僉書，也是在幫助你，你鬥大的字不識幾個，這些年你辦的案子十個冤枉九個，你以為雜家不知道嗎？你若再這麽幹，陛下怪罪下來，雜家也幫不了你。”
劉鵬一臉尷尬，道：“孩兒知道錯了。”
“以後對小郯子，你要多注意他，尤其是看他與什麽人私下接觸。辦案子的時候多聽聽他的意見。”
“諾！”
劉喜：“那你下去吧！”
“義父，戶部侍郎田邵，托我把這個給您，說這是今年的歲貢。”
說完劉鵬遞給劉喜一疊銀票。道：“這是十萬兩。”
劉喜接過銀票，道：“這田邵想當戶部尚書，可他除了會貪汙，別的啥也不會，他的能力如果去當尚書，陛下也不會同意。他啊，能保住現在的位置就不錯了。”
劉鵬：“義父，田邵是咱們自己人，能力是差了點，可他聽話啊，要是換了別人，哪能這麽聽話，而且戶部又管著錢糧。”
“你啊，隻知道自己人，知不知道什麽是顧全大局？算了，跟你也說不通，下去吧！”
“諾！”
衛郯回到麗秀宮，麗妃與六皇子都在。
六皇子：“小郯子，劉喜把你叫去，是不是又要高升了？”
“哎，劉總管讓奴婢去東廠任僉書。”
六皇子：“嗬嗬，我就知道，你小子出那麽大風頭，劉喜要是視而不見那才見鬼了。”
“六皇子，劉喜是壞心還是好意奴婢一時還搞不明白，但是奴婢知道您擔心什麽。”
“請娘娘與皇子放心，奴婢走到哪裏都會向著您，東廠權力極大，奴婢若能掌控東廠，那您以後就多了一份勝算。”
六皇子：“但願你以後發達了，還記得咱這小皇子。”
麗妃不舍：“小郯子，你跟我到密室來，本宮有話跟你說。”
衛郯心想，又進密室，難道這娘們想白日……？
“諾！”
倆人進入密室。
麗妃急道：“劉喜一向聽陛下的，讓你去東廠還升你做僉書，隻怕是陛下的意思。你如今才十六歲，就做到東廠僉書，這極不正常。以後千萬小心。”
衛郯點頭：“我當然知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摸清情況的，東廠提督衙門在宮外，我以後出入皇宮也很方便。你放心，我一定會想盡辦法讓六皇子奪得大位。”
麗妃：“哼，你記得便好。”
衛郯無恥的笑道：，“我想……。”
麗妃：“不行，我來事了……。”
衛郯：“那你……”
麗妃白了他一眼，或許有些心疼他。
麗妃矮下頭……
衛郯要岀宮了，突然想去看看衛春。畢竟這也算是在宮中唯一的朋友。
來到寧壽宮找小春子。
隻見小春子正在打掃院子。
衛郯走了過去，衛春也看到了他。
“衛郯，你怎麽來了。”衛春說道。
衛郯說道：“我被調到東廠，以後可以經常出宮了。這不來看看你。”
衛春驚訝道：“你去東廠？那恭喜你了，聽說東廠油水多。”
“具體什麽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先去看看唄。”
說完衛郯拿出兩錠銀子，每錠有十兩，：“這些錢你拿著，你家裏兄妹多，給他們買兩件衣服吧。”
衛春有些意外：“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我父母都死了，又沒有姐妹，我要這些錢幹嘛？”
衛春：“可你伯母家……”
說一半衛春又不說了，其實他明白衛郯肯定恨他伯母把他賣進宮中。
“行了，我走了，等有機會我把你也調走。”
衛春：“那你保重。”
就在衛郯要離開時，突然從裏麵走出一個身穿藕色紗衫的少女，臉朝著衛郯走來，身形苗條，高鼻、瓜子臉、長發烏黑，用一根銀色絲帶輕輕挽住，肌膚如玉，衛郯還從未在宮中見過這麽漂亮的美人，這少女簡直美的不還像是塵世中人。
隻可惜，少女對他無視，直接上了一輛馬車。隻給衛郯留下一個遺憾的背影。
衛郯看著遠走的馬車，久久不動。
衛春問道：“衛郯，你咋啦？”
衛郯這才回過神來。
“沒什麽？這女子是誰？”
“噓！小點聲，這是寧妃娘娘的小妹。武藝高強，京都尹的女兒，咱們可惹不起。”
衛郯笑道：“是嗎？還會武功，有點意思。她叫什麽名字？”
“這個我哪敢問？”
又輕輕道：“寧妃娘娘叫她婧兒。”
衛郯默念，：“婧兒？寧婧？有點意思。”
“好了，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一路往回走，腦子裏全是寧婧的影子。
衛郯一走神，差點撞到樹上了，靠，想什麽呢？人家是大小姐，自己隻是個肮髒的小太監。人家哪會看得上你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太異想天開了。
光棍一條，條卵條性命，爛命一條，也沒啥行李可拿的，直接往皇宮側門走去。
突然一個聲音：“小郯子，你等等。”
衛郯回頭一看原來是麗秀宮的小宮女，鳳兒姑娘。平時在一個宮裏，倒也經常開玩笑，有時候自己逗點樂子。
“鳳兒姐姐，你怎了，找我有事？”
鳳幾急著說道：“聽說你去東廠了，我有些擔心你。”
擔心我？這什麽意思。
“沒什麽好擔心的，到哪不都差不多，出宮了還自由一些，再說又不是出遠門，還不得經常進宮。”衛郯答道。
風兒低著頭，微紅著臉，：“反正你保護好自己，別總嬉皮笑臉的，六皇子說如果你表現好，他就把我賜給你。”說完鳳兒頭也不回的走了。
衛郯有些弄不明白，這丫頭什麽意思，這倒像是害羞了。賜給我？我一個太監要個丫頭幹嘛？
媽的，不會是賜給我吃“對食”吧。我靠，進宮這麽久了，倒也聽說不少太監與宮女吃“對食”，聽說劉喜也有相好的呢。死太監辦不了實事，找點精神慰藉。
經過皇宮門口，太監隻能走專用的小側門。守宮衛侍不知是接到通知，還是習以為常了，並沒有為難衛郯，就放他出宮了。
出了皇宮，看到外麵的世界，街道上商鋪林立。衛郯感覺回到了人間，這才有煙火氣嘛。皇宮裏死氣沉沉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來到一條像道街，又像胡同的地方。中間一座大院子。大門口掛著一塊牌匾。上麵寫著“東緝事廠”。這便是大名鼎鼎的東廠衙門。
衛郯直接走了進去，門衛見衛郯穿著六品太監服，不敢得罪，他也惹不起。
“公公，您找誰？”
衛郯問道：“廠督在嗎？雜家來報到。”
衛郯小小年紀也自稱雜家，真把自己當太監了。這便是入戲太深，自己都相信自己了。
見衛郯是來報道的，這兩個家夥更加惹不起了。
點頭哈腰的，：“在，在，廠督就在裏麵，您請。”
衛郯進入緝事廠大堂。裏麵有個太監立馬出來，這家夥三十來歲，瘦的像根木棍，單膝跪地。道：“見過公公，您是新來的衛公公吧！”
衛郯心想，還是要當官啊，哪怕是宦官。這一升官，小郯子變成了衛公公。以前可是一個姓都沒有。真是老母雞變鴨。
衛郯裝腔作勢，：“嗯，你也知道雜家？”
這瘦子說道：“奴婢周洪，現為典簿，昨日便接到通知，知道衛公公您要來上任。這便一直在等您到來。廠督在裏麵等您。”
衛郯知道，典簿就是文書，跟百戶差不多，位在掌司之下，與自己這僉書，更是差了兩三級。若典簿比作秘書，那僉書便是秘書長。
“你帶路吧，雜家要先見見廠督。”
“諾，您這邊請。”
順過後門，走過一間小花園式的院子。
院子中間，擺著一張茶幾，一張睡椅上躺著一個身穿正五品太監服的中年太監，椅子旁邊跪坐著兩名美女，正在給他按摩。
這家夥便是東廠提督太監劉鵬。雖隻是劉喜的傀儡，卻讓滿朝文武百官心驚膽寒，恨之入骨。
不等衛郯開口，隻聽劉鵬喊道：“衛老弟，你來了？坐坐，來人，看茶！”
衛郯沒想到，這家夥官比自己大，卻並不擺架子。
衛郯拱手一揖：“小的衛郯，拜見廠督。”
“衛老弟不必客氣了，昨日進宮，劉總管可沒把你少誇，還特意招呼本督照顧你。”
衛郯見他沒什麽架子，這倒有些意外。：“劉總管太客氣了，奴婢實在受寵若驚。”
“你們都下去，本督有話跟衛老弟說。”劉鵬揮手說道。
“諾！”
周洪與倆名美女都下去了。
“衛老弟，坐。”
衛郯也隻好坐下。
“老弟啊，你可真行，小小年紀就得劉總管與陛下器重。以後你得多幫幫我老兄，最近很多案子我一直沒破，都壓著呢。”
衛郯心想，這劉鵬隻怕是個笑麵虎。並不像傳說中的那麽草包，想想也是，能在宮中混到這個位置哪會有什麽真草包。這家夥明顯是有些扮豬吃老虎。老子才不上你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