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李四巧計賺高坎

第二天,張三在菜園子裏等待其他的夥伴們前來集合,離預定時間已經過了近半個時辰,李四和經常跟著他的兩個潑皮卻還沒有到。

張三問道:“你們誰知道李四去哪了?”

大家都搖了搖頭。

張三說:“不能再等了,劉麻子,你先帶著大家出城,我自己在這等著李四他們過來。”

劉麻子道:“要不三哥你跟我們一起出城吧,咱們留個信在此,四哥他們看到後自然會來尋我們的。”

張三道:“不可,留信不保險,咱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現在要走了,我不能拋下李四他們。”

幾人正愁李四怎麽還不到。

外麵卻突然傳來了籬笆門被打開時的吱呀聲。

張三來到屋門旁,透過門縫往外麵看。

卻是李四三人,背著一個渾身是血的漢子悄悄的進了門來。

張三立刻開門出去迎接。

“老四,你背上背的是誰。”

李四趕緊進門,將背上的傷者放在床榻上:“你看吧,這是王七。”

眾人一聽是王七,連忙湊過來查看,隻見王七身上已經難找一塊好肉,血淋淋的場景眾潑皮一輩子也沒有見過。

好幾個人已經因為不適而出去吐了。

張三道:“你們在哪發現的王七。”

李四說:“自從昨晚咱們各自散了回去之後,我放心不下王七,收拾完了東西就蹲在太尉府外麵,準備找機會看看能不能混進去,找找王七。就在今天早上,我看見兩個家丁抬著一個布包去了街道司雜役處的集場,那布包裏像是裹了個人,於是我便跟了上去。後來在集場裏果然找到了王七。”

“咳咳咳!”

眾人聽到了咳嗽聲,本能的望向躺在**的王七。

他掙紮著坐起,張三趕緊過去在他後麵墊了一套被子。

隨後說道:“小七,你怎麽樣,他們都對你幹了什麽。”

王七看見三哥,再也忍不住內心裏的悲傷和身體上的痛苦。

他的眼淚像珍珠一般不停的滾落,臉上的表情不知是哭還是笑。

“三哥,小七頂住了。”

張三道:“七,少說點話,你現在狀態不好,我馬上去給你找個大夫。”

王七一把抓住張三的手道:“三哥,不用了,我時候快到了。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小七還是條漢子,他們問的問題我一個也沒說。”

張三含淚道:“好了兄弟,你什麽也別說了,李四,快去找大夫!”

王七突然一口鮮血湧上來,噴的張三胸口紅一片,隨即倒在被子上。眼看是進的氣多,出的氣少。

張三也不懂急救,隻能握著王七的手來回摩擦,想讓兄弟逐漸消逝的體溫回來一點。

李四不忍再看,自己一個人去了院子裏。

沒過多久,王七就永遠的離開了人世。

張三看著已經逝去的王七,胸中的怒火翻騰而起。

“狗太尉欺人太甚,我收拾不了你高俅,我還收拾不了你那幹兒子。”

眾潑皮一個個義憤填膺,都說道:“三哥,你說吧,咱們怎麽辦,我們都聽你的!”

張三叫來了李四吩咐道:“大家都過來,······”

李四說:“好就這麽辦,此事我親自去。”

智深去保護林衝日久未歸,大相國寺就派了一個小僧臨時看護一下,他平時也不來菜園子,不過為防萬一,張三還是決定把他支開。

一眾潑皮嬉皮笑臉的找到了看管的小僧,卻正是智深初來相國寺時,到菜園子貼告示的那個。

張三道:“哎呦,師傅好久不見啊!”

那小僧看見張三他們就有點害怕,這幫人是酸棗門外的潑皮破落戶,整日以賭錢偷盜為生,自己上次過來貼告示,他們還糾纏了自己好久。

他小心翼翼的說:“你們要幹什麽?”

張三道:“我們今天要辦點事,想借菜園子的屋子用用,還望您老行個方便。”

張三正說著,其他的潑皮就已經把小僧圍了一圈,一個個勾肩搭背的手都不老實。

這給小僧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也是張三的談判籌碼之一。

小僧說:“你們借屋子能有什麽事,不外乎是吃酒賭錢。不行,佛門清靜之地,豈能任由你們胡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雙手合實,轉身背對著張三。

張三將小僧的身體又掰回來,說道:“師傅你這可就誤會我們了,自從我們受了智深師傅點化,早已經改過從良了,你們佛家不是有一句話叫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嗎?我們這就已經回頭了,你可不能再用以前的眼光看我們,哥幾個都已經找到了正經的營生,正準備離開東京,去找東家。想著智深師傅的好,準備給這屋子是灑掃一番,師傅回來的時候住的也安心。”

那小僧將信將疑的問道:“果真如此?”

張三道:“那能有假嗎?我們跟師父之間的情誼您也是知道的。”

張三見小僧麵色稍有好轉,立刻便趁熱打鐵道:“我知道您沒事的時候喜歡喝兩盅,這點錢您拿去,算我們兄弟請您喝酒了。”

幾個潑皮推著小僧出了菜園子:“您慢慢喝,天黑之前別回來啊!”

那小僧沒看出來有什麽不對,半推半就的也就接受了。

張三招呼兄弟們道:“準備東西,抄家夥。”

李四道:“三哥我去了!”

高衙內自打這次林娘子消失了之後他雖然也傷心了一陣,不過畢竟是個薄情寡義之人,沒過多久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現在他想著的就是趕緊弄死林衝,讓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快點消失。

可是今天傳來的消息卻讓他寢食難安。

陸謙一大早就來到了太尉府,麵見了高俅。

他跪在地上說道:“啟稟太尉,據滄州來報,林衝已經到了滄州牢城,是由那兩個公人親自交接,辦的手續。但是董超薛霸並未回來,想來辦事不利,為了躲避懲罰,半路溜了。”

高俅袖子一揮:“給你多少次機會了,那林衝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你要是不行那就換別人。”

陸謙慌忙道:“太尉息怒,都怪小人辦事不利,這次我親自前去滄州牢城,定叫林衝死無葬身之地。”

高衙內從老都管口中得知了林衝還活著的消息,心裏老大不高興。

他平時就喜歡鬥雞遛鳥。

今天又帶了兩個小廝上街轉悠,不知不覺就到東京最大的鳥市裏來。

一個賣鳥的見高衙內來了趕緊上前招呼:“衙內來了,我這有上好的八哥,你看看。”

高坎見得鳥多了,這八哥一看就不怎麽樣。

他揮揮手繼續往前麵走去。

卻見得迎麵走來了一個七尺身材的瘦高個,手裏端著個鳥籠,裏麵有一隻鵪鶉頗為精神。

以高衙內十幾年玩鳥的經曆,這隻鵪鶉絕非凡物,要是能拿下了,以後跟陸謙富安他們鬥鳥,肯定能大放異彩。

他正想著怎麽白嫖這隻好鳥,對麵的大個子卻先開口了。

“哎呦,這不是高衙內嗎!”

高坎看對方似乎認得自己,但是自己卻對對方沒什麽印象。

李四說:“您不認識我了,之前我還給你送過一隻鳥呢!”

高衙內每日裏都有不同的玩伴過來陪他玩,給他送過鳥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哪記得住是哪個啊。

不過高衙內也是順坡下驢道:“哦!是你啊,怎麽樣最近過得如何。”

李四歎了口氣道:“跟您是沒法比,自從把那隻鵪鶉給您送過去之後,我這生意就越做越差,正打算把手裏最好的幾隻鳥都出手了,離開東京去外麵闖闖。這不是,這隻鵪鶉就是一個員外要的,我正打算給他送過去。”

高衙內一聽李四手裏似乎還有不少好鳥,連忙問道:“你剩的那些鳥比這鵪鶉如何。”

李四歎了口氣,也不回話。

高衙內好奇之心更勝了:“都不如這隻鵪鶉不成。”

李四說道:“要是如此,那還倒好了。這鵪鶉是我剩下的鳥裏最不起眼的一隻。我還有三隻鳥,一隻青綠毛色,嘴似彎月,能用波斯語說話;第二隻,雖然其貌不揚,但是好勇鬥狠,與比它大的鳥鬥,都從來沒輸過;第三隻那就更了不得了,渾身火紅色羽毛,跟鳳凰一般,漂亮的緊啊。隻是這些鳥都太過珍貴,一般人都買不起啊,我正愁沒有合適的懂鳥之人接手呢,畢竟要是買它們的人不懂鳥,養死了不是太可惜了嗎?”

高坎聽得心花怒放:“大個子,你那些鳥呢?快讓我看看。”

李四道:“衙內,我做生意失敗了,現在鋪子也轉出去了。鳥都放在家裏,您要是想看得去我家看去了。”

高坎道:“去便去,咱們這就走。”

李四皺眉說:“要不衙內改天再去吧,我這正給人送鳥呢,不太方便。”

高坎卻說::“怎麽,你是沒有這鳥,故意瞎編戲耍我是不是。”

李四陪笑道:“哪能啊,我怎麽敢騙你高衙內啊。”

高衙內說:“既然是真的,那就帶我去看看,真金不怕火煉,好鳥不怕人瞧,你這鳥要是好,我就都要了,連你這隻鵪鶉一起。”

李四裝作很開心很驚訝的說道:“衙內此話當真。”

“我豈會騙你。”

李四沉吟了一下又說道:“隻是我這幾隻鳥,除了那隻鬥鳥其他的都怕見生人,一見太多生人就又抓又咬的,容易傷著自己。”

高衙內立刻吩咐道:“你們兩個就在此等候,我跟他去看看鳥馬上就回來。”

他又跟李四說道:“這次行了吧?”

李四說:“行行,衙內這邊請,離這不遠,也就一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