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開誠布公誤會解除
吳用帶著遺憾離開了石碣村,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他明白了陸陽和阮氏兄弟之間的關係並非不可撼動。
隻要再給他一段時間,他就能讓阮氏三雄為己所用。
回到東溪村,晁蓋問起吳用:“學究先生,此去收獲如何。”
吳用道:“雖未建功,卻並非一無所獲,請保正再給我十幾天時間,我就能將阮氏兄弟請來共圖大業。”
晁蓋應允。
吳用知道自己剛剛去過石碣村,這幾天不再適合露麵。
又等了四天,他才又去了阮小五家中。
這次他給阮小五的老娘帶了不少禮物,又跟小五商議了截取生辰綱的事情。
離間之法,故技重施。
小五不比阮小二,容易被煽動。
他等吳用走以後直接去找了小七。
小七此刻正在湖上釣魚解悶,卻見的五哥劃船來找。
“七郎,我與你說點事。”
小七將頭上的鬥笠摘下,吐掉嘴裏的葦葉子。
“什麽事啊?”
時間一天天過去。
吳用雖然勸不動阮小二,但是阮小五已經有了明顯的意願,小七的態度也有所鬆動。
隻需再添一把火,將阮氏兄弟和陸陽之間的矛盾激發,到時候不僅可以得到阮氏兄弟作為助力,還可以削弱陸陽這個新興豪強的實力。
一舉兩得。
唯一讓吳用擔心的,就是陸陽至今為止都沒有任何表示。
按理來說石碣村是他的地盤,吳用頻繁與他麾下幹將私下接觸,是個人都會起疑。
他正想利用陸陽的懷疑心裏供火,卻不料這位陸大官人卻像個老烏龜一樣,這麽沉得住氣。
陸陽豈能不知吳用這些天的小動作,但是他不願意過早的結束這場鬧劇。
阮氏兄弟是貧苦大眾的代表,而陸陽背後有權力集團的影子。
這兩者之間天然的衝突,讓阮氏兄弟雖為陸陽所用,卻始終不被係統認可為已招募狀態。
現在四人之間的關係,更像是雇傭。
他們覺得陸陽是自己的老板,給了自己一碗飯吃。
他是個好人,是個好漢,但他跟我們不一樣。
我們是貧民百姓,而他是大官人,大官人就是官麵上的人。
和我們這些泥腿子始終混不到一起。
始終有一層隔閡。
陸陽也明白,所以他想借著吳用的手,將這層矛盾挑明說開。
阮小二這些天不僅要被吳用天天洗腦,還要忍受自己弟弟的胡攪蠻纏。
阮小五竟然真的信了吳用的那一套,相信陸陽就是那些達官貴人的看門狗,是上層人士斂財的工具。
他不想再給別人當工具,卻不知道自己現在就是一件工具。
小七這段時間也是沉默寡言,每日裏直往酒樓跑,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幸虧魚行還在休漁期,要不然非出大事不可。
陸陽看著在湖邊扔石子,生悶氣的阮小五,心想火候也應該差不多了。
今日夜晚,阮家兄弟聚集在阮小二家裏飲酒。
兄弟們在一起二十年,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尷尬過。
三個人各懷心思,一杯又一杯的喝著悶酒。
突然,外麵傳來了當當當的敲門聲。
阮小二起身去院子裏,他貼著門問道:“誰啊,這麽晚了,有事明天再說。”
陸陽道:“開門吧。是我,有些事情必須得今天解決,晚了就來不及了。”
阮小二一聽門外麵是陸陽,不由的心虛了起來。
雖然他沒動過背叛陸陽的心思,但是私底下總和一個說客見麵,有違他的道德觀念。
這麽晚了,他還來找自己。
莫非是為了吳學究的事,也對,官人是個聰明絕頂之人,不可能不知道此事。
但他為什麽到現在才說呢?
阮小二將門拽開,迎陸陽進來。
陸陽問道:“二哥在想什麽,為何這許久才開門。”
阮小二訕笑道:“沒什麽,就是不知道官人大晚上到我家裏,所為何事。”
陸陽也不見外,一邊往裏走著,一邊解釋道:“沒什麽,隻是有些話想跟你們三兄弟說清楚。”
夏天的夜晚原本不算很冷,但是阮小二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他果然知道。
兩人掀開簾子進入客廳。
陸陽直接走到沒人的位置坐下。
阮小五呼哧呼哧的喝著悶酒,小七也不複往日開心的表情。
阮小二一臉愧疚,不敢和陸陽對視。
“怎麽,今天都賭輸了錢還是怎的。一個個意見都這麽大。”
阮小五冷哼一聲背過身去。
陸陽一看,笑道:“好,既然五哥意見最大,那就五哥先說。”
阮小五猛地將杯中白酒灌下肚子。
一口灌得他滿臉通紅,也不知是慪氣還是為了壯膽。
他站起身來,直接道:“官人,我不想幹了,你就讓我離開魚行吧。”
陸陽問道:“為何?是魚行的日子不快活,或者掙得少了,還是覺得我陸陽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阮小五搖頭道:“都不是,是我自己想走,沒有別的意思。”
阮小七看五哥這副樣子,私下裏說的天花亂墜,到了陸陽眼前卻七拐八拐的,白瞎了他那粗獷的長相。
他一拍桌子,朗聲說道:“活閻羅生在天地間,絕不給那些貪官汙吏當走狗鷹犬,官人你跟我們不是一路人。咱們沒必要非得湊一起,不如早點散夥,各奔前程,對誰都好。我們不耽誤你升官發財,你也不必擔心我們給你惹禍。”
吳用的洗腦挑撥戰術效果十分明顯,除了阮小二堅定意誌,其餘兩人都已經被說動。
就算阮小二再感激他陸陽的恩情,在老朋友和兩個弟弟的不斷遊說之下,他又能堅持多久呢?
陸陽麵無表情看著眼前的兄弟三人,思緒不禁陷入回憶。
“我自一年以前到達石碣村,結識三位之後,便無一日不覺幸運。這一年裏咱們一起做魚行,破邱家,販私鹽,還有很多事情。我原以為我們之間的情誼如同金石一般堅不可摧,卻不想,出生入死的經曆還抵不過別人一張嘴。”
阮小二本就愧疚,聽得陸陽此言隻能把頭埋低。
其他兩人麵色也有些不自然。
“你們拍胸脯捫心自問,何時見過我跟那些貪官汙吏有勾結。就憑著接待處的那副字嗎?不錯,童貫跟我之間是有利益往來,但隻是單純的相互利用。我決非是童貫麾下的走狗。還有林教頭的事,你們覺得這是一個朝廷鷹犬能幹的出來的嗎?”
“嘩啦!”阮小五將桌子上的盤子都給掀了下去。
“空口白話誰都會說,官人你老是自己一個人去東京,你在東京幹過什麽我們也不知道。再說了,高俅和童貫又不是一夥的,是狗咬狗也說不準。要讓我相信,除非你證明給我看。”
陸陽也大聲道:“你想要什麽證明,我就能出什麽證明。”
阮小五大聲道:“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帶著我們兄弟劫了那不義之財生辰綱。”
陸陽怒道:“這有何難,不過區區一個生辰綱,我要取之,便如探囊取物一般。”
阮小七又拿了四個碗來,一個個的滿上。
他將其中一個遞給陸陽。
“官人要是說話當真,就與我們兄弟共飲此杯。”
幾人端著酒碗,一飲而盡。
隻聽一陣清脆的碎裂之聲,伴隨著幾兄弟豪爽的大笑。
尤其是阮小七最為狂放:“哈哈哈哈,怎麽樣五哥,我就說了哥哥不是這種人,你逢賭必輸還敢和我打賭。”
阮小五頓時坐在椅子上,雙手搓臉,表情跟便秘了一樣。
“我就不該跟你賭這個,手賤。”
陸陽看著喜笑顏開的三個兄弟,頓時感覺有些不對勁,自己不會被反套路了吧。
他手顫抖地指著阮家兄弟道:“你們是演的!”
阮小二端著酒碗過來,敬了陸陽一碗。
給他平複了一下胸口。
“官人勿怪,吳學究言辭鑿鑿,動人心魄。我們兄弟雖然不信,但是這生辰綱確實是件不可多得的富貴。既然到了嘴邊,那就沒有不吃的道理。”
小七也道:“我們擔心哥哥不願插手,所以就設計了這場戲,哥哥勿怪啊!”
陸陽恍然大悟,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你們幾個真是的,原來給我使了一招指東打西,將計就計啊。這種事為何不早說,害我白擔心了好幾天。若是我不答應,又當如何。”
阮小二沒有說話,今天這局確實在演,但前麵的表現也是真情實感。
陸陽要是不願意,他也隻能帶著兄弟們另投別處。
陸陽的恩情,改日再報。
叮!!!
陸陽表情一僵,那裝死大半年的係統竟然現在詐屍了。
他趁著幾人喝的正起勁,借口出恭,到了茅房。
手指一滑,任務麵板打開。
主線任務下麵赫然出現了一個新的任務分類。
招募任務:奪取生辰綱
任務目標:帶領阮氏三雄奪得梁中書送給蔡京的生辰綱,使用手法不限。
任務獎勵:阮氏兄弟關係狀態由雇傭轉化為招募。
陸陽問係統道:“為何之前招募的時候都沒有招募任務?”
不出所料,一如既往的裝死。
一點提示都沒有,隻能等下一次任務的時候再通過兩個任務的共同點找規律了。
當初招募史進就給了自己200點聲望,不知道阮氏三雄又會給多少。
一旦奪得生辰綱。
那主線任務第二階段的目標就完成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