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們要查分
接下來的日子裏,趙有恭依然保持著練武的習慣,整日就在府中打那套嶽飛版的太祖長拳,又用來福在武器鋪新買來的弓箭,依照嶽飛教習的方法練習,到了晚上又研習九陰。
而工作的事兒也沒有耽誤,每日白天撰寫五十個字常用的宋體字,叫書童陶樂送到書藝局交給黃裳,同時也讓陶樂口述問黃裳關於九陰上麵自己不懂的內容,好在呼延通並沒有怎麽檢查陶樂,這點趙有恭還是挺滿意的。
三日轉瞬即到,今日是發榜的日子,武學的門前圍了好多人,都是參加這次武學入學考試的武舉人們。
嶽飛、王貴、徐慶三人都來了,在這百餘人的隊伍中焦急的等待著。
隻聽到銅鑼聲一響,武學中走出幾名差員,手中拿著一張黃色的榜文走了出來了,一邊在牆上刷著漿糊,一邊在張貼。
很快眾人就圍了上來,搞得官差們都沒法幹活了,但也理解這些人的心情,隻是喊著:“著什麽急,讓一讓,讓我們貼完,大家就都能看到了。”
眼尖的人很快就看到了榜單上的第一名,上邊赫然寫著“第一名,麟州楊天縱!”
“哇!就是那個騎射九矢中七,步射九矢中九的那位!果然啊,得了榜首,第一名啊!”
嶽飛當然知道此人,他的弓馬射箭成績和自己一樣,他拿了第一,那估計自己肯定也是穩了!
馬上人群中就有人恭賀:“恭喜楊公子!賀喜楊公子!高中武學榜首!”
再看那邊一人,正是楊天縱,此時的他雙手抱拳正在和周邊的人連連致謝,臉上的神情興奮而驕傲!盡管這個第一名不是武狀元,可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被武學錄取,肯定會被分配到上舍去學習和培養!那就是重點班了,未來不可限量!
這時徐慶一拉嶽飛大喊道:“中了,大哥我中了!”
嶽飛的目光順著徐慶手指的方向看去,“第四十四名,相州徐慶!”
旁邊的王貴也喊上了:“大哥我也中了,你看,第三十八名,相州王貴!”
兩位兄弟興奮的拍手、跺腳、叫喊著,這就是金榜題名了,怎能不彈冠相慶?!
其實兩人心裏也是沒底的,畢竟策論寫的並不好,他們兩人可是從榜單後邊往前看的,一共錄取了七十人,他倆正好是中間偏後的位置,估計會被安排到武學的中舍和下舍了。
兩人興奮之後,馬上就想到了嶽飛,這次他們從榜單的前邊開始看,可是,越看越心驚,一連看了三遍,也找不到嶽飛的名字!
王貴說道:“大哥,是不是他們搞錯了?把你給漏了呀?!”
嶽飛也鬱悶,剛才看到楊天縱得了第一名,以為自己也定然會中,甚至會排在前麵,可是榜單上竟然沒有自己的名字,自己落榜了!
徐慶一拉嶽飛,道:“大哥,走!咱們找他們查分去!!”
落榜的又豈止嶽飛,聽到徐慶這麽一咋呼,頓時就圍攏了十多號人,嶽飛是被眾人裹挾著到了武學的大門口。
官差們如臨大敵,對麵這些人可都是武生,戰鬥力不容小覷,萬一發生衝突,不敢想象。
徐慶大聲說道:“我要見你們的上官,我們要查分,為啥我大哥弓馬第一,卻榜上無名?!”
徐慶這一喊,現場的武舉人們頓時跟著叫嚷,場麵一時混亂不堪。
很快,一位身穿紅袍的官員跑了出來,正是判兵部事。
“你們要幹什麽?別這麽多人圍在這裏叫嚷,我聽不清,你們選個代表出來!”紅袍官員高聲喊道。
徐慶高喊道:“大人,我哥哥為啥落榜?你倒是說個清楚!”
“你哥哥是誰?”官員反問道。
“我哥哥名叫嶽飛,相州人士!弓馬力氣都是前茅,為何落榜?你今天定要說個清楚,不然我們就去告禦狀!”王貴也來勁了。
“哦?嶽飛,嘿嘿,這個我還真的知道!不過,你又是誰?你也落榜了?!”官員倒是很冷靜。
“我們都是相州人士,我叫王貴,他叫徐慶!你趕緊說,我哥哥差在哪裏?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嘿嘿!就別怪我不客氣!”王貴來了狠勁。
官員一時被王貴、徐慶給唬住了,不過,他對嶽飛還真的是有印象,而且印象是非常深刻,正是因為嶽飛弓馬、力氣筆試的成績都是極高,可卻在經義策論的考試中被判不合格,這才落榜,他們內部的確是有過爭議。
經義策論中,嶽飛所寫並不是按照武經七書中的標準來的,尤其是其軍事思想就是陣無常形,以變治變!就是前段時間嶽飛和趙有恭兩人探討過的軍事理論話題。
這種說法,可是與當今主流的行軍布陣,以不變應萬變的固定陣法理論相違背的,尤其是和太宗的軍事思相反,幾位文官出身的考官,最後達成統一,一致給嶽飛打了差評,即經義考試不合格,即便你後邊的弓馬比試成績再高,也不予錄取。
若是將來真的上了戰場,那麽你嶽飛就是一個不服管教的人,樞密院布置的戰術,你不執行,不聽從文官的指揮,這樣的武將絕對不能用!
待判兵部事將嶽飛的經義試卷和弓馬、力氣的成績都拿了出來,又說清了理由之後,在現場的武舉人們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什麽?弓馬成績是並列第一名,居然還能落榜?這是考武狀元還是文狀元啊?”現場是議論紛紛。
這時,官員見到王貴和徐慶兩人還在那裏不服不忿,於是說道:“喂,你們二位我記得是已經被武學錄取了吧,你們速速退去,不要在此生亂,本官就當你們不曾來過!否則按攪亂秩序論處,取消你們的入學資格。”
嶽飛聽明白了,仰天長歎一聲,真是造化弄人,自己從小就勤學武藝,到頭來卻敗在了理論考試當中,這讓嶽飛黯然神傷,一拉兩位兄弟就往外走!
徐慶還是想不通,內心掙紮,忽然就對著嶽飛說道:“大哥,這武學嘛,我看也就是花架子而已,像大哥如此有能耐之人都不能在這裏上學,我看這武學,不上也罷,大哥,我跟著你回相州,再圖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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