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補辦婚禮的決定

雖然不敢說是看著陳展長大的。

但是來到陳家村這幾年,基本上除了被征招為府兵那兩年之外。

大部分的時間裏,陳展都沒有離開過陳家村。

他並不專門關注,但是陳家村就這麽大一點,陳展的一些日常,他還是了解的。

難道兩年征兵的時間內,陳展經曆了什麽?

王建業是一個庶出的,但是一個世家子弟所能接受的教育,他依然享受到了這些資源。

這和出身沒有關係,隻和門第有關係。

像紅樓夢裏的王夫人對待賈環那樣的,畢竟是少數。

因為在大部分的家庭當中,哪怕是嫡母,也沒有機會去管庶子,畢竟子不教、父之過。

別以為一個賈寶玉,就能代表所有世家子弟了。

大部分的世家,哪怕是當家主母,也不會再嫡子沒出息的情況下,毀了庶子,那樣隻能毀了整個家族。

大部分大家族的弟子,都不會出現賈寶玉那樣的,十多歲還混在胭脂堆裏。

除非你仇人家的女兒來做你家的當家主母。

而受過正經世家教育的王建業,在陳展身上都能對比出自己的一些不足。

甚至陳展的身上,都能找到一些世家弟子都沒有的潛質。

王建業卻不知道,就在他為陳展驚異的同時,其實陳展對於他還保留了幾分。

別說王建業這個二、三流世家的子弟了,就是一品朝廷大員來了。

陳展都未必能夠什麽共同語言,畢竟兩種不同的社會體係成長起來的人,又哪裏有多少共同語言。

雖然現代社會的教育,在深耕細作上欠缺的不是一點半點,但是在知識麵的廣博上,卻能將古代的教育直接比成渣。

沒有辦法,這是時代的背景的差距,畢竟沒有那個古代的小孩子在學習文學的同時,還要學習自然科學以及理科知識。

所以對於王建業,這個在陳家村,乃至於整個南陌縣,唯一能夠勉強和自己聊兩句的人。

陳展表現地非常寬容。

因為陳展不知道,能在人性層麵上,和他能夠處於差不多水平的人,下一個在哪裏?什麽時候才能出現?

哪怕在兩人聊天的時候,陳展總是遷就的哪一個,但依然樂此不倦。

畢竟,能夠有人和自己在靈魂層麵上,有一些交流行為,陳展還是感到非常快樂的。

畢竟,他也怕時間長了,自己會徹底迷失在田地之中,成為一個實實在在的古代農民。

所以,從某方麵來說,王建業甚至起到了一個,讓陳展保留現代人個性的存在。

否則,以陳展這個理科狗的直男性格,你認為他憑什麽會遷就一個男人?

陳展又用得著跑鐵匠鋪這麽勤快麽?

難道抱著自家媳婦坐家裏不香麽?

學習武藝、和王建業聊天,發揮自己的本領帶著陳家村致富。

這一切的行為,不過是陳展在尋找自我道路上的附屬罷了。

他害怕在這個陌生的時空迷失,他害怕被這個時空同化。

所以,正如黑暗中的蠟燭,隻有燃燒的更加明亮,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一般,他在努力地展現著自己。

一切不過是為了向自己的內心,踐行者那句名言:我思故我在!!!

而現在,陳展還沒有找到獨屬於自己的那條世界軌跡。

對於其他人來說,時間在緩慢的消磨。

但是對於陳家村的人來說,時間簡直就像是攆在身後的一條瘋狗。

他們現在恨不得時間能夠過的再慢一點,好讓他們能夠多燒幾窯磚,多賺一點錢。

哪怕臘月已經渡入中旬,但是忙碌的陳家村民,依然舍不得停下手中的活計。

一個個都幹勁十足地,將精力都放在了磚窯上。

但這一切都和陳展沒有多大關係。

家庭的經濟危機解除之後,他現階段最大的願望,就是給王月娥一場婚禮,然後洞房花燭夜。

經過了堅強的忍耐之後,感覺自己已經走了九十九步的陳展。

決定定於臘月二十六日,舉辦自己人生之中的第一場婚禮。

雖然嚴格來說,從婚配的那天開始,王月娥就是他合法的小嬌妻了。

但是來自於現代的陳展,總感覺,沒有了婚禮,婚姻就不算完整。

而如今的陳展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寂寂無名的農家弟子。

他的名聲已經遠揚大半個南陌縣,更何況他在陳家村民的心裏,已經成為超越了了老族長的存在。

所以,聽說陳展準備在臘月二十六補辦婚禮。

經過了十二個學徒商議,老族長最後拍板。

陳家村民一致同意,陳家村將於臘月二十封窯歇業。

然後全村老少一起上陣,為陳展操辦一場熱鬧的婚禮。

哪怕在很多人的心裏,都認為這場婚禮有些多此一舉的感覺。

聽到了整個消息的王大江一家,很是為女兒遇到了良人而感到高興。

在燒製磚瓦的空隙,陳展也正式將日常小百貨的生意,全部都移交給了自己嶽丈家。

並且在頂針的基礎上,幫助他們完善了木梳、針線盒、調料盒、木製首飾等日常百貨的類別。

現在王大江一家,在靠山村也算是排名靠前的富戶。

而這一切,都是陳展這個新女婿帶來的。

至於王月娥本人,這段時間宛如掉入了蜜罐之中,幾乎拿出了最大的精力,在布置完全屬於自己的婚房。

但是就在一切都穩步進入計劃中的節奏時,一個突然而至的意外,忽然闖入到了陳展的生活當中。

“展叔,家裏來了幾個州裏折衝府的官,我老祖說讓你過去呢。”

正在院子裏鋪著青磚道路的陳展,忽然聽到老族長的重孫陳虎,在自家的院子外麵大喊著。

推開門,看著眼前及腰的小家夥,陳展還有些難以置信。

“你剛才說什麽?哪裏來人了?”

“吸溜!”

將兩條鼻涕再吸回到鼻孔之中,虎頭虎腦的陳虎,又懵懂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州裏折衝府來了個將軍,老祖讓我來叫展叔你過去呢。”

“哦!月娥你歇一會,我過去看看!”

回過頭對著一臉擔憂的王月娥安慰了一句,然後陳展也沒有嫌棄,牽著陳虎那滿是泥土的小黑手。

“咱倆走吧,不是展叔說你,小虎啊,你好歹把手給洗幹淨點,這麽黑你吃飯都不嫌髒麽?”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