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沒有最坑,隻有更坑
一刻鍾後,宇文成都將湯盆舉起來,仰脖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了所有魚湯。
“哈!痛快~”
孫思邈小聲嘀咕道:“嘖,不是讓你試試藥嗎?怎麽全給喝完了?丁點不剩,老道還準備品鑒一下藥性呢。”
噗……李淵父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很少見孫神醫還有這麽滑稽的一麵。
李淵提醒道:“感覺一下,身上的暗傷是否輕了些?”
“暗傷?就憑這盆魚湯?怎麽……怎麽可能?竟然真的爽利許多,你們是怎麽做到的?”宇文成都看向了李元英。
孫思邈驚訝的一把抓住宇文成都的手腕,按住對方脈門開始把脈,片刻之後同樣麵色震驚道:“怪哉!怪哉!這魚湯果有奇效,以脈象看,他的暗傷至少好了一成。這怎麽可能?就算是靈丹妙藥也沒有如此立竿見影的效果吧?”
李元英雙手一攤,無奈道:“您老別看我,全程從用料到烹製,你都看著,我絲毫沒有藏私,就是這麽神奇。”
“走走,再做一盆,老道親自試藥。”孫思邈拉起李元英往廚房走。
……您確定是試藥?不是想嚐嚐魚湯的味道?
皇宮太極殿裏,皇帝李二正在批閱奏章,內侍老高拿著一份密函快步走來。
“陛下,我們收到一份密報,是關於秦王殿下不久前被死士暗夜刺殺的。”
李二停下了朱批禦筆,抬頭接過了密報,“哦?暗衛查到了什麽?”
老高搖頭道:“屬下無能,並非暗衛查到,而是有人匿名檢舉,矛頭指向了宮內。”
“宮內?”李二驚咦道,“五郎極少進宮,人都認不全,哪裏會跟宮內結仇?”
說著,他翻看了密函,片刻之後暴怒地一掌拍在桌案上,“賤人,好一個蛇蠍心腸的賤人!”
密報上說,是宮內陰妃下令深夜去西市行刺,原因就是平安公主在宮裏打了陰妃母子,陰妃要複仇。
這時內侍老高主動開口道:“陛下,依老奴看,秦王殿下表麵隨和,卻是個外柔內剛之人,雖然諸事看淡,可牽扯到了平安公主的事,殿下不會罷休的。”
“混賬,五郎是朕親弟弟,不肖你多嘴,朕也會親自給他個交代。”
老高作為內侍,很少說話,因為宦官不得幹政,他雖然私下裏被人打趣稱大唐內相,但本質上還是皇帝的傳聲筒,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否則就是犯了忌諱。
可此時此刻竟然冒著危險主動發生,可見在他心裏,將李元英的位置放在了比自己性命更重的地方。
沉思片刻,李二咬牙恨聲道:“賜她毒酒一杯,讓她自裁謝罪吧!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陰妃,既然下手刺殺朕的父親和弟弟,那就莫怪朕無情了,將陰家夷三族,在長安城內,朕不許再出現這種隱患。”
“老奴領命!”
可他卻去晚了,自從昨日得知,李元英因仙糧獲封秦王,小兜兜獲封平安公主,陰妃就知道自己末日到了,全大唐人都視秦王李元英為活命恩人,那自己這點醜事,早晚要暴露。
所以不等被人揭發,陰妃自己用三尺白綾了結了性命,她是想用這種方式切割兒子李佑,想讓陛下心軟不牽連李佑,否則一旦被查出,李佑難逃連帶罪責。
“哼!賤婢還知道死罪難逃,罷了,皇子李佑送到封地閉門讀書,不奉詔令不得出門,陰家舊部全都流放嶺南。”李二終究是心軟了一瞬。
李元英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微微愣神,看了一眼跟爺爺讀書識字的女兒,心下感歎,這身份高了不知是好是壞,不過是幾個孩子打鬧,最後卻牽連出無數條人命進來……
“孫神醫,您老放過我吧,實在吃不動了,已經第三盆啦……這盆就讓給您老可好?”旁邊桌上宇文成都開始求饒了。
孫思邈不滿道:“老道如果吃得下,還需要你嗎?再說了,老道有沒有暗傷,吃一盆就足矣,你答應了試藥的,怎能半途而廢不配合?”
噗……宇文成都快哭了,“您這哪裏是試藥,簡直就是上刑嘛!我這個蹲過天牢最底層的人也頂不住了,您比天牢那幫孫子下手還狠,再吃真的要被撐死啦……要不這樣,您有鶴頂紅什麽的毒藥沒?給我來一服,讓我死個痛快……”
李元英回過神來,看著二人,笑得肚子疼。能讓宇文成都這個剛出獄一天的人一心求死,看來這折磨不輕啊。
“就一盆,最後一盆了,老道就是驗證一下,是否隻有第一盆有效,為什麽第二盆絲毫不見藥效呢?分明一樣加了藥材的。”孫思邈許諾著。
真的?不騙我?
老道豈會蒙你個毛頭小子?
休息片刻,宇文成都咬牙又吃一盆,李元英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這飯量,怕是隻有秦瓊可比了。
“不行了,一上午喝了三盆魚湯,我這輩子再也不想吃魚了……”宇文成都都快吐了。
孫思邈把脈過後點頭說道:“看來老道所料不錯,這魚湯隻有第一次吃才有奇效,再吃就無用了。當真奇怪,到底是因為魚呢?還是因為紅花呢?”
這時李元英開口說:“這可不一定的神醫,一個每天隻能承載一盆魚湯的藥效,再喝無用,但是第二天再喝,還是會有用的。”
噗……李元英,我跟你拚了!
宇文成都徹底噴了。
“別拉我,老子不幹了,我要回天牢……”
額……孫思邈看著拉扯的二人,麵帶尷尬的上去勸解,終於把宇文成都勸了下來。
眼看著時間就到中午飯點,酒館陸續來了食客,因為李元英的名聲傳開,所以來小酒館再也不是原來的偏僻清淨地了,來吃飯都得排隊的。
一頓中午飯下來,李元英累得氣喘籲籲,手腕都快提不起來了。
“我這價格定這麽高,怎麽還有這麽多人排隊吃飯,大唐有錢人可真多。”李元英苦笑說。
李淵分析道:“依我看,來吃飯的魚龍混雜,也並非全都是有錢人,更多的可能是衝著你的名頭,來見識一下的百姓人家。以後可能會慢慢減少,畢竟這裏的飯的確很貴,少有人家能天天吃。”
宇文成都撇可撇嘴埋怨道:“你這麽火爆的一家酒館,怎麽如此寒酸?就靠我跟孫神醫倆人跑堂?你看把孫神醫累得?不說夥計不夠,你低頭看看自己,靠你一個人做飯忙得過來嗎?要不了幾天怕是就要被累死。”
可不是嘛,為什麽不招人呢?所有人都看向了李元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