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雖然在笑談之中,陳展將一些敏感的話題糊弄過去。

沒有讓彼此直接麵對著尷尬的場麵。

但是他卻清楚,差距就存在於哪裏,一道看不見的鴻溝,擺在他和曹金玉的麵前。

這條鴻溝可以叫家世,也可以叫環境。

所以覺察到這股微妙氣氛誕生的陳展,不得不再次回顧了自己之前所做出來的計劃。

原本他是按照計劃,一步步,將陳家村推上富裕的道路,成為聚集大量財富的存在。

而他自己則隱藏在陳家村的背後,躲開所有人的目光。

但是可惜,之前做這番計劃的時候,他忘記了,這裏是封建社會,是王權大於一切的存在。

別說他擁有財富了,就是稍微展露一點發財的手段。

那些剝削階級就像鬣狗一樣的,撲了上來,準備將他和陳家村整個吞噬下去。

而且隨著財富越多,所要麵臨的對手越加強大。

甚至等到陳家村燒製出玻璃等讓人震撼的東西時,說不定他們就要直接麵對皇家了。

雖然曹金玉的出現,是個意外的收獲。

但是和顯然,哪怕曹金玉和原身關係莫逆,也無法改變折衝府對於財富的態度。

更何況作為軍事勢力,恐怕對於財富的攫取,比其他勢力更為緊迫,更為重視。

如果按照他之前的打算,恐怕都不等其他州的勢力聽到他的名頭。

恐怕他和整個陳家村,就會被折衝府控製起來了。

至於說他和曹金玉的友誼?

先不說一個農家子的友誼,對於折衝府的價值有多少?

但就是曹金玉一個第二繼承人的身份,還不足以影響折衝府的老大曹亮的主意。

對於曹金玉口中的友誼,陳展不怎麽在意,曹麗蓉同樣不怎麽在意。

大概率也就是尋找內心渴望的曹金玉,才會自欺欺人地認為,友誼是永遠不變的。

或許是他自己也清楚,但是依然在內心裏心存一種僥幸吧。

曹金玉可以心存僥幸,可以心生奢望,甚至可以憧憬一下幻想。

那是因為他有奢侈的本錢。

陳展無比清晰的記得,前世的一句名言: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而在這個物質的世界當中,什麽才是免費的?

當時精神領域之中的感情了!

比如愛情!!!比如友誼!!!

愛情是要一個人用一生的光陰和精力去償還和維護的。

雖然友誼沒有這麽貴,但是同樣便宜不了多少。

而陳展還遠遠沒有享受這種奢侈品的地步。

就算是愛情,他現在都還隻是淺嚐而止,盡自己最大的毅力,保持幾分清醒。

更別說在消費愛情的時候,還消費著友誼了。

陳展現在已經不是過去那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了。

他背負著整個陳家村的命運,甚至在無人知道的深處,還背負著自己的夢想。

就像是一個深入到黑暗森林裏的新手一樣,小心翼翼地尋求著自己的生存之路。

所以任何的意外,他不希望出現。

除了權利之外,還有什麽比財富具備更大的影響力呢?

所以,在陳展的規劃當中,他寧願自己的步伐慢一點,久一點。

都不希望在崛起的道路上,猛然翻車。

因為他沒有第二次重新開始的本錢。

所以哪怕是人生很有可能隻有一次的婚姻,都不能讓他擁有躺下來大睡的機會。

新婚之後的第二天,陳展就帶著曹金玉等人,來到了已經點起火的磚窯上。

看著緊靠山坡的一座座高大的磚窯,曹金玉都還有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那個靦腆、孤獨、內向的農家子,怎麽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呢?

不過雖然對於來自於權貴的友誼,陳展抱著非常謹慎的態度。

但是這並不耽擱他以此為自家增添幾分保險。

“所以說,你惹了一個鄉下的土財主,結果現在這個土財主,將主意打到了你的磚窯上?”

聽著陳展將事情的經過訴說完畢,曹金玉都有一種無語的感覺。

他這一趟原本是來敘舊和尋回昔日友情的。

誰知道,竟然給自己找了一件事情。

對於他的看法,就是一旁還保留幾分謹慎意見的曹麗蓉,都罕見地沒有反對他的吐槽。

實在是陳展所說的難題,對於他們甚至連麻煩都算不上。

“如果光是我們陳家村的生意,大不了我停下來好了。”

“可是折衝府的任務,卻沒有辦法拖延,畢竟,誰知道對方還能使出什麽惡心人的手段。”

看著曹氏兄妹不以為然的表情,陳展內心裏歎息一聲,不得不再次強調起來。

“雖然在你們看來,這個家夥可能非常不起眼。”

“但是要知道,這批青磚的用途是什麽,對折衝府有什麽影響?”

“難道拿著折衝府的軍事物資,去賭對方的膽量?”

“要是一旦這批青磚出了問題,就算是你將對方砍了腦袋又怎麽樣?”

“所以,歸根到底,青磚才是最重要的,為了這個事情,其他的都可以延後處理。”

到底是大家族溫暖窩裏培養出來的,哪怕有著超越常人的天賦,但是還是有些稚嫩。

陳展的話也讓曹氏兄妹驚醒起來。

正如陳展所說的那樣,目前,青磚才是最為重要的。

也不知道草原那些家夥,到底是發了什麽瘋,竟然咬著渝州不放。

卻對於同時邊境的甘州視而不見。

但是渝州的利益,卻與曹家息息相關,而這批青磚確是所有均需物資當中非常重要的一環。

否則,哪裏用得著折衝府的大管家親自跑一趟?

要是因為一個鄉下土財主,而壞了和草原對抗的大事,那才叫讓人欲哭無淚呢。

“要不……我先把那個家夥抓起來?”

撓了撓頭,曹金玉皺著眉頭對著一旁的陳展說道?

對於這種事情,他想來不怎麽擅長,所以想出的辦法,都是那種簡單粗暴的方式。

而對於曹金玉的說法,雖然也非常的心動。

但是曹麗蓉卻表示了激烈地反對,認為這種辦法是最低等的下下之策。

“三哥,別忘了父親大人平日裏怎麽給你說的,少給家裏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