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改造鐵絲網

布包裏的是碳粉,這個不是於勝叫人從京城帶來的。

而是淩月明自己準備的。

“一直重複?”

“對,就是等他冷卻了,用錘子往死裏敲,敲完撒上這個。然後繼續融化,一直重複到我喊停為止,”淩月明道。

朱齊不解,蹙起眉頭,沒問什麽。

晃了晃腦袋便去忙碌了。

其餘在打盹的將士們見聽到動靜,也紛紛起身。

鐵水再一次被放進了熔爐。

火焰轟鳴。

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於耳。

溶解,鍛造,冷卻。

“可惜沒有機器,不然吹氧一下就更好了,”淩月明看著麵前的鐵水輕聲道。

眾人一直重複這個步驟,直到太陽露出了腦袋。

“可以了,塑形!”淩月明大聲喊叫。

底下將士抬起眼睛看了看他,露出了得救了的表情。

鐵絲網開始塑形。

叮當聲不絕於耳。

太陽完全冒出頭來,鐵絲網才被打好了。

淩月明升級了這次打鐵的工藝。

之前因為要對付土匪,所以準備的很是匆忙,工藝也不怎麽樣。

所以打出來的鐵絲網,無論是硬度,還是柔韌度都不怎麽樣。

有的部位甚至因為趕工,直接變成了一次性的了。

“姐夫,這鐵絲網不是好好的麽?怎麽突然溶了他,又要塑形回來……還忙活了那麽久,這是要做什麽,”朱齊疑惑的問道。

淩月明伸出手指了指麵前剛做好的還在發紅的鐵絲網道,“待會兒冷卻下來,你進屋裏頭取塊肉試試。”

朱齊沒有說話,隻是拿起鉗子將鐵絲網放進了冷水裏。

隨著哧的一聲,鐵絲網失去了紅色,變成了亮白色。

朱齊將冷卻的鐵絲網放在了地上,便起身進了灶房。

找出一小塊生肉,走到鐵絲網麵前,用力的砸在了上麵。

鐵絲網仿佛有生命一般,立馬將那被砸上去的生肉團團包住,上麵鑲的鉤子更是直接嵌了進去。

比較薄弱的部位更是直接被刺穿。

看著被嵌住的肉,朱齊蹙起眉頭,心中滿是震驚。

“怎麽感覺比之前還要硬上許多?”朱齊驚訝道。

“不然為什麽要你們一直打啊。”

淩月明笑吟吟的說道,“現在的鐵絲網,可就不是纏住東西那麽簡單了。被纏住了會怎麽樣,我就不好說咯。”

百煉成鋼。

這就是為什麽,淩月明要他們一直重複打鐵的步驟了。

雖然現在不完全是,但也差不多了。

於勝好奇,也從遠處走來,站直身子,好奇的盯著鐵絲網看了起來。

見於勝到了跟前,淩月明開口問道,“你之前叫出去的人,什麽時候能回來給我們帶消息?”

“快了,估計再過幾日就能回來了。”

於勝說完,好奇道,“你這個鐵絲網還能繼續改進否?”

“當然可以。”

“可以一直改?”

“材料夠的話。”

“準備的差不多了麽現在?”

“那可是瓦剌騎兵!對付他們哪有這麽簡單,別心急……”

……

此時此刻。

沈仇跟關意經過了一天一夜的趕路,已經到了於國公府。

現在正站在門前,求見劉管家。

沒辦法,他們的地位比較低下,還不配見到於國公。

“你們先進來吧,我去通知劉管家過來。”

門房認得三公子的腰牌,自然不敢將二人拒之門外。

二人謝過,抬腳便打算進去。

隻是這還沒邁開步子。

便見於勝的大哥於旗拿著蛐蛐罐走了出來。

“大公子!”

二人讓開路來,大聲喚道。

二人心中齊想。

怎麽這麽倒黴,這麽巧能遇到?

“喲?於勝的人?怎麽不在龍恩保護老三,跑這來了?”

於旗斜著眼睛,有些怒氣的開口道,“難不成是老三被瓦剌人給砍死了,你們回來給咱報喜……不對,報喪來了?”

沈仇跟關意,都是於勝的親兵。

跟著他出生入死,許多年。

於旗的嘲諷,氣的關意拳頭緊握,雙眼都快要噴出火來了。

“怎麽你要打我?”

於旗眉頭動彈一下,將臉低了下來,“來,打我試試,我倒是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一旁的沈仇嗬斥一聲,製止道,“關意,莫要無禮!他是大公子,快道歉!”

說罷,便忍著怒火,拉住關意低頭道歉。

於旗是於國公的嫡長子,地位很高。

兩人根本碰不得他。

別說打了,哪怕是頂撞一句,都有可能被他喊人給直接抓起來。

所以二人現在隻能是忍著。

見二人低聲下氣,於旗更加囂張了,開口道,“你還沒回答小爺我的問題呢?我問你們兩個,可是回來給於勝報喪的?”

“回稟大公子,侯爺一切都好,”沈仇單膝下跪輕聲道。

砰——

沒等沈仇站起身來,那於旗便一腳將那他給踹翻了過去。

接著又是一個箭步衝到他的身邊,破口大罵道,“不是他媽的,叫你別在家裏叫侯爺這個稱呼嗎?你個狗雜種是聽不懂這句話嗎!啊!”

話音落下,對著沈仇的腦袋又是幾腳。

於旗從於勝出生開始便從沒正眼看過他,各種冷嘲熱諷更是從來沒有停過。

但是他沒想到,這個一直被自己欺負的老三,居然那麽厲害,一直靠自己往上晉升。

從伯爵直接上到了僅差公爵一步之遙的侯爵。

從那之後,他便一直想方設法的打壓於勝。

隻是這於旗不過是個國公府的紈絝而已,手沒有那麽長,伸不到邊關去。

在大青一共有五個爵位,分別是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還有一類是親王,並不在這個行列之類。

大青的爵位並不是直接傳承的,而是每傳一代就遞減一個爵位。

於國公將爵位傳給於旗的話,那於旗就是侯爵而不是公爵了。

於勝就是侯爵,他不想跟他在爵位上平起平坐。

於旗咬牙切齒的繼續揮舞著拳頭不停的砸向沈仇的腦袋。

發泄著自己心中的怒火。

他忘不了,於勝得了侯爵之後,於國公高興的臉麵。

還有宴請四方的模樣。

更忘不了,於國公親口說的要把公爵傳給他的事情。

這個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封建社會,向來講究上下尊卑。

於勝就算是侯爵,見了他也照樣要行禮。

可就算如此,他還是覺得不爽。

還是覺得於勝,搶了他的風頭。

“你他媽下次再喊侯爺,老子他媽打死你!”於旗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門邊的軍棍往沈仇的腦袋上揮去。

軍棍很粗,足足有大腿根那麽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