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畝產千斤？你讓老夫吃這個？
長孫無忌怎麽可能忍得住？
若是土豆真有如此產量，還旱澇保收，那簡直就是他心目當中能夠活人無數的神仙糧食了！
早該傳遍世界各地了，怎還輪得到這小子去發掘！
更何況，如今大唐，雖是盛世，但戰爭的影響並不是短短十年便可以消弭的。
天下還有無數百姓為饑饉所迫，不得不背井離鄉，成為流民。
每年活活餓死的人更是不在少數，尤其遇上旱澇，更是年景慘淡。
若非如此，朝廷又怎會將耕牛看得如此之重？
整個大唐，上到皇宮貴族，下到黎民百姓，一律不得私殺耕牛！
這便是因為多一頭耕牛犁地種田，便多一分糧產。
如此就算遇上災年，也能少餓死些黎民蒼生！
這也是此前長孫無忌見到秦凡以牛肉招待二人如此激動的根本原因。
麵對長孫無忌的質疑，秦凡根本就不在意，甚至已經懶得解釋了。
因為他知道，他們的眼界被時代所局限，而畝產兩千斤也已經遠超其所能接受的範疇。
若不是親手種出，親眼見到，便是打死他們，也是不會相信的。
秦凡便招呼芊芊取了幾枚前陣子采收的土豆，丟給了長孫無忌：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你如果不相信，自己去種一種便是！”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李二輕聲重複了一遍，不由心中一陣悸動。
他隱隱感受到了這句話之中所蘊含的深刻哲理。
若是能夠理解透徹，對於他治理大唐無疑會帶來很大的幫助！
“不錯！對於同一事物，每個人的認知不盡相同。但它的存在，卻是無法被否定的！”
“與其爭來爭去半天爭不出結果，倒不如去做一做實踐，用實踐結果來證明到底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
關於實驗和真理誰是爹誰是兒子長孫無忌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反倒對於種土豆有些遲疑。
若是真如這小子所說，那土豆就是利國利民的寶貝了！
可這樣的寶貝，就被此人如此輕易就丟入自己懷中？
若真由此奇效，不說別的，找自己眼前這位爺封個異姓王侯還是綽綽有餘的。
畢竟這可是天大的功勞！
若是換做自己，藏起來還來不及呢！
秦凡見長孫無忌一陣遲疑的樣子，更是膩味，不耐煩道：“不久刨個坑把土豆埋下去嗎？你若連這都怕，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種就種！誰說我怕了！”
果然，激將法奏效。
長孫無忌脖子一梗，當即答應下來。
而一旁的李二，也任得兩人打賭。
若是長孫無忌賭贏了，也隻是證明眼前此人吹噓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若是賭輸了……
也就是說，土豆真的能有這般產量且易於種植的話。
再加上口感加持，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長滿整個大唐境內！
而如此一來，又該有多少百姓從饑餓的宿命之中解脫出來！
此舉功在社稷，利在千秋！
便在李二沉思之際，老王頭再次邁進後院，並且留下一盤紅燒肉。
待李二被那股香味喚醒，幾人早已埋頭大吃。
見狀，李二亦是不甘落後，用筷子夾起一塊肉，就往嘴裏送去。
原以為這般肉，或許要咀嚼許久。
但李二沒能想到的是：這肥肉入了嘴，居然自動化了開來！
不，並不是自動化了開來，而是太過軟爛，導致李二產生了錯覺。
可無論如何，當紅燒肉入口，李二真的有片刻的驚豔。
一口下去，濃鬱的肉汁四溢，刺激著李二的味蕾，也讓他不由食指大開。
原以為土豆燉牛肉已經是自己此生所吃到過最美味的食物了。
可這道“紅燒肉”又一次刷新了自己的認知。
原以為這肉會很膩，吃上一塊兩塊便不願再吃了。
可現在的李二，完全拋卻了之前的想法。
一塊，兩塊……筷子飛舞不停！
隻是這肉，卻也奇怪。
自己似乎從未嚐過如此味道，如此口感的肉食。
難不成也是這奇人從外藩帶回來的？
一旁的長孫無忌卻沒有思考這麽多。
在他眼裏，紅燒肉好吃，自己努力幹飯便是！
至於其由來，還是不問的好！
否則若又是什麽違禁肉類，自己問出來怕是徒遭人嫌。
而行動之間，卻是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答應下來的餐桌禮儀。
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引得芊芊好一陣白眼。
“這麽大一碗呢！又沒人同你們搶，吃這麽著急幹什麽！”芊芊嬌嗔道。
但長孫無忌絲毫不為所動！
開玩笑，餐桌禮儀是什麽？有紅燒肉好吃嗎？
沒有？那便休要再提！
秦凡歎氣，果然是兩個土包子：
“我說！不過是一碗紅燒肉罷了，這豬肉價格也不貴。你們若是真想那麽愛吃，回去自己做了便是！”
“豬肉？介又四你從外飯引進來的？”因為塞了一嘴豬肉的緣故，長孫無忌一邊嚼著，一邊含糊問道。
秦凡扶額：“豬便是豚！”
當即，長孫無忌愣在原地，嘴裏那口肉吞也不是，咽也不是。
秦凡見他發呆，以為沒聽清楚，便好心重複了一遍：“豬就是豚！你們吃的是豚肉！”
可誰知，長孫無忌當即一口豬肉噴了出來。
若非離得遠，怕是得濺秦凡一臉。
可還不等秦凡發作，長孫無忌便用顫抖的聲音道：“你……你居然讓我們吃豬肉？”
那模樣，看起來比吃了屎還難受！
秦凡真的是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忍住沒有用自己那簽到得來的幾十年功力給他一個腦瓜崩。
這人真的是沒得救了，剛才吃牛肉是這樣，現在吃豬肉也是這樣。
關鍵吃的時候還賊歡快，吃得比誰都起勁。
可一旦聽聞自己吃的是什麽，就是這樣一副表情。
簡直就是簡直了！
不過當秦凡換位思考，從對方的角度來看時，長孫無忌這樣反應也尚在情理之中。
同樣的，李二原本還吃得津津有味，可聽說自己吃的是豚肉，筷子便僵在了半空之中，遲遲無法落下。
畢竟剛才吃的紅燒肉比長孫無忌也少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