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堂審

馬車內的人是誰,徐明秋不知道。但是他明白,敢一人在城外攔截自己的人,一定有著必勝的把握,絕對不擔心自己能跑掉。

要不要動手,徐明秋心中猶豫不決。

“徐明秋,我奉勸你一句,最好老實點。太子殿下命我在城門外等你,早就想好了一切。我怎麽會給你跑掉的機會。”

馬車內再次傳出男子的聲音,聲音中透著無盡的威脅,內涵的意思好似在說隻要你徐明秋再動一下,我就殺了你。

徐明秋眼神微眯,心中快速思考,嘴上卻在拖延時間。

“你到底想幹什麽?怎麽才能放我走。”

“幹什麽?走?”馬車內的男子冷笑一聲。“帶你回去見太子殿下,至於殿下想做什麽,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徐明秋做好決定,慢慢地向著馬車靠近,隻是行走的方向發生微微的偏移。

就在徐明秋慢慢找準方向的時候,雙腳同時用力,向著東南方快速地奔跑過去。

剛跑出去十幾秒,下意識回頭查看情況。

就這麽一眼,嚇得徐明秋魂不附體。

一名身著黑衣長衫,腰掛三尺長劍的男子,伸出一隻手去抓徐明秋,兩人之間的距離僅有半米。

徐明秋沒有絲毫的猶豫,向下彎腰躲閃,同時猛地向後轉身,大步向前,揮手就是一拳。

隻是,這一拳被黑衣男子,用一隻手輕而易舉地接住。

“武道九重的修為,你連一半的實力都沒發揮出來,真是個廢物。”

黑衣男子也不廢話,單手打暈徐明秋,將他丟入馬車內,吩咐道:“回去吧!”

…………

京都,太子府,某處秘密關押地點。

徐明秋醒來之後,看到一個熟悉麵孔。

當朝太子殿下,李意為。

“徐明秋,東籬世子殿下,好久不見。”李意為冷笑一聲,好似看一隻可憐的蟲子一樣,看著早已沒有昔日囂張氣焰的徐明秋。“哦,對了,徐之坤戰死了。你家世襲罔替的名號,也在本太子的遊說下取締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開不開心。”

“你想幹什麽?”

徐明秋眼神冷漠,心中除了憤怒,再也沒有任何的情感。到了這一刻,他才明白,這一切都是大兆國太子李意為布下的局,目的不為別的,隻為了置自己於死地。

太子李意為漫步在牢房內,眼神閃過一抹寒光,將牢房內所有的刑具都摸索一邊,心中閃過無數種虐殺徐明秋的畫麵。

先拿起皮鞭沾水,又撒上一層粗鹽,感覺不過癮。放下後,又拿起燒紅的烙鐵,放在鼻尖聞了聞。砸砸嘴,又覺得太便宜徐明秋,看似自言自語,又好似說給徐明秋聽一樣。

“本太子是個大善人,這裏的刑具一樣來一邊,然後本太子親手宰了你,怎麽樣?還不感激涕零的感謝本太子,宅心仁厚。”

“太子殿下好雅興,殺我容易,不怕我東籬30萬大軍嗎?”

“怕,我當然怕。可是,東籬軍此時此刻不在京都,有什麽好怕的。”

“殿下,您日後將會成為大兆國的帝王,徐明秋這樣的小人,何須您親自動手。既然他早晚要死,不如讓他死之前,成為您的墊腳石。”

一直站在李意為身後的黑衣男子,眼看著火候差不多,開口阻止。

李意為眼神冷漠,不知道在想什麽,轉過頭去時,冷漠的眼神消失不見,變成了月牙形,笑著說道:“杜賓先生,有何高見?”

“殿下,既然徐明秋是整個京都百姓的眼中釘,您不如這樣……”

太子李意為聽完之後,頗為滿意,得意地笑道:“就依先生的辦法,你去辦吧!”

杜賓架著馬車,身後跟著百名太子府的兵甲,帶著浮腫成豬頭的徐明秋,來到了東籬王在京都的莊園,命人將徐明秋丟進莊園內。

“徐明秋!你最好別打什麽歪主意,老老實實完成自己的使命。”

轉身兵甲們說道:“東籬王雖然已故,畢竟為大兆國立下汗馬功勞。你們保護好他唯一的後人,莫讓外人進去,莫讓裏麵的人出來,辦好之後太子殿下大大有賞。”

隨即,咬牙切齒地說道:“辦砸了,小心你們的腦袋。”

“是!”

聽到有賞賜,兵甲們一個個十分地高興,異口同聲道:“請杜先生放心。”

與此同時,街角某處。

傅海帶著滿身的傷痛,探出半個腦袋,觀察著東籬王在京都的莊園門口,當他看到杜賓坐上馬車後,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短暫的思考之後,轉身離開。

不到半天的工夫,太子殿下李意為要在刑部大堂親審大紈絝徐明秋的事情,傳遍了整個京都城。

京都的老百姓們奔走相告,歡天喜地的等待審判徐明秋的日子到來。

那些被他迫害過的人,將一張張狀紙,遞交到刑部大堂。

因為人數太多,刑部大堂的門口前,排上了長長的隊伍。

…………

翌日。

刑部大堂被圍得水泄不通,裏三層,外三層,吵吵嚷嚷的要求判處徐明秋極刑。

徐明秋看著京都百姓,對他如此的恨之入骨,個個咬牙切齒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異樣。

自己都覺得自己罪該萬死。

說歸說,鬧歸鬧,不能拿小命開玩笑。

徐明秋此刻已經看清楚狀況,既然太子李意為要拿他的人頭,收買京都城內百姓的心,就算死也不能讓李意為得逞。

三班衙役列立兩旁,太子李意為滿麵春風,臉上的表情除了譏諷徐明秋之外,又有一點一切都在掌握著的自負感。

身後跟著刑部尚書唐泊仁。

太子居坐於正堂首位,刑部尚書居坐於正堂偏位,位於太子的左手邊。右手邊靠下的位置,坐著負責審案記錄的主簿。

啪……

驚堂木狠狠落下,太子李意為得意地看著徐明秋,指著公堂桌前擺滿的狀紙。

“徐明秋,你仗著已故東籬王徐之坤之子身份,在京都肆意妄為,惹得人怒天怨,百姓民不聊生,你可知罪。”

“殿下,明秋不明,還望殿下明示。”

徐明秋不卑不亢,心中早就做好了準備,打算在臨死之前,好好地抹黑太子李意為一把。

他不是沒想過自救的辦法,隻為唯一一個能救自己的人,隻有大兆國皇帝,同文帝,李聖泉。

可是,他被李意為限製了人身自由,別說進宮見皇帝,就算想逃走都是一個問題。

況且,他現在無官無爵,想要進宮談何容易。

“來啊,將這些狀紙,讀給徐明秋聽。不僅讓他知道,也讓京都的百姓知道,無論你是誰,隻要觸犯了王法,本太子一定會將其拿下,國法和百姓在本太子心中分量一樣。”

太子李意為的表現,贏得刑部大堂外老百姓的掌聲和喝彩。

看透一切的徐明秋,冷笑一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狀紙上寫的都是你們胡編的,不是我幹的。既然殿下有如此雅興,我可以說一下別的罪行。”

徐明秋的這句話,引起太子李意為的興趣,完全沒有注意到,這是徐明秋臨死前設計的陷阱。

從徐明秋嘴裏說出來的事情,無論有沒有人證物證,都算是徐明秋的認罪口述,還有京都這麽多百姓做見證,就算父王想要保全徐明秋,恐怕也會變的畏手畏腳。

“好,本太子向來以德服人,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