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年夜飯不歡而散
兩人各自想著事情，不一會就到家了。
陸盛一下車，就看到蘇氏和他兩個姐姐正站在門前等著。
陸河忙著搬東西，蘇氏和他兩個姐姐也上前幫忙，陸盛人小，被擠到一邊，隻能幫著拿點小物件。
他的行李不多，一人拿一點就沒了，車上的主要是年貨居多，趁著這次接陸盛叫馬車，蘇氏直接讓陸河把過年需要置辦的東西給買好了。
陸河留在後麵付錢，陸盛跟著蘇氏後麵進了門。
把東西放下之後，陸芙和陸蓉進廚房分別端了一碗薑湯出來。
蘇氏道：“盛兒，把這東西喝了，暖暖身子。”
陸盛不太喜歡這股刺鼻的味道，但還是一股腦地喝了。
不但刺鼻，還辣嘴。
陸盛不小心吐了下舌頭，把蘇氏和陸芙兩姐妹都給逗笑了。
陸河進屋之後，有點不解，看到桌上的薑汁之後，就知道是給他留的，二話不說就喝了。
喝完之後也跟陸盛一樣吐出了舌頭，這時陸盛也笑了。
陸河倒是懂了，跟著也咧開嘴笑了。
晚上吃過飯之後，陸盛看了一會書就睡了。
他們家自從搬家出來之後，在陸盛的要求下，現在都是一天三餐，剛開始蘇氏他們還不習慣，慢慢地也接受了。
第二天，陸盛把奶油蛋糕的做法跟蘇氏一說，就由著蘇氏去廚房折騰，他後麵也沒再管這事了，一心撲向書本。
臘月三十日，鞭炮聲接連不斷，各家開始忙碌年夜飯。
陸盛在家學習了半個月之後，第一次邁出了家門。
陸河手上提著給他爺奶的禮物，蘇氏拿著過年準備的瓜果以及臘肉，一家人往陸家大房走去。
陸盛和陸芙陸蓉穿著蘇氏新縫的衣服，慢慢跟在後麵，那股不想過去的心思明眼人一瞧就能瞧出來。
陸盛是不想應付他大伯娘，每次他大伯娘看到他，都會扯著他聊天，話裏話外就是讓陸盛幫著教教陸晞。
陸晞在他大伯賣山藥賺了一筆錢之後，也被送到鎮上去讀書了，本來他大伯娘也想讓陸晞跟著陸盛去孫舉人那裏就讀，可孫舉人那裏收學生是有要求的，陸晞沒通過，被送到了別的夫子那裏就讀了。
陸盛也暗自鬆了一口氣，他雖然不在意這些人，但也不想陸晞在他眼前蹦躂，就憑他大伯娘那心思，陸盛怕被他們纏上之後就脫不了身。
也不知道他大伯娘哪來那麽大臉，他們二房和三房礙於他爺奶的麵子，沒有跟他們鬧翻，倒把他們給讓出成就感來了。
就憑他和陸晞那交情，也不知道他大伯娘是怎麽說得出口的。
至於陸芙和陸蓉為什麽不想過去，陸盛問了，隻是她們說不喜歡那裏的氛圍之後，陸盛就沒再追問了。
姐弟三不情不願地跟著進了大房家門。
顧氏和陸老爺子現在說話沒有以前有威嚴了，現在大房，儼然就是李氏在當家做主，隻不過李氏經過指點，麵子上看得過去而已，聽不聽，就是大房自己的事了。
幾人見過陸老爺子和顧氏之後，蘇氏就被李氏喊去廚房幫忙了。
陸盛留在陸河身邊，聽著陸老爺子和陸河兄弟三人之間的談話。
“今年宰的母豬有兩百多斤，一會吃完飯之後，二房和三房的各拿六十斤回去啊。”
陸盛眼睛一轉，不動聲色地看著他爹和三叔的表情。
陸河麵色淡淡，回道：“好的，謝謝爹。”
陸海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妻兒，也說道：“謝謝爹。”
陸老爺子看著，心裏明白三個兒子之間的關係，隻是......
家門不幸啊，他和顧氏現在還得看著點大房的臉色，有些事，隻能讓二房和三房吃點虧了。
往後，再從其他方麵補回來就是了。
陸盛全都看在眼裏，包括他大伯眼裏的算計，以及陸老爺子的無奈，他都懂。
怎麽說他以前接觸的都是些富家子弟，什麽妖魔鬼怪都有，沒有點眼力，他怎麽能在這個紈絝圈裏混得好。
陸老爺子的心思他想想就知道了，隻是，人的劣根性就是容易服從習慣，有些事忍了一時，就會忍一世，人的感情都是會變的。
自從陸老爺子分完豬肉之後，堂屋裏再沒了聲音，安靜的氣氛沉甸甸地壓在陸家父子幾人身上，凝重的氣息在周邊飄**。
陸盛在一旁安然自得地看著，他倒是無所謂。
以前什麽場景沒見過，這種對他來說，連小場麵都算不上。
這種氣氛一直維持到吃完年夜飯，陸河帶著陸盛幾個跟陸老爺子和顧氏告別，顧氏每人給了一個紅包之後，陸盛他們就回家了。
來時拿著一大堆東西，回去的時候倒是也拿著幾十斤的豬肉回來。
蘇氏沒有計較，心情倒是不錯，她也看到了陸河的沉默，等陸河把豬肉放在院子裏掛好，一家人坐在堂屋裏的時候，她才開口道。
“今年忍一忍就過去了，往後，我們就不需要過去了。”
禮節到了就行，她也不想帶著一家子去看李氏的臉色。
眼看幾人沒吃好，她回房拿了些吃食過來。
等幾人吃完之後，說道：“好了，都回去休息吧。”
今晚陸盛沒有守夜，家裏隻有陸河和蘇氏在守，陸盛本來還想陪著，被蘇氏給趕回房了。
自從年夜飯那天不歡而散之後，陸盛一家人也沒去大房那邊了，顧氏讓陸明過來喊過兩次，眼看陸河蘇氏都不過去之後，也歇了讓三個兒子和好的心思。
陸盛從陸河嘴裏得知，三房也跟大房鬧僵了。
三房本來靠著山藥糕，憑著陸海一個人還能養活一下家中幾口人，自從大伯那事出了之後，三房現在是越發舉步維艱了。
大房有他爺奶在貼，日子倒也過得有滋有味，他們二房也算過得還不錯，就剩三房，日子苦了點，聽他爹說，他三叔正在謀求別的生路。
陸盛聽過之後就忘了，他現在很忙，初一那天休息了一天，去夫子家拜過年之後，第二天他就按照之前製定好的計劃，每天運動、看書、背書、練字，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放在別處。
從正月初二開始，陸盛的三個姑姑陸陸續續帶著家人過來拜年，陸盛沒有出麵，蘇氏讓他安心在家讀書，剩下的她和陸河去應付。
陸盛也樂得如此，全身心放在了學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