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染血的紙條
三部會審大殿。
時間一到，所有人再次回到位置上。
李囂剛進來，就看見一臉從容自信的李孝恭。
李孝恭也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李孝恭眼中閃過一絲嘲諷，而李囂卻是麵無表情。
不多時，魏征也來了。
“李大人，審訊可有進展？”
這是所有人最關心的問題。
若刺客肯招供，那麽真相大白，將省去無數麻煩。
李孝恭嘴角一翹，喊道：“那是自然，可以帶人上來了。”
“帶犯人！”
不多時，渾身是血的張驥與破軍被押了上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兩人身上。
“誰是張驥？”
見到兩人血肉模糊的樣子，魏征沉聲問道。
在確認過後，魏征繼續問道：“張驥，是何人指使你刺殺越王？”
跪在地上的張驥緩緩抬頭，先是掃視了一圈四周人影，才說道：“國賊李囂，人人得而誅之！”
說完，便再無聲音。
見此，魏征疑惑地看了看李孝恭，再次問道：“刺殺太子一事，是否是你策劃？”
然而，張驥卻一言不發。
這一幕，讓李孝恭瞬間皺起眉頭，臉色陰沉如水。
“李大人，這又是怎麽回事？”
魏征不滿地看向李孝恭。
李孝恭起身，來到了張驥和破軍身前，緩緩蹲下，沉聲說道：“你們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不招，等待你們的隻有……死路一條！”
最後四個字，聲音低沉，滿含殺氣。
聞言，張驥抬頭，眼神閃爍了一下，最終還是閉口不言，死死地盯著李孝恭。
“方才大牢之中，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李孝恭強裝鎮定，可眼中卻有些焦急。
他想不通，為什麽會出現變故。
“我說了什麽？李大人，我們方才見過？”
張驥眼中帶著濃濃的疑惑。
這話一出，李孝恭瞬間皺眉，心中暴怒不已。
他明明在牢中交代過張驥，可為何張驥說沒有見過？
這張驥究竟想幹什麽？
他猜不透張驥心中所想，很是煩躁。
下意識的，李孝恭伸手重重地按在了張驥的肩膀上。
他剛想說些什麽，可就在這時，一直等候在旁的陸離卻一個閃身攔在了李孝恭身前。
同時，陸離一腳將張驥踹開，順帶將他死死的踩在地上，喊道：“大人小心，此人武功極高，雖有鐵鏈鎖身，但依舊十分危險，切勿靠近！”
“李大人，看來你的手段，也不過如此啊！”
魏征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隨後，他揮手示意陸離退下，說道：“張驥，你之意，殺越王乃為國除賊，卻不知越王怎麽就成了國賊？”
陸離領命，鬆開張驥，保護李孝恭後退。
可就在他即將轉身的時候，忽然輕咦一聲，伸出腳踢開張驥。
下一刻，一張染血的紙條，露了出來。
“大人？”
陸離一臉驚訝地看向魏征。
“呈上來！”
魏征一臉疑惑。
不隻是他，張驥也是一臉懵逼的看著陸離從自己身邊拿起紙條，隨後遞給了魏征。
哪裏來的紙條？
他下意識地看向旁邊的李孝恭，心中有了猜測。
莫不是之前昏迷之時，李孝恭真的來過牢房？
此時，紙條的出現，讓群臣皆是神情一震。
李孝恭滿臉不解。
為何張驥身上會有紙條？
這時，魏征打開紙條看了一下，臉色驟然一變，隨後死死盯著李孝恭。
“怎麽回事？魏大人似乎很震驚的樣子。”
“那上麵究竟寫什麽？”
“這刺客身上為何還會有紙條？此等罪大惡極之人，應該不會與旁人有接觸才對。”
“李大人方才獨自審訊刺客，難道是他？”
群臣也都一臉詫異。
而李孝恭見此，心髒猛地一跳，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拿來朕看看！”
屏風後，一直一言不發的李二也忽然出聲。
魏征立馬將紙條遞給太監，隨後轉交到了李二手中。
李二一看，便騰的一下站起，沉聲喊道：“來人！”
“將河間郡王抓起來！”
瞬間，周圍的禁軍侍衛齊齊動身，朝李孝恭衝去。
“陛下！”
李孝恭急了，連忙跪下，慌忙道：“陛下！臣冤枉啊！臣從未寫過什麽紙條，定是有人栽贓嫁禍！”
此刻，他哪裏還不明白。
分明有有人算計了他。
而這人……
李孝恭下意識的朝李囂望去。
卻見李囂依然還是那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這一瞬間，他什麽都明白了。
對於李孝恭的求饒，李二不為所動。
緊接著，禁軍侍衛製服了李孝恭，動彈不得。
“給他們看看。”
屏風後再次傳出李二的聲音。
隨後，一個老太監將紙條再次拿出。
李道宗靠得最近，首先接過紙條看了看，也是臉色驟變，接著所有大臣都過目了一遍。
李囂和李君羨也都看到了。
李君羨一臉的難以置信：“怎麽會……”
紙條上的內容，赫然是李孝恭如何威逼利誘張驥，讓張驥汙蔑李囂。
不止如此，李孝恭還承諾事成之後如何保下兩人的性命。
李君羨開始是一臉懵逼的，可當他看見張驥身旁的陸離後，眼中閃過一道亮光，臉上露出恍然之色。
原來是殿下事先早就準備的後手。
這紙條，分明就是陸離弄虛作假。
大殿之中，竟然無一人察覺。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放到張驥身上去的。
此時，群臣再看李孝恭的目光也都發生了轉變。
“李大人，你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曾寫過紙條，那你的意思是我大理寺的人故意栽贓你了？”
魏征一臉憤怒地盯著李孝恭。
“陛下！”
李孝恭卻焦急的看向屏風，喊道：“臣可以對天發誓，此事若是臣所為，必將……”
“李大人！”
李囂卻打斷李孝恭，說道：“若是發誓有用的話，要這證據有何用？”
“若按你的意思，那豈不是每個死刑犯隻需發誓即可脫罪？”
“你！”
李孝恭咬牙怒目而視，恨不得活吃了李囂。
這時魏征開口朝張驥問道：“張驥，這紙條是怎麽回事？誰給你的？”
張驥也是一臉困惑。
他之前因為傷勢過重已然昏迷，醒來之後就被帶到了這裏。
他根本就不知道身上有紙條的存在，又怎麽會知道是何人所寫？
不過看現在的情形，似乎是李孝恭之前去牢房見過他，留了一張紙條給他。
而且紙條內容似乎極為重要，以至於陛下看了雷霆大怒。
“大人。”
張驥皺起眉頭，腦細胞瘋狂運轉，才緩緩說道：“此前我已然昏迷，不知是何人所寫。”
他想了很多。
他很清楚，這個時候若是幫李孝恭說話，無疑是有保李孝恭的嫌疑。
那樣的話，李孝恭就更加洗不清嫌疑了。
而李孝恭是他唯一的救命之人，若李孝恭沒了，他也就完了。
“不知道？！”
魏征皺眉，隨即看向陸離：“還有什麽人去牢房見過他們？”
陸離恭聲回道：“回大人，隻有李孝恭李大人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