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寶發威
陳三寶感覺自己現在真的很拚了,要是當年有這勁一個985、211應該沒問題吧!
為了第二天的鹵煮夠賣,他又把地窖裏的大白菜扛出來一堆,清洗、剝葉,忙活到快子時才睡下。
第二天早晨天還沒亮就起來和麵,上次買的麵也快用完了,今天收攤後還得再去購置,算了一算哪哪都要錢,小生意難做,小屁民難當啊!
今天他去,陳大寶就在家休息,昨晚的鹵煮都是陳大寶在看火,忙了一天一宿,也是人疲馬乏。
到了鎮上還是老流程,先把兩個熊孩子送到私塾門口。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都上學幾天了,他們倆還是滿滿的厭學情緒。
狗蛋還好,不樂意也不說,大人怎麽安排怎麽是,可是上了這麽多天學竟然連橫豎撇捺都寫不明白。
那毛筆握的像是棍子似的,一點方法都沒有。陳三寶歎了幾次氣,念在他年紀尚小,姑且饒過他了,想著過段時間後看看再說吧!
金柱才是難搞,以前在村裏瘋淘慣了,現在怎麽也坐不住板凳。有獨立思維還天不怕地不怕,很是不服夫子的管教,和同窗關係也不融洽。
昨天陳二寶去接他倆放學,夫子說他不僅撕爛了同窗的書還在夫子坐的椅子上灑水,如果陳金柱再繼續這樣,學堂就不再留他了。
氣的陳二寶昨晚回去拿起棍子狠狠地抽了他一頓,這次連陳老太太都沒攔著。
花了那麽多錢供他讀書,成天張羅回家放牛,這個沒出息的!
陳三寶也是無奈,熊孩子不愛上學這個問題從古至今就沒個好方法,教育專家來了都白費
!本來還指望金柱好好學學,他也跟著認識認識古代的字呢,看樣子短期內是指望不上了。
四人趕到市場把牛牽到牲口棚,剛要把大鍋放到前幾天的位置,結果旁邊出來個人攔住了他們:
“對不起,這個地方我們占了,你們另外找地方吧。”
陳三寶看著這人好像是前幾天吃過他鹵煮的賣包子的一個攤販,人家確實是比他們來的早,這個市場講究的是先來後到,他忍了。
兄弟二人吭哧吭哧又搬著大鍋走向另外一個比較寬敞的地方,剛到地方又讓一個賣麵條的給攔住了:
“這地方我家也占了!這個市場現在沒有你家的地方!你們要想接著做買賣還是出去吧!外麵寬敞,有的是地方,誰也不和你們搶。”
陳二寶看出來自家被排擠了,虧的他們前天剛來還給他們肉吃,這幫子白眼狼,氣的上前就和他們理論:
“你們兩家自己都有地方,占那麽多地方有什麽用?我們剛來的時候你們還吃了我家肉,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我們想占就占,占了我們交錢就完了。你管的著麽?吃了你們肉,我拉出來還給你不行麽?要不要我現在就拉?哈哈哈。”說罷還做勢要解褲腰帶。
旁邊很多商販聽到都跟著一起哈哈大笑。
去他媽的!看他家生意好眼紅啊!想通過這種方式把他們擠兌走!媽賣批的,沒門!
老虎不發威你拿我當病貓,老子現在當良民你們就忘了老子以前是個混混了是不!這次要是退縮了以後他們家還能接著幹買賣?
陳三寶怒火中燒,但又保持了一絲理智。他們家這兩天生意太好,把周邊其他商販的生意都給搶了。
要是這次解決不好,以後他們家真的再無立足之地。
按理說兩方都吵起來了魏市令應該早就出來了啊,遲遲沒出來那估計就是視而不見了。這個王八犢子,哪天來不是滿滿一碗肉孝順他?
既然官方走不通,那就別怪他大鬧一通了!想罷,陳三寶二話沒說,拎起旁邊的椅子兩步邁過去,衝著那個正在解褲腰帶的小商販———周圍的鍋碗瓢盆掄了過去。
隻聽乒乒乓乓一陣響,陳三寶把他家要賣的東西全都砸了個稀巴爛!砸完這家還不滿足,陳三寶怒氣衝衝的又跑到剛才那個賣包子的地方砸了一通!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兩人看到陳三寶氣勢十足,膽氣衝天,一臉懵圈,愣在原地。這人莫不是個傻子吧?他不知道砸了他們的東西是要賠錢的麽?
陳三寶倒是解氣了,拿著個棍子一頓揮舞,全市場的人都看著他發火,像是被集體按了暫停鍵,沒有一個出聲阻止的!誰也沒想到他能突然發火!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陳三寶把這兩個攤位的東西砸的稀巴爛,東西碎的不能更碎,站在場中間氣喘籲籲,魏市令這時候才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陳三寶?你瘋了?你是不是腦子抽風?你為什麽把周生和魏五的東西都給砸了?”
魏市令真沒想到事情會朝著這個方向發現,那個魏五是他們家一個不近不遠的親戚,前兩天陳氏兄弟的鹵煮橫空出現,第一天他也沒當回事,哪能想到第二天整個市場的吃食都被他家壟斷了。
魏五連著兩天沒賣出去多少,本來備好的料都得倒掉。幹了兩天賠錢的買賣就坐不住了,晚上拿了一條肉上他家和他一頓哭訴,讓他把陳家攆出去。
魏市令知道自己的斤兩,說的好聽他的官職叫市令,說的難聽就是個不入流的小吏,他哪裏能隨便攆人呢?
魏五又說不用他來,他已經聯係了周生,他們兩個出麵,隻要他們攆人的時候魏市令不在場主持秩序就行。
魏市令本來還猶豫不決,其實陳家兄弟很有眼色,每天都端滿滿兩大碗肉來孝敬他。
看得出來他們懂江湖的規矩,如果他們長期在這的話他家的肉指定是管飽的。
魏五看出來他這個親戚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一狠心說隻要把陳家兄弟攆走,他們以後每個攤位都多給他一文錢,他出麵要錢!
魏市令一思量覺得這個生意可行!整個市場每天商販平均有三四十個,每個人都多給他一文錢,豈不是一天能多掙三四十文?
不比吃頓肉更掙錢麽?再加上魏五畢竟是自家親戚,看在親戚的麵子也該幫幫他啊!
於是今早衝突的時候魏市令就沒有出現,但他萬萬沒想到他就缺席了這麽一會陳三寶怎麽就敢把兩家的攤位都砸了呢?
“你說話!陳三寶!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砸東西的!你知不知道你是要賠錢的?你是不是不想在這擺攤了?”剛才的質問並沒有得到陳三寶的回應,魏市令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魏大人,在崗時間不在,使得市場秩序混亂,商販利益受損,百姓生活受到影響。這個小了說是疏忽,往大了說就是玩忽職守!
我作為苦主有權利找衙站來處理此事。如果衙站不管我就去縣衙敲鼓鳴冤,說魏市令聯合其他商戶獨霸市場,擾亂秩序,排擠其他商戶,以謀取暴利,讓縣太爺處理此事!
如果縣太爺不管,我就接著往上告!直到我能得到一個公正的對待!”
陳三寶知道這件事一定是得到了魏市令的許可的!不然怎麽可能那麽巧?
或者他們兩方早已經達成了一致。打蛇打七寸,那兩個小商販不足為慮,關鍵還得看這個魏市令。
“你…你…你竟敢威脅我?”魏市令一臉不敢置信,手都氣哆嗦了,顫顫巍巍的指著陳三寶。
他從來沒想過在這個市場上竟然有人敢威脅他!他可是市令!他是官!
“魏大人,你是不是聽錯了?我可從來沒有威脅你!如果你承認你玩忽職守的話那我也沒辦法!”
他魏市令確實是官沒錯,可是他不是皇帝!他隻是一個管理市場的小吏!如果連得罪他的勇氣都沒有,那他陳三寶還不如趕緊拿根繩子吊死算了!
“你…你…陳三寶你豈有此理!”
魏市令氣的肝疼胃疼,卻好像真的拿他沒什麽辦法!
這個陳三寶真的是一個普通農家漢麽?他怎麽還敢威脅官?他前幾天的殷勤勁哪去了?
“魏大人,草民沒理!但是咱們大周的律法有這個理!我陳三寶作為大周的臣民,一切都隨著大周的理來!
如果您認為我說的不對,那我是否認為你覺得大周的律法不對呢?”
“你…你…”魏市令竟然無言以對。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在這個市場竟然處於被動的地位!
陳三寶覺得自己像是看到了一個複讀機,這個魏市令除了你你你之外就沒有別的詞了!
真是一點挑戰性沒有,看來還是平時的商販給了他太多幻想!覺得自己比皇帝都厲害了!
“陳三寶!那你砸了別人家的東西總得賠錢吧?”魏市令說理實在說不過,但是陳三寶砸了東西卻是事實。
他看著這一地的狼藉,覺得總算是抓住了陳三寶的把柄了一樣,決定要借此機會好好的收拾收拾這個大膽狂徒!
“那就請魏市令清點一下我到底砸碎了多少東西吧!多少錢我賠!”
哼!算你識相!看我不扒你一層皮!
“這都是咱們市場最近新打的桌椅板凳,進的時候就有十多兩銀子的!加上他們兩個的原材料還有鍋還有這兩天不能出工的損失,也有五兩銀子了。念你也是初犯,就陪十二兩吧!”
“都聽您的,魏大人。”陳三寶一點不驚訝他的獅子大開口,剛對魏市令說完轉過身就和陳二寶道:
“二哥,咱們本來好好做買賣,可是因為魏市令沒在崗,導致我和其他人發生了衝突,現在魏市令要求我賠償別人,我覺得很冤枉。
我嚴重懷疑魏市令包庇他們本家親戚殘害其他小商小戶,你快套車去找咱們鎮上的衙站,求他來給咱們主持公道。
要是衙站不管你趕緊去縣城的縣衙擊鼓鳴冤。這是兩文錢,當做進城費。”
陳二寶驚訝於弟弟竟然敢和做官的叫板,一直沒敢說話,聽到陳三寶吩咐他去找衙站,想都沒想就要往外走!
“你站住!你站住!陳三寶,你什麽意思?你認為本市令冤枉你?”這個該死的陳三寶,真是軟硬不吃!
“對啊!我就是認為魏市令您利用公職冤枉好人,敲詐勒索。”
“那你能出多少?他們兩家被你砸了總沒錯吧!桌椅全都損壞了這都是有目共睹的,賠錢不是應該的麽!”
“最多二兩!否則我就去找衙站,找縣太爺,找郡守去府衙!”反正都撕破臉了,還怕更得罪這個小人?
“二兩太少了!桌椅板凳的錢都不夠。”魏市令簡直要氣死了。
“桌椅板凳我們負責修,質量絕對有保證!”
“那你就現在出二兩!一文都不能少!”二兩就二兩,他也要拿走一半!
陳三寶當即從錢袋裏拿出來二兩銀子扔給魏市令,他砸了東西,但是樹立了權威,連魏市令都拿他沒辦法,看以後哪個不長眼的再敢在他麵前嘚瑟!
“魏市令,敢問我今天還能不能繼續在市場擺攤了?”
“你們自己選地方吧!但是今天的桌椅板凳和鍋碗瓢盆都被租出去了,你們想用啊自己想辦法!”
哼,陰溝裏的老鼠,也就會使點小伎倆,除了惡心人也整不出來別的花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