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打高句麗不就行了！
既然肯定了秦凡的眼光，李二也就能夠放心向其問策了。
“秦兄弟，之前你曾言道，雪災禍民，該去尋那天子。”
“不錯。”秦凡並未否認。
“你剛才也說了，當今聖上何等雄才偉略。可他尚不能解決這雪災所在來的困擾。若是換做你是皇上，你會怎麽做呢？”
言罷，李二期待地看著秦凡，寄希望於他能給出一個安民妙策。
“若我為皇帝？”
“不錯！”
“四海之內物資皆為我用？”
“不錯，憑君調配！”
秦凡也是豪氣頓生：“那還不容易！”
“第一步，打壓士紳，逼迫他們吐出糧食來救濟災民。”
“第二步，召集兵馬，準備出征！”
“第三步……”
“等等等等！”李二有些後悔自己問出的這些問題了。
果然是自己期待太高了啊！
但想到秦凡之前對於自己的種種肯定，他還是耐起性子說道：“秦兄弟，你沒當過皇帝，所以不知道。那些士紳們自己也沒有多少餘糧。而且他們勢大，便是皇帝也不好輕易得罪他們。”
秦凡聽聞，不由納悶：“地主家沒餘糧？”
“雪災之下，天下皆為其害，哪還有什麽多餘的糧草呐！”李二想起各地呈報上來的一份份災情通報，不禁心有戚戚。
秦凡好笑道：“我說兩位老哥，你們這一路行商，難道就沒見過豪強富商囤積居奇，低價強買糧食，高價售出嗎？”
李二不由一陣汗顏。
自己二人哪裏是什麽行商呐！
不過囤積糧草……
“竟有此事？他們安敢發國難財！”
自己眼前這兩個土包子不僅沒見識，就連雪災的具體情況都不甚了解，就來縣衙興師問罪，秦凡也是一陣無語，隻得解釋道：
“災前糧價鬥米四五錢，而今已是十倍至於當初。”
“五成利，便能讓商人鋌而走險；十成利，他們便願意為此踐踏法律；若是三倍利益，他們敢於觸犯任何法律，擔下任何罪責，甚至不惜冒殺頭的風險。而現在……”
“數十倍的利潤……”李世民已是心中明悟，此等巨利，也難怪那些人喪盡天良，甚至不顧百姓死活。
想到自己這些天來茶飯不思，每日憂心忡忡的事情竟有哪些士紳在背後推波助瀾，加劇災害，李二氣得牙癢癢，恨不得能夠生啖其血肉。
可想起攔在自己麵前的那座大山，李二還是心有戚戚，不由道：“話雖如此，可那些人的背後乃是那五姓七望，想要打壓，談何容易！”
秦凡見李二那萎靡的樣子，不由一陣恨鐵不成鋼。
雖然同樣姓李，可自己麵前這位李老板實在是不能同那一代英主相提並論。
“談何容易？因為難，便不去做嗎？五姓勢大，那又如何？如果不去打壓，對方永遠勢大！”
“這些世家寄生於大唐之上，侵吞大唐的財富，籠絡本該屬於朝廷，本該為民謀利的官員。打壓有才能卻不聽從他們的賢才，當真是蛀蟲！”
“對於這些蛀蟲，當以鐵血淩厲手段壓製，否則將來大唐這偌大的帝國，終將腐朽在這些敗類的侵蝕之下。”
秦凡之言，亦是激起了李二的雄心。
李二當即表示自己回去就要請自己在朝堂上說得上話的人諫言打壓世家。
卻得到了秦凡以一種看傻子的眼光：“你這朋友真倒黴！”
“此言何解？”
“你自己也說了，世家勢大，不宜硬剛。你那朋友直接正麵A上去，怕是都不知道自己未來怎麽死！”
長孫無忌此時不服氣了，這小子的話不是前後矛盾嗎？
“你又說要整治世家，又說不能諫言打壓，那要如何做才好？”
秦凡早已習慣了長孫無忌時不時的抬杠，直接道：“這個簡單。正麵不行，我們可以從側麵來。不一定非得武力硬拚，那是莽夫的行為。”
長孫無忌見秦凡這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知道對方可能會有良策，當即抱拳道：“還請秦兄弟不吝賜教！”
秦凡見長孫無忌如此鄭重，倒是有些不習慣了：“賜教談不上。這世上，不是東風壓倒西風，便是西風壓倒東風。何不培養一股勢力與之對抗！”
“那應該……”
“咳咳！”
長孫無忌還想再問下去。
但李二及時阻止了他。
整治世家，並不急於一時，既然知道了那些豪紳世家大發國難財，懲戒一番讓他們將吃到嘴裏的東西吐出來的信心與魄力，李二還是有的。
至於徹底將其連根拔起，現在還不到那個的時候。
過早知道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這第一步，李某知道了。可這第二步又何解？大雪連綿數十天，民力疲敝，雪天行軍亦是困難，若要出征，怕是討不得好！”
見李二將話題轉向第二步，秦凡也就順勢回應道：“這出兵的目標嘛，我認為最佳的應是高句麗。至於大雪造成的負麵影響……我大唐困難，難道他高句麗就不難？”
秦凡一言，讓李二猶如醍醐灌頂。
是啊！這大雪不僅僅是大唐在下，高句麗也在下呐！
而且高句麗臨近海洋，水汽濕潤，這雪下得更大！
之前光想著處理內憂，怎就沒有想到這是一個解決外患的好辦法呢！
而且之前第一步打壓豪紳氏族，亦能得到足夠的糧草棉衣，為兵馬行軍做好充足的後勤準備！
想到這裏，李二頓時歸心似箭，一心隻想著雪災安民以及征戰高句麗這兩件事，屁股也坐不住了。
來不及詢問第三步應該如何去做，李二便提出了告辭。
急匆匆同秦凡道了別，李二帶著長孫無忌回宮趕去。
與此同時，他心中那個決定愈發堅定。
此等經世之才，當與朕相交！
見兩人來去如風，隻留下一地杯盤狼藉，芊芊也是驚呆了。
她一邊收拾著碗碟，一邊跺著腳鼓著腮幫子氣呼呼道：
“這兩個刁民好生沒有禮數！白吃白喝也就算了，就連走了都舍不得行個禮，道個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