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你不懂我家老爺！
一聽這裏有瘟疫，魚若靈頓時坐不住了。
這可是瘟疫！
公主千金之軀，怎麽能在這裏涉嫌。
若是再讓公主跟隨這個縣令去處理瘟疫相關的事情。
那他魚若靈來長安可就不是報恩了，而是要將恩人的女兒往火坑裏推！
當下，魚若靈便要帶著長樂回宮。
可長樂雖然在聽聞瘟疫以後，小臉煞白，但一番猶豫之後，還是決定繼續留下。
“公主！這可是瘟疫，得了瘟疫身死全看天命，便是禦醫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您可不能在這裏冒險了！”
可長樂卻搖搖頭道：“我若走了，這裏的百姓怎麽辦？”
魚若靈都快急死了，但也知長樂心係黎民蒼生，便道：“等我們回宮，我便上報陛下，讓陛下派人前來處理。”
可長樂卻直直地看著魚若靈的眼睛，一聲不吭。
她明白了，公主一旦下定決心做一件事情，就算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就好像是四年前那一次。
“公主要保證無論如何不靠近那些害了瘟疫的病人，若是情況不妙，必須隨我回宮。”
長了眼睛一彎：“知道了！還有，要叫我小姐。”
而另外一邊，在秦凡的問詢之下，於老漢也說出了那於生的情況。
原來，還是年初那場大雪的過。
秦凡命人發放了不少煤炭棉衣，糧食米麵來援助百姓，於家村也得以渡過這場大災。
可於生的妻子娘家卻在長安縣裏，長安縣的治理不同，百姓自然更為艱苦。
他娘子心係娘家人，便與於生一起帶著一些糧食前往探親。
在歸來的途中，遇上了自北方逃難來的流民。
流民剛到兩人麵前，就倒下了。
若是換做他人，便也隨他了。
災年之下，誰還顧得上其他人？
可偏偏於生夫妻便是這樣心善之人。
他們好生救治了對方，喂食喂水，總算讓那人醒了過來。
可那人醒來，卻大哭道：“全死了！整個村子全死了！”
便瘋瘋癲癲地跑進了風雪之中。
夫妻倆沒當回事，可回到家之後，便感到一陣不適，非但發熱嘔吐，臉上還長出了密密麻麻的疹子。
當探聽清楚具體的情況以後，秦凡鬆了口氣。
還好，是天花！
可一旁見多識廣的魚若靈卻是一臉頹然，甚至想著是不是馬上帶公主遠離這是非之地。
完了，是天花！
於老漢滿臉悲痛：“於生夫婦與村子裏有了約定，絕不踏出自家屋子半步。村裏也有仆婦每日為他們送去水和糧食。”
“等到兩夫妻走了，咱們便一把火將那屋子燒了。”
長樂一臉不敢置信：這些人就這樣草菅人命？
“他們夫妻兩人可是為了救人才變成這樣的，你們竟然想讓他們待在屋子裏等死？怎能如此薄情絕義？”
於老漢聽長樂這麽說，更是氣上心頭。
他抹了抹眼角渾濁的老淚，咬牙道：“那於生可是老漢侄兒！他父母臨終托我好生看護的！這種事情你以為老漢我願意嗎？”
“既然是你侄兒，你更應該想辦法救他，而不是任他自生自滅！”
似是想起了傷心事，於老漢嘶聲道：“你以為老漢不願意救我那侄兒嗎？若是可以，老漢情願得病的是老漢我。”
“可這天花，無藥可醫，隻能硬挨。”
“挨過去了，這小命就算保住了，可若挨不過去，必死無疑！”
魚若靈也是上前，將長樂拉到一邊，同她小聲講訴天花之恐怖。
長樂聽了魚若靈的講述，半天沒回過神來。
最後還是不死心道：“真的沒有辦法救救他們了嗎？”
“辦法我倒是有一個。”秦凡開口道。
“你有辦法？”
魚若靈滿臉質疑。
要知道，麵對天花，宮廷禦醫都沒有辦法！
便是華佗在世，也束手無策，更別說是一個區區的小縣令了！
“你能救他們？”
長樂露出一臉希冀。
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自己願意相信這個王八縣令所說的話。
或許是他的所作所為，和大唐任何一個官員都不一樣吧！
“我有辦法可以嚐試，但不能保證將他們絕對治愈。”
事實上，秦凡的底氣來源於係統的簽到獎勵。
就在一個月前，他就在一次打卡簽到中獲得了種痘之法。
種痘，種的自然是牛痘。
隻要種下，身體便會對之產生抗體。
而牛痘與天花可是親戚，抗體能夠對付牛痘，自然可以對付天花。
如此，便可通過接種牛痘來防疫天花。
當秦凡這樣同芊芊解釋的時候，芊芊滿臉疑惑。
“既然是為了防疫天花，為何還要繞一個大彎子種痘呢？直接種天花不行嗎？”
“天花就好比是手握精鐵刀劍的凶惡賊寇，而牛痘則是手無寸鐵剛剛入草為寇的地痞無賴。”
“本官若是想要治理，必然先拿地痞無賴練手，等掌握了對敵方法，再拿賊寇開刀。”
秦凡這麽一說，芊芊便明白了。
既然能夠防治天花，這種痘自然就成了安民的“屠龍技”了。
秦凡也想為自己和身邊之人種上牛痘。
畢竟打了疫苗總能安心點不是嗎？
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牛痘產自感染了天花病毒的牛。
秦凡找不到這樣的牛，自然也沒有辦法得到牛痘，如此種痘之時也無從談起。
可誰曾想到，自己苦苦尋覓的天花病毒，竟然在這個時候遇上！
“還請老父母出手，救救我侄兒一家！”
相較於魚若靈的質疑，那於老漢則是幹脆跪了下來。
縣老爺什麽時候說過假話？
既然他說能救，那就是能救！
想道自家侄兒不用在孤寂與絕望之中等死了，於老漢也是破涕為笑。
身後那些幹農活的於家村村民聽聞，自然也是欣喜萬分，紛紛表示要一同前往，看大老爺消滅天花。
這一幕，可把魚若靈氣壞了。
這麽多人過去，若是再傳染上一個兩個，到時候將天花傳開。
那麽整個長安城都將淪陷。
想到這樣恐怖的景象，魚若靈匆匆上前，阻攔道：
“這天花可是瘟疫！你怎麽能這樣帶一大幫子人過去？”
秦凡笑笑：“姑娘放心，我有把握的！”
便繞過魚若靈，向前走去。
“你有什麽把握？你根本不懂天花！”
一捕頭仲宣也跟著繞過魚若靈，沒有看她一眼，之留下一句：
“是你不懂秦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