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彪悍娘親
明水縣的名字就是根據淩河水取的,淩河是條非常大的江,連跨幾個府,分到這裏的支流為明水,沿河的城就成了明水縣。
沿河大街就是在明水河畔建的一條商業街,主要麵對明水碼頭來往客商和販夫走卒,中高低檔都有,是明水縣非常有代表性的一條主街。
到了沿河大街,不僅店鋪林立,街邊還有很多擺小攤的,甚至還有搭個棚子賣茶水的。
隻見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群,有穿綢緞的,有穿麻布的,各色人等穿梭往來,有步行的,有騎馬的,還有很多坐轎子的。
這隻是街麵上,沿河邊還有很多烏篷船也都是賣東西的,當真好一派熱鬧繁榮的景象!
陳氏兄弟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感覺眼睛都不夠用了,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看到啥都想買!
誰說男人沒有購買力?!那是男的沒有錢又沒有閑!現在陳氏兄弟既有錢又有閑,簡直是開啟瘋狂買買買模式!
等一圈走完,兩人手裏都捧了一大堆東西,買的那叫一個暢快淋漓!
二人花了三十文叫了一輛馬車,準備坐車回平陽鎮,不是犯懶,主要是路程太遠加上東西有點多。今天收入這麽多錢,還不能好好奢侈一把了?
在車上兄弟二人清點了一下買的東西,共花了九百八十文錢!竟然花了這麽多!
陳二寶頓時一臉心疼,深感自己太敗家。這麽多錢都夠家裏半年嚼用了!竟然讓自己一下午就給花了。
陳三寶沒像他二哥那麽沒出息。掙錢幹什麽的?花的!為了提高生活質量的!不是為了存著的!
何況這還是自己的第一桶金,更有必要好好慶祝一下!
比如陳二寶手裏提著的一大堆棉花,就是他強烈要求必須要買的。
他們家那被褥簡直了,估計比他歲數都大,一個補丁摞一個補丁的,每晚睡在上麵都有股黴味。他已經忍受很久了!必須第一時間換掉!
再比如那七匹布,兩匹碎花的是給家裏女人的,昨天她們盯那匹綢緞的眼神讓他印象深刻。
而且家裏的女人穿的沒一個像女人的,不是灰的就是深藍,拯救眼球從改變女人衣服開始!
兩匹深藍色也是給家裏男人的,他自從成為陳三寶就發現沒有一件衣服不是帶補丁的!必須買!
最後三匹是做被麵的,連棉花帶布這兩項就花了七百文!
再比如那兩根頭繩,是給大丫二丫的。
這兩個可憐的娃,因為是女兒身,長這麽大連個像樣的名都沒有,每天幹的不比大人少,還不受待見,陳三寶其實挺心疼她倆的。
再比如那個木劍那個竹蜻蜓那個小糖人都是給男孩的、那個醬油那個醋都是為了改善夥食的……
林林總總,兩個大男人竟然買了一大堆東西。
兩個人到了平陽鎮就打算剩下的路步行回去了,雖然大包小裹,但沒有重物,兩個大男人完全沒問題!
帶著滿心的喜悅,滿滿的期待兩個人回到了陳家村!剛一推開院門,隻見陳金柱一下衝了過來,抱著陳二寶就喊:
“爹,三叔,你們總算回來了!快去曬穀場看看吧,奶奶和娘跟別人打起來!”
什麽?他們隻是出去了一天怎麽家裏人就跟人打起來了?
陳二寶和陳三寶馬上把東西放下就跟著金柱趕往曬穀場。曬穀場農忙時用來曬穀,閑時就是個小廣場。
中間有棵大榕樹,村裏沒有什麽娛樂活動,還用不起油燈,村裏人茶餘飯後就願意坐在那棵大榕樹下聊聊天嘮嘮嗑,因此這棵樹也成了整個陳家村家長裏短的集散地。
在去往曬穀場的路上本來想問問金柱到底什麽原因,可是金柱看起來還行,說話還是不明不白。
兄弟二人一路小跑到了曬穀場,發現戰爭已經停歇。
一方是他們娘陳老太太還有陳二寶他媳婦兒小趙氏,兩個人都是披頭散發,衣服打皺帶灰,形容非常狼狽。
陳老太太臉上還帶了好幾道血印子,看樣子剛才確實是一場惡戰。
另一方竟然是村裏的花嬸子和薛氏。陳二寶和陳三寶其實應該叫薛氏二嬸的,親二嬸,陳二貴的媳婦兒。
隻是一直以來,薛氏和陳老太太關係都不太好,甚至是針鋒相對的。
再看全場,發現全村很多人都在,密密麻麻的圍觀著看熱鬧,村長站在兩夥人中間,正在調節。
“陳趙氏,你為什麽突然動手打崔氏?親妯娌有什麽理由非得動手?”
陳家村的村長兼族長陳明啟十分不耐煩的問,他是族長,但是真不樂意也沒有那個精力天天處理老娘們之間的雞毛蒜皮!
“這兩個天打雷劈的臭老娘們!嘴角流膿的娼婦!臉上長個嘴就是用來說人家長短是非的?
我們家昨天來了個貴公子談點事,結果這兩個娼婦在這滿嘴噴糞滿嘴放屁!說我們家勾結人販子要賣村裏孩子!
我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爛貨,跟那陰溝裏的老鼠似的,見不得別人好!”
家裏最近經濟條件好了很多,陳老太太心態都平和了好些。這麽溜的叫罵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聽到了,陳三寶都快忘了他娘的彪悍本質了。
“你說話就說話,別罵人!”陳啟明當年也是讀過書的,最是討厭這種潑婦罵街的行為。
“大家就是閑話,也沒說什麽,你憑啥動手打人?”
花嬸子正在樹下和薛氏閑聊,也沒說的太難聽,沒想到恰恰就被路過的趙氏聽到了,上來就是一通打,這個該死的臭老娘們,下手還那麽狠。
最近村裏都在傳陳大富家在做買賣,發財了,甚至有人在鎮裏看到陳二寶賣什麽柿餅的東西,買的人還不少,她聽了就挺不樂意。
憑啥他家就能掙錢啊?憑啥她家就是窮日子!正好今晚在大榕樹下看到薛氏,和她一說,兩個人心思相同,就開始惡意揣測起來了。
正好陳老太太剛從地裏回來,路過大榕樹,就聽到這兩個臭娘們在那編排他們家。
本身陳老太太就是個暴脾氣,哪有慣著她們的道理,二話不說上去就一人一個大耳刮子,直打的兩個人嗷嗷直叫。
但陳老太太畢竟是一個人,一對二很快處於下風。薛氏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又知道陳大富他們要發財,更是妒火中燒,逮到機會狠狠地在老趙太太臉上撓了好多下。
不過不一會小趙氏就趕了過來加入了戰鬥,二比二的戰鬥下陳老太太憑借著強大的體力很快反敗為勝。
周圍的人見事不好馬上去叫族長,雙方的家人也都陸續趕到。
“你們就是見不得別人家好,我們怎麽就和拐子聯絡了?汙蔑人也找個好點的理由!滿嘴噴糞的賤人!再胡說八道我見一次打一次!”
陳老太太是得理不饒人,哪怕臉上很疼,依然戰鬥力十足,掐著腰挺著胸,那姿勢好像隨時要投入第二場戰鬥!
陳三寶看著他娘親,隻覺得他娘太厲害了,這戰鬥力讓他甘拜下風,在心裏給他娘默默舉了個大拇指。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吧。花氏和崔氏,你們沒事管好你們自己的嘴,過好自己的日子,別總盯著別人家的一畝三分地。
沒啥事別總嚼舌頭,有能耐也學學人家多搞點掙錢的項目。二貴、寶林,你們作為爺們也都好好約束一下自己家娘們!”
“趙氏,雖然你有理,但是你上來就動手打人,這也是你的不對。大富,二寶,你們也要好好約束一下自家婆娘,以後不要再這麽衝動!”
“行了行了,沒啥大事,都散了吧!”
幾個男人聽了族長的訓斥諾諾應是,眾人一看沒有熱鬧可看,也慢慢散去。
花氏和崔氏聽了族長的話都很是憤憤不平,族長明顯就是在偏袒那個賤人,說她們就那麽多,說那個賤人就不痛不癢幾句。
族長還不是看人家有錢了成心巴結麽,裝什麽大尾巴狼!
兩家人憤憤不平的回去了,身上挺疼,心裏更是氣的嘔血。
反觀陳老太太,像是戰鬥勝利的公雞,趾高氣昂仰首闊步的大步回走。陳二寶兄弟等人過來啥忙都沒幫上,就看了場熱鬧跟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