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正式分家
陸家全部成員被顧氏叫到了堂屋。
顧氏讓蘇氏把今天早上發生的事又說了一遍，觀察了周邊人的反應之後，臉色一沉，直接說道：“是誰做的，自己給我站出來，別等我把你給揪出來了，到時候，可就別怪我了。”
陸盛也在他娘旁邊觀察，不一會就知道是誰幹的了。
主要是這賊被顧氏這麽一嚇，直接眼淚水都被嚇出來了。
陸盛看向李氏旁邊，也沒拆穿，就等著他自己出來認罪。
陸晞扯著他娘的手臂，渾身發抖，早上發泄完之後的興奮已經離他遠去，現在他感覺渾身發冷，心裏十分後怕。
顧氏等了一會，眼見沒人站出來之後，生氣道：“還不出來！”
陸晞被嚇了一跳，猛地站了起來。
李氏看到她小兒子站起來，一時沒想明白，笑道：“娘，看您給晞兒嚇的。”
其他人沒一個應和李氏的，李氏笑了幾聲笑不下去了，驚道：“怎麽會？晞兒不是這樣的人。”
顧氏沉聲道：“怎麽不會？你教的好兒子，之前推盛兒的事我就不說了，現在還出了這事，可見陸晞就是被教壞了。”
陸家除了三房的不知情外，基本都知道了之前發生的事。
陸江抹了一把臉，伸手打了陸晞幾下，悲痛道：“娘，兒子沒教好，陸晞就交給您了，隨您處置。”
李氏一聽，衝到陸江身後捶了幾下，罵道：“陸江你不是人啊，你沒有心，他是你兒子啊，打也打了，還要怎麽處置？”
陸江任李氏打罵，一聲不吭。
顧氏看不過去了，罵道：“好了！鬧劇都給我停了，李氏，既然你不讓我來處置，那你就把陸晞教好，這事我就不參與了，主要看二房的是什麽樣的態度。”
李氏也顧不上說陸江了，她轉頭撲向蘇氏，哭道：“二弟妹啊，陸晞才六歲啊，你大人有大量，你就饒了他這一回吧，以後我肯定會把他給看好的。”
這事絕不能傳出去，不然他們大房的幾個兒女該怎麽說親啊。
蘇氏也不是那種鐵石心腸之人，她也看不得陸晞小小年紀就有了汙點，可她這會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隻能看向陸河，讓陸河拿主意。
陸河收到蘇氏無助的眼神，拍了一下蘇氏的手讓她安心之後，對著陸老爺子和顧氏說：“爹，娘，分家吧。”
陸盛心頭一動，沒想到他爹竟然提了這個要求。
顧氏沒說話。
陸老爺子拿出煙杆子抽了一口，吐出之後才說道：“陸家早就分了，這回就徹底分了吧，以後就各過各的，互不幹擾了。”
陸老爺子讓陸河去把村長和族裏的幾個老人請過來，當天就決定要分家。
大房的人不敢說話，三房的是不想分家，分了家，陳氏就得在家照顧孩子，沒法跟著陸海去賣糕點了。
陳氏扯了幾下陸海的袖子，示意他趕緊說話。
陸海眼裏閃過糾結，他知道現下說不分家是既會得罪大房二房，又會惹得陸老爺子不滿，想了想還是決定沉默。
陳氏眼看陸海不打算說話之後，表情也陰沉了下來。
堂屋裏很安靜，連最小的陸芍都能感覺到這股凝重，乖巧地坐在陳氏懷裏沒哭鬧。
陸明和陸暉已經是個快要說親的人了，有些道理不用人說，他們自己就能想明白。
看著正在李氏懷裏小聲哭泣的陸晞，兄弟倆對視一眼之後，心裏的苦澀隻有彼此知道了。
在李氏心裏，最疼的就是會來事的陸晞，隨後就是陸螢，至於他和陸暉，一個憨厚不會說話，一個沉默寡言，他們倆在李氏心裏，也不知道能占幾分心疼。
這次分家之後，他們也不指望他娘能替他們兄弟倆著想了。
陸盛在一旁看著眾人神色各異的表情，內心也有點無力，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事情就往分家這方向越走越遠了。
他在小家裏說話有他爹娘願意聽，在這裏說話，估計除了讓人看看笑話，也起不到什麽作用，於是，他隻能坐在一旁，看著事情發展得離他原本想的越來越遠。
堂屋裏越發安靜，連陸晞都不敢哭出聲了。
過了一會，陸河帶著村長和族裏有名望的老人回來了。
村長陸峰是陸家同宗的族人，看到陸家打算分家之後，就勸道：“陸弟啊，什麽事情要鬧到分家呢？”
好好的，陸家這一點風聲都沒傳出來過，突然過來找他就說要分家，這是遇到什麽事了？
在陸峰眼裏，陸滿穀家一向和睦，在村裏都是出了名的，一時間聽到陸河說要請他過去主持分家事宜，他顧不得手上正在做的活，連忙帶著陸河就去找了族裏的幾個老人。
族裏這回來了三個老人，都是老一輩的人了，思想腐朽，隻願意看到族裏人和睦，一般不願意看到有族裏人分家。
年齡最大的陸老是三人中的代表，今年七十多了，再過兩三年就要邁進八十大壽了。
在這古代，越是長壽的老人，說話分量越重，隻見他顫顫巍巍地開口說話，好在口齒還算利索。
“滿穀啊，分家你想好了？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往一處使力，日子才能過得有盼頭啊。”
陸老爺子怎會不明白這些道理，他歎口氣：“大強叔啊，這些道理我都懂，隻是家裏的孩子大了，總拘在身邊也不像話，何況。”
陸老爺子把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家裏的子孫輩也長大了，過兩年就該說親了，到時候怎麽住得開呢。”
陸老一聽，跟另外兩個老人互相討論了幾句之後，才說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好當壞人了，就按你的意思來吧。”
陸老爺子忙說道：“大強叔這是說的什麽話，大強叔能過來，我已經很感激了。”
陸老爺子還想說什麽，被陸老打斷了：“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心裏都明白，這事你們處理好就行。”
村長看族老都沒勸動陸滿穀，也歇了勸說的心思，既然陸滿穀堅持要分家，就按他的意思來吧。
陸老爺子等村長從陸盛那拿出筆墨紙之後，才說道：“家裏的銀錢前段時間都跟他們分了，今天就不分了，家裏還有一些田地，一塊分了吧。”
陸家田地不算多，上等水田六畝，中等水田四畝，下等水田八畝，旱地不多，隻有三畝。
陸老爺子沉思了會，說道：“上等水田大房四畝，二房和三房各一畝，中等水田二房和三房各兩畝，至於下等水田的話，大房兩畝，二房和三房各三畝，旱地就一人一畝。”
這樣分的話，三個兒子各得七畝，隻是水田的好壞不一樣罷了。
看似平等，說起來，還是大房得的好處多點。
“至於菜地，就分給大房了，你們二房和三房可以在這邊摘菜來吃，隻是等你們種出來之後，就不能再過來摘了。”
陸老爺子緩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和你娘將來是要靠大房養老的，現在這樣分，也不算過分，你們有意見可以提出來。”
陸河率先說道：“爹，我們二房沒有意見。”
陸老爺子和顧氏到時候跟著大房生活，大房占點便宜是應該的。
三房陸海無視了陳氏的小動作，也跟著說道：“爹和娘跟著大哥他們生活，大哥他們拿多點，這是應該的，我們三房沒什麽意見。”
大事處理好之後，就輪到家裏的東西了。
家裏都有些什麽，顧氏比他清楚，剩下的，陸老爺子就讓顧氏來分了。
顧氏想了想家裏的物件之後，說道：“家裏有什麽東西，你們也知道，那頭豬，過年宰了平分，那兩隻母雞，今天弄一隻來吃，剩下的就歸我和你爹了。”
說是歸顧氏和陸老爺子，其實也就變相地說是給大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