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磚窯圖紙

肉湯跟大米飯的香氣,頓時鑽入了她們的鼻子之中。

她們本以為,一天兩個銅錢的待遇已經夠好了,沒想到,還有米飯跟肉湯吃!

“哇,這也讓太好了吧,居然有米飯,我已經好久沒吃到大米了。”

“淩家主人也太大方了,不僅給工錢,還給飯吃?”

“這樣的待遇咱上哪找去啊?”

那跟在村婦之中的何青玉同樣也是目瞪口呆,她快步走到何倩兒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姊姊,這麽多吃的,會不會讓你們支出太大了……”

“相公說,不能虧待了你們,錢不重要,”何倩兒說著,臉上露出了喜悅的表情。

“姊姊可真是找了個好相公,”何青玉說罷,便去了餐桌。

餐桌上開始逐漸熱鬧了起來。

人們你一勺我一勺的吃著大米飯跟肉湯,不多時便見了底。

打嗝聲更是此起彼伏。

“淩家哥哥真大方!倩兒真是有福!”

“吃的好飽,不僅給工錢還給飯吃,真實惠!這淩家大哥真大方!”

“對呀,我家裏頭一個月能吃上一次大米飯我都很開心了,倩兒真是命好,嫁給了這麽個男人。”

村婦們笑吟吟的說著,聊完天休息後,便繼續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開始紡線了起來。

聽著村婦們的諂媚,淩月明倒是覺得有些想笑。

明明不久之前,還說著自己是瘋秀才呢,這態度變化怎麽跟過山車似的呢?

回到房間,淩月明無聲坐下,從抽屜拿出隻筆來,便開始繪畫起了圖紙來。

何倩兒將碗筷洗幹淨之後,便回到了房間。

見淩月明在畫著什麽,沒忍心打攪。

找了個角落,便繼續看起了賬本來。

天色暗淡,何倩兒點燃了一盞油燈。

淩月明見油燈亮起,伸了個懶懶腰,這才將筆給放了下來。

這是磚窯的設計圖。

為了將房內的兩人送走,淩月明也是下足了功夫。

看著手中的設計圖,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旋即起身,便躺在了**休息。

此刻的許常安此刻正站在門外,看守著那些紡車。

“淩家哥哥,給俺開了一天三枚銅錢的工錢,我絕對不能辜負了人家,”許常安一邊說著,一邊蹙起眉頭,圍繞著紡車巡視了起來。

西索西索——

紡車後的草叢忽然傳出了動靜來。

許常安的神經頓時緊繃了起來,他抓緊了手中的幹草叉,眼睛死死的盯著麵前的草叢。

他是軍營出身,對於風吹草動格外的敏感。

“什麽人!”許常安大聲怒斥,眼睛瞪的溜圓。

淩月明給他開的工錢可是三枚銅錢,他可不想辜負了人家。

許常安在原地站了許久,見無人應答,便拿起那幹草叉,向著草叢走去。

到了跟前用力一刺。

隻聽見“哎喲”一聲。

一個人影頓時從草叢中衝了出來。

人影速度極快,沒給許常安反應的時間,便向著樹林衝了過去。

許常安舉起幹草叉,便衝進了林子裏。

奈何夜裏視線太差。

他沒能追到那人影,徑直的退了回來。

回到淩月明的房子。

許常安正準備入屋告訴淩月明這件事情,卻是聽到那屋內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罷了,淩家大哥今日也夠累的,明日再說也不遲,”

許常安小聲嘀咕,旋即圍著淩月明的房屋走了一圈,在西牆的位置,站住了腳跟。

借著月光,他在牆上看到了一個被刻了一個叉。

頓時冷汗直冒。

他摸著自己的腦袋,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快步來到淩月明房屋麵前,拿著幹草叉,守在了房門前。

他站了一整個晚上。

直到第二天清晨,太陽露出頭,淩月明起了床,才稍微在木樁上坐了一會兒。

“早啊!”

淩月明從屋內走了出來,伸了個懶腰,旋即從褲中拿出三枚銅錢來,放在了許常安麵前,“這是昨天的工錢,辛苦了。”

穿越之前,他就是個卷到麻的普通人,心裏知道通宵有多累。

“淩、淩家大哥!俺有個大事要跟你說!”

許常安沒有拿起那放在木樁上的銅錢,直接站起身來,握住了淩月明的手道,“屋內還有人在休息,不要吵到了,你先隨俺去旁邊的林子!”

淩月明不解,蹙起眉頭看了看他。

見他神情緊張,便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這退役丘八都能緊張的事情,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淩月明邁開步子便跟著他去了一旁的林子。

到了林子麵前,許常安長長的歎了口氣,抬起頭來問道,“淩家哥哥,你之前可是得罪了趙屠戶?”

淩月明聽到這個名字,心裏有些發怵。

畢竟村長跟何青玉都提醒過自己,這個家夥跟土匪有勾結。

自然是個危險人物。

現在這個許常安又提了,那這家夥,最近肯定是開始行動了。

“是,怎麽了?”

淩月明憋足了底氣,開口道,“難不成那家夥昨夜趁著我睡著來了我的住處不成?”

雖然淩月明早就知道了這趙屠戶會報複。

但是他沒想到,這趙屠戶的速度會這麽快,甚至不給他反應的時間。

許常安見淩月明如此,趕忙是道,“倒不是那趙屠戶來了,是那群土匪估計來你家裏頭踩點了!肯定是那趙屠戶指點的!”

石湖鎮雖然貧瘠,但是山邊的土匪還是不願意放過。

年年都要過來收取稅錢,也就是所謂的保護費。

跟官府的如出一轍,家裏幾口人,就給多少錢。

“踩點?”

淩月明不解的看了看許常安,疑惑道,“什麽意思?”

踩點這個詞匯,在穿越之前。

淩月明隻在科目四的時候聽到過。

“這趙屠戶,勾結的是鐵頭山的土匪。這些家夥,要動手的時候,會在受害的人房屋上刻上一個叉,俺在你家西牆看見了一個!”

許常安擦了擦腦袋上的汗,繼續道,“然後,俺昨夜在附近逮住一個在你家附近蹲點的家夥,可惜被他跑了!”

淩月明聽許常安這麽說。

頓時冷汗直冒。

按道理來說,這些土匪不會輕易動手才對。

畢竟死一個人,對於他們來說,就少了一份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