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切盡在掌握
“謝先生，您老小聲點，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行，我知道了，你速速幫我聯係，扣押公文可不是小事。老夫要好好的問問真假！”
說完，謝大紳坐上馬車，車夫一抖手裏的鞭子，馬車緩緩駛向皇城。
馬上就到承德門了，謝大紳打開車窗，看見前麵的一輛馬車，對著車夫喊道，“撞他！”
車夫一臉懵逼，“老爺，那是魏相的馬車！”
“撞得就是他的馬車！”
大清早，就出了這麽一場交通事故。
魏正倫被撞得一臉懵逼：謝大紳你有毛病啊？馬路那麽寬你不走，撞我馬車？
然而，就聽見謝大紳一聲咆哮，居然竄上了魏正倫的馬車。
大吼一聲，“姓魏的，你敢攔住老夫的去路？老夫和你拚了！”
隨即，就聽見魏正倫的馬車裏，傳來謝大紳一陣謾罵。
然而在謾罵的背後，謝大紳一把拉住魏正倫的手腕，“老夫問你，是不是扣了雁門關將士、百姓的聯名公文？”
“我有病啊？”魏正倫到現在都莫名其妙的，“什麽聯名公文，我怎麽不知道？”
“那你信葉賓王不？”謝大紳突然問。
“信。”魏正倫點點頭。
“他向皇長孫透露，雁門關還有一份聯名公文。
我也不知道真假，我已經讓皇長孫幫我約葉賓王了，有消息我讓人通知你，咱倆晚上芙蓉園見。”
說完，謝大紳下了馬車，伸手一指魏正倫的馬車，“告訴你，別人怕你老夫不怕，再敢攔路，老夫就掀了你的馬車！”
在後麵，趙王葉擎玄看到這一幕，喜上眉梢，隻要謝大紳和魏正倫有矛盾，還愁裴守約不死嗎？
走下馬車，葉擎玄對著謝大紳一拱手，“謝先生，馬車撞了，就坐本王的馬車如何？”
“謝殿下！”
“前麵就承德門了，老夫走過去就好。”
謝大紳回禮，手高高舉起深施一禮，“殿下送的書，老夫收到了。老夫代天下學子謝殿下！”
“都是小事，以後有需要，謝先生盡管開口，本王的藏書還是很多的。”
謝大紳點點頭，讓馬夫去修車，他一個人邁步走向皇城。
謝大紳剛正不懼強權，但他不迂腐。
大和尚姚天禧找到他之後，他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話裏話外，姚天禧都希望謝大紳能帶領禦史台主持公道，迫使皇帝將其斬首。
能坐到禦史台帶頭大哥的位子，都不是善茬。
懟天懟地懟空氣、噴皇帝、損皇子、罵朝臣，至今沒人報複，他還活的這麽滋潤，謝大紳也有他獨到之處。
這也是他為何要和魏正倫故意在街道上相鬥的原因之一，早就看見葉擎玄的馬車在他後麵了。
現在唯一的期待就是穩住葉擎玄，朝會上依舊什麽都不說，一切等見到葉賓王之後再議。
文武大臣們早就在承德門外等待。
武朝的朝會不是每天都有，是三天一次小朝會，五天一次大朝會。
小朝會基本就在紫宸殿，三品以上官員參加，說白了就是六部尚書和六部侍郎。
大朝會則不同，是五品以上官吏都要參加，今天正巧就是大朝會。
臣子們按照自己的官階品級，排好隊。
在城門打開的一瞬間，邁步走向太極殿。
葉承乾穩坐龍椅，環視群臣，行禮叩拜後，朝會正式開始。
越王黨提出裴守約的事情，立刻又被郭嘯卿打斷。
一時間，越王黨開始發狠，對郭嘯卿大罵連連，郭嘯卿以一敵三，隱隱落了下風。
原本，還在看熱鬧的冠軍大將軍周元福、懷遠大將軍陸伯言看到這陣勢，也參加了朝堂爭鬥。
武勳世家再不出手，裴守約就真的要被砍腦袋了。
周元福和陸伯言一插手，樞密院、政事堂也開始攪混水。
從雁門關民生、防禦，居然延伸到了找民部要錢。
樞密院也是有理有據，軍餉欠了那麽久該給了，雁門關百姓還餓肚子呢，官倉的糧草是不是也要調撥了？萬一引發民變，你們民部和禮部、吏部承擔得起責任嗎？
武勳世家、越王黨、江南豪門、關隴豪門、涼州豪門、嶺南豪門……
幾乎所有的朋黨全都參與進來，簡直就亂成了一鍋粥，葉承乾就這麽靜靜的看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足足吵了有一個時辰，也沒吵出個所以然來。
簡單點說，就是沒有人希望有結果，就是出來和稀泥的。
就這件事不拖上一年兩載，或者沒有大的戰事，絕對不會有結果。
葉擎玄看到這一幕之後，大罵這群老賊不是東西。
昨天是郭嘯卿，今天還是郭嘯卿，老子不弄死你絕不罷休。
再看魏正倫、於延益和劉政會，這仨人今天一句話沒說，站在原地緩緩閉上眼，仿佛睡著了一樣。
媽的，平日子裝的那麽清高，到最後還不是同流合汙？
葉擎玄越想越氣，目光最終落在謝大紳的身上。
讓他奇怪的是，幾方勢力謾罵，讓朝堂成了菜市場，可禦史言官們卻一個說話的都沒有。
難道……
葉擎玄看謝大紳的時候，眼裏閃爍一抹得意的精光：謝學士一定在醞釀大招，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一切，全都在葉星魂的算計之內。
這個就叫做無心變有心，一個無心之舉，能讓很多人陷入其中。
站在正常人的角度，一是一，二就是二。
可朝堂不同，有很多人會自行補腦，還會受到其它勢力的掣肘。
但現在這件事，不管從那麽方麵講，都是憂國憂民憂社稷的言論，甚至是所有的勢力都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還樂在其中。
朝會散去，謝大紳也如願以償的見到了葉賓王。
依舊是那身麒麟服，依舊是那個猴兒麵具。
招待謝大紳的地點，也是居明軒酒樓每個月隻有三個人能進入的賓王閣。
一見麵，二人寒暄入座後，葉星魂就放了大招：
“謝先生，晚輩想請教一個問題。
當您駕著馬車飛馳，前麵是一個岔路口。左邊的路上躺著兩個孩子，右邊的岔路扣上躺著十個孩子，在馬車不能停下來的情況下，您會駕車向左，還是向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