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諸侯與討董
劉備麾下，和劉封關係最好的就是關羽和簡雍二人，當年這兩個叔父一個帶著自己在前廝殺，一個帶著自己在這中原大地上闖**。
這兩個人是劉封配合最默契的，同時在這裏見到關羽也是劉封沒有想到的。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放棄了先回金城郡拜見父親，轉頭帶著關羽前去關中，此時董卓還在洛陽劫掠的同時也在等待著聯軍的動靜。
李儒，徐榮等人幾乎全部都在洛陽陪伴董卓身邊，這個時候負責遷徙之人乃是董卓麾下大將樊稠與牛輔兩人。
李傕郭汜都在其他地方駐防，因為皇甫嵩和蓋勳都已經被先後調離，誰還會在乎涼州這個大後方會出現問題。
是劉備這個半吊子郡守，還是韓遂這個四處流浪的賊官，亦或者是無旨意不輕動的漢陽郡太守傅燮？
他們三個加在一起都擋不住董卓，更不要說傅燮還不會有動手的心思。
隻有劉封知道董卓現在已經開始滑落深淵了，這個時候他是不會在乎百姓的，同時也知道從現在開始一共三年的時間，二袁和徐州的陶謙會不斷的給他找麻煩。
對於最為熟悉的涼州，他現在也顧及不到了。
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動手，劉封隻要百姓，不會做出格的事情，這樣基本不會引動太多的麻煩。
而關羽在聽到劉封的建議之後，這個本來就同樣不老實的叔父，也開始被劉封說動了。
四年之後的劉封對於這幾位叔父的心情越發的了解，也越發的能夠明白如何才能夠說動他們。
劉封幾人帶著關羽直接原路返回，這一次他們可不是一群雜兵還有一家子的拖累，右扶風本來是由京兆尹蓋勳駐守。
此時因為蓋勳被調走，加上董卓的遷徙太過於著急了一些，所以現在右扶風的防線雖然交給了牛輔，但是他完全沒有建立起來。
甚至可以說，現在的右扶風之地，除了長安這一帶的諸多重鎮，說其他地方完全就是不設防的狀態那也不為過。
董卓麾下多是羌胡和匈奴騎兵，他們也不善於守城，所以在牛輔看來，與其一個一個城池的駐守還不如讓開大半地域，若是真有不開眼的出現，等他們到了長安邊上。
四麵騎兵一合圍，這事兒也就解決了。
至於那漢室的諸多陵墓，若是他們真的打開了，恐怕董卓都得謝謝這些“叛逆”們的大公無私。
這也是為什麽曆史上馬騰和韓遂兩個人帶著一群雜兵愣是能夠從涼州一路打到了長安城根底下。
除了董卓牛輔一死人心惶惶之外，也有三輔之地已經四麵漏風的情況，同樣這也是為什麽等到樊稠來了之後，直接就將他們打了回去。
西涼軍擅長對攻，而不擅長防守。
不過劉封可不是傻子，這個時候去長安的都是傻子，他為什麽不先去金城，不就是因為害怕他那個便宜老爹一激動，告訴劉封，你去替我朝拜天子一趟。
好不容易活著回來了，劉封可沒有想要找不痛快的想法。
朝拜這種事情，還是讓簡雍叔父這種嘴皮子利索的去吧，保險。
關羽和劉封一路從三輔衝進京畿之地，然後繞開了新京都長安，直接打了一個圈朝著弘農一代而去。
順帶一提，弘農不是在洛陽的外麵，是被洛陽和長安夾著，所以這個地方才是安置廢帝劉辯的最好之地，保險，安全，守著。
隻苦了劉封在弘農和洛陽之間來回的折騰，白白浪費了不少的時間。
這一次故地重遊，他們之所以會選擇弘農，是因為現在劉辯已經“病逝“，那麽朝中的某些臣子們定然會接著這次機會去弘農吊唁。
畢竟劉辯被葬入的是十常侍之中的趙忠之墓，去陵墓前吊唁的話，他們還得順帶的讓趙忠占了他們的便宜，這事兒他們接受不了。
這一次劉封想著的是能不能將二荀之中的另一個人劫了。
荀彧他是怎麽也不想了，這個變態是荀家的希望，他不可能和任何一個漢室宗親扯上關係。
要不然無論是他的那顆重建大漢聲威的內心還是荀家的那個延綿萬世的目的，他都滿足不了。
但是荀攸不一樣，這個家夥現在還想著和何顒等人刺殺董卓，然後去蜀郡當太守避禍呢。
現在主謀之一的伍瓊被袁紹拖下水直接死了，他們兩個應該在逃難的途中。
劉封的目的就是收斂百姓的同時，也能夠將荀攸拿在自己的手中來。
一路疾馳來到了弘農之外，順手殺散了正在搶掠弘農的匈奴仆從，打扮成馬匪，高呼著為袁家報仇的關羽刀斬了匈奴的兩名千夫長之後，成功的解救了數以千計的百姓。
但是從百姓的口中，劉封還是失望了，荀攸和何顒等人的確是來到了這裏拜祭，隻不過他們來的速度很快，但是他們走的速度更快。
荀攸不知道在弘農看到了什麽，不到半個時辰就拉著何顒等人直接離開，甚至牛車都不坐了，騎著馬就跑了。
聽到百姓們的訴說之後，劉封的臉上有些難堪，他感覺自己可能是哪裏做的出現了問題讓荀攸這個悶葫蘆看出來了。
在劉封的眼中，荀家二叔侄，你和荀彧聊天，很容易讓你自己感覺到你就是個傻子。
因為文韜武略，軍謀治政，朝堂鬥爭，心機算計，甚至連農桑之事和各地的風土人情他都了然於胸，和這個人說話，你會由衷的覺得你就是一個傻子。
而和荀攸說話則是不然，他會讓你感覺，他在看著一個傻子。
那一雙直勾勾的眼睛看著你仿佛能夠看穿你的內心這也就罷了，最讓人受不了的是，荀攸是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麵癱，你在他麵前說上半天，你可以從他的眼神之中了解他懂了。
但他就是懶得搭理你。
若是他有一刻張嘴了，要麽讓你徹底的閉嘴，要麽讓你徹底的離開，一語中的，一目了然這兩個詞劉封覺得對他在合適不過了。
此時荀攸在弘農表現如此異常，劉封心中說實話是有些慌張，雖然他不擔心荀攸會將自己的事情告訴董卓，但是誰知道他會不會利用這件事情幹點別的。
關羽看出劉封的緊張，不過看著劉封沒有說話的意思，也就沒有多問，隻是不斷的收斂沿途的百姓將他們匯聚在此。
他們現在脫下來屬於漢軍的衣甲，全部做成一副馬賊的打扮，雖然有些掩人耳目將人當傻子耍的意思，不過有時候很多人也願意當這個傻子。
關羽兵馬不多，兩千士卒還打扮都是步卒，若非是有周倉裴元紹這兩個當年黃巾大將，深諳聚集流民之道，恐怕他們累死也帶不走多少人。
周倉裴元紹在弘農一代不斷的聚集百姓，關羽則是帶著田豫繞後去清繳沿途的匈奴和羌胡。
這一路的慘相讓他們不由的再次想到了四年前的黃巾之亂，當初這個沒有被波及的關中之地最終還是沒有逃過亂世的魔爪。
這也讓劉封明白了當初關羽對他說的一句話，亂世之下，你我都是滄海一粟，躲是永遠躲不過去的。
最終收斂了三千餘戶百姓之後，劉封和關羽也知道這差不多是到了極致了，不等牛輔和樊稠兩人合圍，他們幹淨帶著百姓逃跑。
而田豫則是搶先一步衝回漢陽郡告訴傅燮，準備好諸多牛車和糧秣進入扶風接應他們。
這也是早就說好的事情。
隻不過在即將離開的時候，關羽突然跑到了矮山上停下了戰馬，朝著不遠處洛陽的方向遙望了許久，回來的時候也沒有多說什麽。
這一來一回幾乎沒有浪費任何的時間，劉封甚至都沒有想著去追擊荀攸，他也知道自己追不上。
等他們和傅燮匯合的時候已經是半月之後了，一路上雖然也有些許的波折，但或許是因為他們隻奪走了不少百姓，並沒有引動樊稠等人的追殺。
讓他們能夠成功或者回到這裏。
本來已經做好了回家見爸爸準備的劉封卻是看到關羽再次停下了。
“雲長叔，咱們該回家了。”
劉封來到關羽的身邊，想要將他拖走，隻不過這一次關羽搖了搖頭。
“你們先回金城郡吧，某家有些事情要去處理。”
關羽沒有說什麽事，但是劉封已經感覺自己頭皮發麻了。
“叔父，我們現在不太好和董卓起衝突。”走進關羽，劉封忍不住的低聲勸說了起來，“不過叔父放心，和對方交手的日子，不會太久的。”
“某家明白你的意思，當初子泰也是這般勸我，隻不過你們不懂。”
關羽突然輕笑了一句，然後調轉馬頭，朝著洛陽的方向再次看了過去，似乎能夠透過重重的阻礙看到洛陽城下的那個人一樣。
“他不是董仲穎的親信，失去了這次機會，就算再出手，他也不再是如今的他了。”
“叔父....”
“某家仿佛看到了他的旗號在動，這一次，某家想要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將他打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