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功成
“好了，展哥兒，你還是忙你的去吧，你媳婦兒，我這個老頭子會幫你看好的。”
“就是，以你現在的名聲，哪個還會針對你家婆娘？”
聽著老族長和王建業的打趣，陳展隻能無奈的用白眼來表示抗議。
看著王月娥和村民一起幹的熱火朝天的樣子，哪裏需要他去操心啊。
正如王建業所說，自從陳展證明了自己帶領大家共同富裕的能力之後，哪還有什麽不開眼的人會對王月娥說三道四。
甚至因為陳展不僅安然無恙，而且相比過去更加精明能幹。
甚至村子裏已經開始隱隱傳出，王月娥其實有著旺夫的本質。
隻不過是其他人福薄命軟，承受不了王月娥的旺夫體質，所以才接連遭遇禍事的。
這種極致的反轉傳聞，也讓陳展感到非常地無語。
老百姓們就是這麽能耐，什麽話都能讓他們給圓回來。
不過看到王月娥聽到傳聞後，那脈脈含情的目光，陳展覺得有時候還是隨一隨大眾的心聲為好。
“那，叔祖你先看著，我和大哥這就去先忙去了。”
“走吧，走吧，有什麽不放心的！”
在老族長一臉嫌棄的表情當中，陳展隻能跟著王建業向著村子裏走去。
在最初的設想當中，陳展認為熟鐵相對來說韌性高，耐用度長久。
所以整個製磚機都采用了手工打造。
畢竟整個陳家村也用不了幾台製磚機，就算花費時間久一點，也沒有關係。
放心地將活計交到王建業的手上，誰知道王建業竟然也有不靠譜的時候。
什麽都打造好了，就剩下最為關鍵的軸承，結果大半個月都沒有一絲進展。
如果不是等到第一窯磚都燒得差不多了，陳展想起製磚機來。
恐怕王建業依然還在那裏磨蹭呢。
對於這種幹不了，還不願意丟麵子說明白的行為，陳展極度鄙視之。
如果不是王建業是大哥，並且有授藝之恩，恐怕陳展早就噴過去了。
這純屬就是耽擱事情呢。
在打造軸承的所有緩解當中，如何統一轉絲的間距和薄厚，就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畢竟在沒有車床的時代，打造軸承簡直就是地獄般地難度。
難道為了一個製磚機，先打造一個手動的車床？
想想現在感人的灌鋼技術，陳展不得不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就算是有車床，沒有好的鋼材，刀頭也是一個難題。
陳展可不想因為一個製磚機，結果將整個工業係統都複製出來。
於是熟鐵打造走不通，陳展隻能選擇生鐵鑄造工藝了。
相比於用錘子打造，鑄造就要簡單地多了。
最大難度地環節，也不過是利用硬木來雕刻一個樣本而已。
因為趕時間的緣故，陳展隻能徹底將磚窯的事情，扔給了自己那十二新出爐的學徒。
然後就和王建業一頭紮進了軸承地製造之中。
因為梨木的成材率實在感人，所以尋思了一番之後，兩人最終決定用槐木來製造樣本。
一人合抱的槐木被兩人硬生生地削成了碗口粗細，沒有辦法，粗細合適的槐木長度又不夠。
所以兩人隻能選擇最笨的辦法。
等到一根圓潤筆直的圓柱體加工完成之後，陳展就拿著土製的卡尺在槐木上刻畫起來。
一點一點地調出螺旋狀的凹槽之後，一根木製的軸承樣本就新鮮出爐了。
害怕模具在鑄造的時候變形，所以陳展兩人又不得不燒製了一個陶瓷的模具外殼。
然後用桶狀的陶瓷裹著細沙壓製的磨具。
等到紅黃色的鐵水灌入模具之中後，兩個大男人就蹲在哪裏緊張地等待著冷卻。
半個時辰之後，陳展深深吸了口氣，拿出撬杠先將陶瓷外殼撬開。
然後拎著木錘就對著沙製的模具敲打起來。
隨著堅硬的沙殼被一點點地敲掉，一個軸承粗胚就出現在兩人的麵前。
“怎麽樣？行不行？”
因為王建業也沒有見過軸承的成品，所以他隻能瞪大著眼睛，向著陳展連聲追問。
“著急什麽呢？我這不是正看著呢？”
沒好氣地對著王建業翻了一個白眼，沙子都還沒有清理完畢呢，陳展哪裏知道？
鑄造最害怕地就是有沙眼。
雖然製造模具的沙子都是兩人細細篩選的，但是鐵水注入之後，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拿著早就準備好的鐵刷，陳展對著軸承就急速刷了起來。
一通忙活之後，當軸承在兩人麵前，展露了一米多長的真麵貌之後。
陳展的臉上才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對著王建業豎起了大拇指。
“運氣不錯，成功了！”
“嘿！”
聽到陳展的話，王建業興奮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這家夥，要是再不成功，我恐怕連覺都睡不好了。”
對於王建業這明顯馬後炮的話，陳展忍不住懟了過去。
“那之前你打不出來的時候，也沒見你晚上睡不著啊？”
“我……”
“我那不是想挑戰一下自己的能力麽……”
梗著脖子，王建業強行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心裏卻後怕的留下一灘的汗水。
幸好陳展多嘴問了一句，否則等到陳家村的新磚窯都建好之後，製磚機卻弄不好，那才叫耽擱事情呢。
想想陳家村村民之前盯著磚窯那一雙雙火熱的眼神，王建業猶自感到後怕不已。
要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拖了這些家夥發財的後退，王建業毫不懷疑，這些家夥未必不敢把自己生吞活剝了。
擦了擦額頭滲出的冷汗，王建業慵懶地站了起來。
“好了，既然成功了，那就加把勁，把剩下的都弄出來吧。”
“你們村那幫鑽進錢眼裏的家夥們，可是等著米下鍋呢！”
看著王建業後怕的樣子，陳展也暗暗好笑。
其實在製磚機的打造過程當中，王建業才是出力最大的那一個。
除了軸承是兩人合力鑄造的，剩下的配件，可是這個家夥一個人獨自打造的。
而且還是直接打造了四套。
如果沒有王建業豐富的實際操作經驗，恐怕光憑陳展一個人，估計沒有幾個月的時間，恐怕一根軸承都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