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表演開始
莫許強忍著心中的仇恨,一拳打碎一旁幹枯的柳樹。
“你最好別讓我失望,如果最後王北望依舊沒能得到應有的懲罰,我一定先殺了你,再殺了王北望。”
麵對莫許的威脅,徐明秋苦笑一聲。
就你?
嘈雜的聲音從牆外傳進來。
有吃瓜群眾的議論聲,有馬蹄踏地的噠噠聲,有奮力敲門的哐哐聲。
“走吧,人來了。”
徐明秋胸有成竹地走在前麵,先查看了一眼包紮好傷口,綁在柱子上的王北望。
“記住你答應我的。”
囑咐一聲莫許,解開王北望身上的繩子,先牽狗一樣,拉著他前往春秀院的大門口。
開門後,徐明秋的目光沒有落在王本昌的臉上,而是落在站在王本昌一旁的杜賓臉上。
又是他……
越是怕麻煩,麻煩也找你,越是怕計劃有紕漏,計劃總是容易出錯。
杜賓的出現完全不在徐明秋的計劃之內,現在的他,隻能走一步是一步,見招拆招的同時,也要想好後麵幾步棋怎麽走。
“徐明秋,你個狗東西,放了北望,否則我讓杜賓殺了你。”
對於王本昌的威脅,在徐明秋的眼中,還不如莫許的威脅大。
狗大戶,就是狗大戶,除了有錢啥都不是。
“放?怎麽放?今日我是來談生意的,想約你來春秀院痛飲一番。誰知道,你是王本昌的好兒子,二話不說,就要打斷我的腿。你又一個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我說你們王家,就會這點下三濫的東西?”
“狡辯,談生意?有你這麽談的,先放了北望,咱們坐下慢慢談。”
老狐狸王本昌與小狐狸徐明秋,都不是省油的燈。
一個想著:隻要你放了我兒子,我一定讓你死得舒服點。
一個想著:放了你兒子,我是煞1筆嗎?
兩人進入了僵局,本就不滿王本昌的杜賓,雖然很想幫太子幹掉徐明秋,又因王本昌為人處世不行,想著能不出手則不出手。
“杜賓,你可是武道五重修為,還愣住幹什麽,還不救出我兒子,替太子殿下殺徐明秋。”
不得不說,王本昌扣帽子和摘帽子的作風,真是爐火純青。
既能把殺死徐明秋的責任推給太子,又能救走自己的兒子,而且還能在太子麵前表表忠心。
就算同文帝追究起來,也不會為難未來的大夏國君王,當朝太子李意為。
商人就是商人,哪兒知道權力鬥爭中的平衡一旦打破,整個權力中心會掀起怎樣一場腥風血雨。
“王老爺,救出王公子我責無旁貸,殺人?殺誰?徐大人?”杜賓心平氣和,對徐明秋微微欠身。“徐大人,陛下讓您專司糧草銀兩,您來這勾欄之地,為何啊?難道您不知道,大夏國律法禁製官員,進入這種皮肉交易的勾欄之地嗎?”
別人不知道徐明秋此時的身份,杜賓心中再清楚不過,也能猜得到同文帝不動徐明秋原因。
他這麽說,是在提醒王本昌,不要給太子找事。
不是不動,而是時候未到,等東籬三十萬大軍被瓦解掉,徐明秋算什麽,一隻等死的羔羊罷了。
“記得沒錯的話,你叫杜賓,太子殿下幕僚。那我問你,你幫太子殿下處理的是國事?還是家事?”
徐明秋沒有選擇正明回答,而是選著迂回的態度。
核心很簡單,國事與你何幹,我是在談生意,好嘛?
家事關你屁事,這是太子的家事嗎?
“無國事,無家事,管管閑事。”杜賓笑眯眯地說道。
“閑事?什麽閑事?說來讓本皇子聽聽。”
眾人聞聲望去,看到五皇子李且為身著一身淡雅便裝,身披黑色貂絨大衣,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不急不慢地走了過來。
看到五皇子的到來,徐明秋心中一笑。
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五哥,我在這裏!”
徐明秋將拴著王北望的繩子,交給莫許,用眼神囑咐莫許小心應對。
轉臉,舉起左手熱情地打招呼。
“徐弟,不是五哥說你,這勾欄之地,非朝廷官員應來之地。有事你出來說,如果我進入和你談,會有小人告本皇子黑狀的。”
五皇子慢條斯理地解釋,表示自己是不會進入春秀院,眼神卻落在杜賓身上。
其中的含義,諱莫如深。
徐明秋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將事情經過簡單的陳述了一遍,五皇子聽完之後,人畜無害的笑容消失不見。
王本昌是二哥的嶽父,事情有些難辦。
如此良好的計劃,不斬掉二哥的左膀右臂,日後也會是個威脅。
得,斟酌斟酌。
五皇子不動聲色,分析這一切。
“徐弟,你可有證據。”
“人證物證皆在。”徐明秋回答的同時,大聲喊道:“來人,把盒子都打開。”
徐明秋帶來地下人,抱著一個個木盒走出來,然後依次打開木盒。
“這是硫磺皂,可清洗身上汙垢,可殺死跳蚤。這是琉璃品,通透精美,有價無市。這是果味酒水,果香四溢,酒純厚實。這幾樣東西,均是我偶然得之,其中價格無需多言。”
鋪墊得差不多,徐明秋如同戲精上身一樣,委屈巴巴地說道:
“陛下讓我籌集糧草銀兩,我記在心裏,愁在心裏。這不是沒了辦法,將這些東西拿出來售賣,哪怕錢不多,也能為國家盡一份力。”
“誰想到,王北望他不但不給我開口的機會,還罵我個沒爹的孩子,來勾欄之地,訛錢花。我爹是死了!他是為國戰死的!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如果王家不是太子妃的娘家,他們敢怎麽罵我嗎?”
說到動情處,徐明秋真的哭了。
五皇子一副好哥哥的模樣,走上前去,輕拍徐明秋的後背安慰。
則聽到徐明秋小聲說:“王北望奸1**婦女,逼良為娼,違背國法放貸,受害者就在春秀院內。”
說到這裏,徐明秋裝作欲言又止地說道:“我得到消息,有人出賣了我父親,這才導致十萬大軍慘死塞外。”
聽到徐明秋的後半句,五皇子的表情,僵住了。
“徐弟,有些話,不能亂說。”
“我懷疑是太子幹的,否則他不會如此著急殺我。杜賓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證明,五重修為的武者,殺我……一點懸念都沒有。”
快速思考過後,五皇子望著杜賓。
“二哥在禁足期,你既然是二哥的人,莫要多管閑事了,萬一沒管好,再給二哥引來新的麻煩,日後我們兄弟不好見麵。”
隨即轉頭看向王本昌。
“徐明秋受陛下之命,賺錢籌備銀兩無過,最多就算身為官員踏入勾欄之地。貨物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證明,你們王家有點過分了。”
“五皇子,您和我姐夫是兄弟,怎麽能幫助沒爹的孩子說話。東籬王大勢已去,我們王家才是未來的權貴之家,我們才是皇親國戚。”
王北望忍著腳痛說道。
杜賓臉一黑。
王家大勢已去,這樣的王家根本不值得太子殿下扶持。
默不作聲地離開。
“住口,東籬王功在社稷,利在當下。這是陛下說的話,你敢如此汙蔑東籬王。”
看似五皇子在訓斥王北望,其實他在暗示王家人,徐明秋你們別動,有仇有怨日後再說,今天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太子殿下我不想得罪,徐明秋我也想拉攏,本皇子就想和稀泥。
小狐狸徐明秋早就看出五皇子心中的小九九,否則他也不會說,徐爸爸與十萬大軍死於別人的出賣。
“既然,五哥把說都說明了,我徐明秋要告禦狀,讓陛下還徐家一個公道。”
徐明秋扯著嗓子大喊,生怕京都的百姓們聽不到。
輿論,也是一種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