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陷落之城

烏達勒聞言沒有急著回複,而是拿起自己烤得半熟的野兔,開始吃起來。

“這肉~嫩!”

啃了好幾口之後,他露出一個享受的表情。

咧嘴笑的時候,順帶用舌頭頂出一撮毛。

耶律齊見狀眉頭一皺,問道:“勒勇,我不明白你所謂的感受是何意,也不明白你剛才的舉動想表達什麽?

但有所指,還請直言!”

烏達勒抬頭看向耶律齊,一臉茫然,反問道:“你說什麽?我剛才的舉動,我剛才有什麽舉動?”

“你!?”

耶律齊有些惱怒,臭著臉一字一句道:“你剛用刀砍野草,問我什麽感受的舉動!”

烏達勒又啃了一大口,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說這事啊,沒什麽,隨性而為,想砍就砍了。

一簇野草而已,有什麽可銘記和值得感受的?”

耶律齊人不傻,聽到這話,頓時若有所思起來。

須臾,隨著思考的加深,他竟有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烏達勒注意到了他的反應,猜他應該懂了自己真正要表達的意思,繼續享受野兔的美味。

旁邊的耶律撒也悟出了真意,心中暗自稱讚烏達勒的聰慧,竟想到用這種方式點醒耶律齊。

耶律齊呆呆的看著被齊齊斬斷的野草叢,以及那已經掉落在地的上半草頭,恍惚間,他感覺那就是自己。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如果敵人強於你太多,將你隨手砍殺之後,他是不會記住你的,更不在乎你是誰。

就像死在自己手上的那些大秀娘娘軍一樣。

至於你的勇氣,骨氣和信念那些,完全可以留與黃泉路上的亡魂細聊。

勒勇是在通過隱喻的方式告訴自己與風太尉的差距,從而警醒自己莫要自負,否則容易自取滅亡。

“此次行動,依你們所言,吾聽令便是!”

在烏達勒快吃完一整隻野兔的時候,耶律齊終於開口了。

雖然情緒異常低迷,但是發言卻相當理智,與之前自大的模樣截然不同,這讓烏達勒與耶律撒很是欣慰。

……

煙洲,一座已經被北蠻占領的大城中,一處民房內。

“畜生,你們都是畜生!你們不得好死!!”

一個已經被玷汙的婦人看到兩個蠻子欲要對她梅開二度,開始瘋狂掙紮和咒罵,然而,麵對人高馬大,身強力壯的蠻族士兵,她單薄的身體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達魯~你去守門,這次我先來!”

一個眼神凶狠,滿臉肌肉,手臂比正常人胳膊還粗的蠻子毫無憐憫的看著婦人掙紮,眸子深處竟然閃過一絲戲謔之光。

達魯:“沒問題!”

“救命啊~~嗚~嗚嗚嗚~~”

隨著肌肉蠻子的動手,婦女再度落入人間地獄之中,被肆意**和摧殘。

在婦女旁邊幾米處,滿地都是鮮血,血泊中,正躺著一個無頭男人,死不瞑目。

……

另一處民房中,四個蠻子正將一個男人綁在一張木桌上,之後將木桌翻過來,以人肉為底,以木桌為背。

在用繩子將木桌四個腿綁住,固定在一定的高度後,他們將桌子與男人淩空懸掛起來。

緊接著,四個蠻子開始劃拳,劃贏的人,就在其它三人的注視下,一個助跑加跳躍,狠狠落在被掛起來的木桌上。

強大壓力讓桌子極速下墜,墊在桌子下方的男人率先接觸地麵,恐怖的的力量直接將他的骨頭撞碎。

蠻子跳開,壓力消失,桌子在繩的作用下彈起,落下……每每桌子要停的時候,另一個贏的蠻子就會跳到上麵,重新施加初始壓力,讓男人保持蹦迪狀態。

如此反複,直到男人渾身骨頭盡碎,變成一灘人形爛泥。

四個蠻子在這之前,已經玩了十幾次這個遊戲了,每次看到被玩之人苦苦哀嚎,掙紮求救,最終在絕望中化為爛泥,他們就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

這種快感容易讓人上癮,使人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當這個男人被徹底玩壞後,他們又去尋找下一個目標,如此反複,直到大軍的禁玩令下達為止。

……

東南城區,臨近哨樓數百米處,一片灰燼中,有多數兵士圍聚於燒殘破屋間。

趨前視之,敗堵內橫陳三十餘少婦,皆驚悸無人色,淚簌簌下,體顫若篩,猶若氣動。

牆隅尚有女屍八九具,餘溫依存,血流猶浸浸未已。

氣散眼未閉,望若遙遠,近如灰沉,死不瞑目矣!

各蠻兵輪流爭就,獸態百出,且有歡笑大呼者曰:誰敢執拗,可拖送牆隅!(城角旮旯)

忽二蠻爭就一婦,一蠻拔刀擊其敵,眾大嘩,謂不應如此。擊人者不服,適一什長過,眾請其評判。(什長,十夫長之意,什也稱十)

什長亦無法排解,笑向眾曰:城內正多,何必爭此殘花。回首命所隨十護兵,全部出列,拔刀橫指諸婦。

“斬!”

一聲令下,十護兵舉刀便斬,轉眼間,亂刀分屍,血濺當場,諸婦畢盡其命,眾鳥獸散。

……

城西門,門外橫屍一具,有一婦蓬頭垢麵,抱子伏屍而哭。(抱著孩子趴在屍體上哭泣)

城上蠻兵見之,其一曰:吾立此能一箭擊死婦孺二人。(婦孺,指婦人和孩子)

其一蠻兵曰:汝決不能。(通絕)

先視蠻兵不答話,拉弓便擬之,回首傲曰:“看本勇神射一手!”

話畢,一箭穿風,快如閃電,貫背而入!

“神射者!”

“箭無虛發!”

……

一箭立穿,婦孺同斃(同時死亡),眾蠻兵稱獎不止。

未幾,又有一老者白發駘背,手持一繩,與一少年肩棍相偕而來。

“爺!”

少年隔空,見婦孺狀大駭,下聲驚呼。

老者聞言移目,雙目如銅鈴,眼彩戛然而止,似痛極而踣。(踣:跌倒之意,這裏形容被嚇到,差點向前跌倒)

少年亦放聲號眺,既伏視婦孺,又奔扶老者,睹其倉皇,令人心碎神懼,不敢久留。

眾蠻兵噪曰:“厭物!厭物!”

隨即紛紛搭弓,數十箭於城牆自上而下,十箭九中,老少猶如刺蝟,倒地而亡。

反觀眾蠻兵,聚眾叫嚷,興奮嚎叫,手舞足蹈,為神射一手而得意洋洋。

……

待蠻族禁玩令止,整個野戈城,早已千瘡百孔,浸血三尺。

各小巷內,屍體縱橫,殘肢遍地。

婦孺者,大多遭淩辱而亡。

健壯者,大多被肆虐而亡。

入目所及,蒼天不忍。

一群野蜂不遠萬裏,奔襲而至,路過此城,忽止於上,靜佇良久。

片刻之後,萬裏之外的某個宮殿內,一頭戴皇冠,身披龍袍者,拍案而起,雙目通紅,血布雙眶,勃然大怒,隻聽得其猶如野獸咆哮一聲:“不殺汝等,朕自絕於天!”

話畢,側身而立,橫眉冷目,手持一物,以氣代敵,似以定罪,欲就地殺之。

良久,心稍平靜,忽破門而出,仿若以人之軀,逆欲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