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三個條件

徐明秋上街人人驚呼。

不得不說,徐明秋在京都百姓眼中,是如同惡魔般的存在。

之前身為東籬世子,把囂張跋扈發揮到淋漓盡致。京都的老百姓們,本想著東籬王戰死,徐明秋世襲罔替的名號被取締,終於有機會報仇雪恨。

誰了得,當朝太子殿下親自審問徐明秋,最後落得個不了了之,搞得京都百姓對徐明秋的怕,又多了三分。

這一次外出,徐明秋沒有選擇坐轎子,而是選擇了高頭大馬出行。

不為別的,隻為了招搖過市,大鬧京都吃瓜界。

騎馬上街算不上什麽,並不能真正地引起別人的注意。

為了更好地鋪墊人設,讓他那沒過門的老婆月華公主,知難而退。徐明秋故意帶上十幾個仆人家丁跟在身後,而且個個手裏都抱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木盒子。

引得不少好事之徒,駐足觀看。

“殿下,咱們是不是太招搖了,萬一引起朝中大臣不滿,在皇上麵前參您一本怎麽辦?”

傅海感覺有些不妥,小聲提醒道。

“所謂扯虎皮畫大旗,本世子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參我?笑話……”

徐明秋神秘一笑,不再說話。

一路上招搖過市,來到了春秀院,徐明秋翻身下馬,眼神落在春秀院門口,一名身著黑色長衫棉衣男子的身上。

那名男子表情冷冽,眉宇之間帶有一股久經沙場的殺意,蓬頭垢麵,披頭散發,始終沒有看徐明秋一眼。

果然……

徐明秋隻是簡單瞅了黑衣男子一眼,邁步走進春秀院。

這一個月來,關於徐明秋的事情,整個京都都傳遍了。京都三大青樓之一的春秀院,自然也得到了消息,春秀院的老媽媽一直擔心徐明秋秋後算賬,誰曾想剛安穩了一個月,徐明秋竟然找上門。

“哎呦……我的世子爺啊,您讓我擔心死了。您可是我們春秀院的搖錢樹,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讓我和姑娘們怎麽活。”

春秀院老媽媽先聲奪人,一邊哭鼻子抹眼淚,一邊擺手示意,讓周圍的姑娘們上去伺候徐明秋。

“我說老媽媽,我徐明秋,什麽都不怕,就是怕死。既然我死不了,那麽新仇舊恨咱們說道說道!”

徐明秋的語氣沒有變化,看似很正常的交流,卻充滿了無盡的威脅。

老媽媽被嚇得不輕,身子一軟差點癱軟在地,好在站在她身旁的幾名姑娘,相互攙扶,這才勉強穩住身形。

“世子爺,您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我們春秀院吧!”

老媽媽的嘴幾乎沒有停止,無論她怎麽哀求,徐明秋從始至終一句都沒說話,一臉笑吟吟地看著她。

那種感覺就像,一隻勝券在握的雄獅,看著一隻老掉牙的母狗,求饒都表現得不真誠。

“好了,本世子雖然頑劣,但也不是什麽不講理的人。”

徐明秋來回走了幾步,猛地轉頭,眼神冰冷至極,看得老媽媽倒吸一口涼氣。

“你之前怎麽對我,從今日起既往不咎。不過,我有三個條件,你能不能做到?能做到,萬事皆休!做不到,你死我活!”

看到事情有轉機,老媽媽眼神一亮,擠出一聲苦笑。

“爺,您是爺,您說了算。”

“第一,我在你春秀院所有花銷,一分不少退回來。第二,從今日起,你們春秀院所有的收益,我要五成。第三,聽說春秀院新來了一位娘子,從今日起……她是我一個人的。沒我的同意,誰都不能見她,懂?”

徐明秋提出的第一個要求時,老媽媽的臉色雖然難看,還是能看得下去。直到徐明秋提出第二個第三個要求時,老媽媽差點沒背過氣去。

春秀院身為京都三大青樓之一,沒有背景是不可能的,隻是春秀院背後的勢力是誰,外人並不知道。

外人不知道,並不代表徐明秋不知道。

京都內,很多鮮為人知的秘密,以及錯綜複雜的人脈關係網,都是傅海告訴徐明秋的。

對於傅海知道這麽多秘密事情,徐明秋不止一次問過他。

“你是怎麽知道這麽多秘密的。你這麽聰明,又這麽能幹,我真怕哪天死在你手裏。”

“殿下,您之前隻顧得玩樂,自然不會留意這些事。這些都是王爺早就調查好的,王爺說:人在京都混,沒有自己的耳目,很容易橫死。至於,殺您,出賣您,傅海不敢。”

傅海雖然回答了,又沒有完全回答,徐明秋隻能多留個心眼兒小心提防,也沒有太多的辦法。

沒轍,誰讓他那死掉的徐爸爸,指名道姓地說,傅海值得信任。

“爺,爺,老婆子我求求您了,您再換三個要求,哪怕您讓我親自陪您都行。這三個要求,我做不了主,您這是在逼我去死啊?”

老媽媽的哭哭啼啼,語無倫次。

“逼你去死?”徐明秋冷哼一聲,招手叫來一個姑娘,單手摟在懷裏。“你逼我去死的時候,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我……他……這……”

老媽媽一時間說不出話,心中很清楚,徐明秋絕對不會輕易罷休。

“行啦,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我也知道,春秀院背後的老板是誰,你差人傳個話。就說,我徐明秋就在這春秀院內等他,他一天不來,春秀院一天別營業。”

春秀院的老板是誰,老媽媽心中自然清楚,以她的身份,是沒有權力見到春秀院背後老板。

“世子爺,這句話我要是傳過去,老婆子我活不過明天。”

老媽媽徹底軟了,如同爛泥一樣,癱軟在地上。

“你?活不過明天?不傳話,我現在就殺了你,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脖子硬,還是我的刀硬。”

今日死和明天死,老媽媽自然選擇後者,雖然結果毫無差別,她還是想多活一天。

“行,我差人去試試,至於我們東家,來不來,您老別和我老婆子計較。”

得到明確的答複後,徐明秋毫不客氣的開一桌酒席,邊吃邊喝,眼神時不時的盯向門外。

此時,大雪初下,鵝毛般的雪花慢悠悠地落下,為這富麗堂皇的京都,附上一層白色的外衣。

徐明秋興致正濃,端著剛燙好的酒壺,通過院中回廊,來到了春繡院的大門口。

身著黑襖邋裏邋遢的男子,身上沒有一片雪花,有為三米見方的地麵上一片雪花也沒有。

“今日無事,你陪我喝一杯怎麽樣?”

聽到徐明秋的話,黑衣邋遢男透過蓬亂的頭發,瞅了徐明秋一眼,抱了抱懷中的長槍,沒有回答。

好似沒聽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