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屁股還疼嗎?
元嫚這擺明了就是挾私報複,自從秦墨失蹤後,她與虞姬心憂如焚,近些時日更幾近絕望。
可秦墨呢?
居然在外麵找個了小的……不,是老的,妥妥的熟婦!
而且脫困了也不回去,竟在這蠻荒百越之地,裝什麽神仙眷侶逍遙。
她若不結實的打上幾鞭子,趁機出一口胸中惡氣,就不是那敢背著嬴政踹胡亥屁股的長公主了!
嬴政早已發現異常,但看著五官扭曲的秦墨,卻是頷首捋須,似乎很滿意。
慫娃該打!
身為行刑者之一的扶蘇,更是難得的不厚道了一回,裝作體力不支道:“為兄連日奔波,甚是體虛乏力,吾妹可代為執行剩下五鞭。”
秦墨瞪眼:“嗯?”
啪——
秦墨再次瞪眼:“嗯?!!”
啪啪啪——
一鞭又一鞭打在屁股上,秦墨儼然是找回前世童年,被老母親竹筍炒肉支配的恐懼。
啪——
元嫚打完最後一鞭子,俏臉微紅香腮冒汗,那叫一個神清氣爽。
嬴政也滿意了,向保持行禮姿勢的秦墨,問道:“可知朕因何懲罰於卿?”
秦墨肅然道:“臣知曉!”
嬴政再問道:“下次可還敢莽撞?”
秦墨脫口而出道:“下次一定!”
嬴政丹鳳眼驟然瞪圓:“嗯???”
秦墨立即改口道:“下次一定……不為!”
嬴政暗暗搖頭歎息,他太了解秦墨秉性了,有些事不用說,秦墨也會改正加勉。
但有些事,說一百遍一千遍,事到臨頭多半還是率性而為!
“別撅著了,免禮吧。”
嬴政擺手讓秦墨收了禮數,又上下打量他一番,問道:“朕聞愛卿與番禺古國太子交戰,勝負如何?”
“臣製了些霹靂彈使用,又於狹窄山穀設下埋伏,亂石砸死番禺太子,生俘番禺軍大部,無一人走脫。”秦墨言簡意賅道。
嬴政讚賞頷首,捋須向隨駕百官笑道:“果然如此,咱們若不找來,秦卿怕是真要拿下百越之地咧!”
百官心中腹誹,果然個錘子啊果然。
先前也不知是誰,一聽秦相率千餘越人青壯,對戰番禺太子五倍之敵,便又驚又怒的要掀桌子,嚷嚷著親自率軍支援……
但眼看嬴政露出笑顏,百官心中腹誹之餘,卻也徹底踏實了:【能撫慰始皇帝者,還得是秦相啊!】
“秦相不愧為華夏第一勇士,戰無不勝攻無不取!”
百官非常配合的為秦墨送上彩虹屁,秦墨則謙遜連道不敢當。
嬴政心情大好,加之上岸許久,身體也漸漸適應,便道:“在這岸邊設下豐盛筵席,為愛卿接風洗塵,另賜酒食犒賞全軍!”
“喏。”
趙高興衝衝領命,趕忙去張羅。
……
嬴政近些日暈船,那是吃一口吐兩口,如今難得有胃口食欲,火頭軍好懸高興壞了,專門派人向秦墨請教,海鮮烹製之法。
然後,麻溜的和麵剁餡,包了蝦餃主食,以羊骨湯熬煮,端上筵席先給諸人飽腹!
“始皇帝當麵,長者們要注意吃相啊。”
秦墨看著身旁九位狼吞虎咽的巫長,壓低聲音提醒道。
九位巫長訕然點頭:“謹遵天神法令。”
說完,吃蝦餃的速度,那是半點也不肯放緩。
秦墨無語搖頭,他這些時日,雖也**了一些越人少年兵,為施行軍管的九族烹製飯食。
但終究缺少佐料,也缺少那份細致,斷不如禁衛火頭軍烹製的美味!
“愛卿這般裝扮,當真太過耀眼,也不怪越人諸部,尊奉愛卿為天神。”
嬴政似乎聽到了九位巫長對秦墨的稱呼,一邊吃著開胃的酸湯蝦餃,一邊感歎道。
秦墨赧然揖手:“臣稍後為陛下製一副玄鳥金龍甲,介時臣為天神,陛下便為天帝,使越人諸部尊奉!”
嬴政愕然眨了眨丹鳳眼,看著秦墨身上的騷包銀甲遲疑道:“合適嗎?”
“合適!”
秦墨肅然點頭:“這般有利於大秦收服百越之地,統治數百萬古越之眾,待日後再使之摒棄神化。”
“既如此……那玄鳥金龍甲,當製華麗一些。”
嬴政頗有些羞恥的提了一嘴,轉而岔開話題道:“想必愛卿已有平滅番禺古國之策,可需朕這兩萬隨駕大軍參戰?”
“不需用,也不能用!”
秦墨斬釘截鐵的搖頭拒絕道。
嬴政啞然,不需用可以理解,秦墨有必勝自信,但不能用就讓人摸不著頭腦了:“愛卿此言怎解?”
秦墨揖手道:“臣以天神之名統率越人諸部,反抗番禺王苛暴統治,說到底乃是番禺古國之內戰。”
“若是邀請外軍加入參戰,哪怕是相鄰縛婁古國的軍隊,也會引起番禺諸部同仇敵愾之心!”
嬴政恍然頷首:“唔,有理……那愛卿日後當如何行事?”
秦墨稍稍組織措辭,便答道:“挾大勝之威,收降五千番禺部族軍,使之所屬部族一道舉事,打造兵甲操練青壯。”
“然後……然後,修整水利,開荒種地!”
嬴政和扶蘇元嫚,以及側耳傾聽的百官,被這神轉折弄得滿臉懵逼:“???”
便是老王賁也錯愕道:“難道不是直搗番禺王城,乘勝滅其社稷宗廟?”
扶蘇和屠睢任囂等將領,亦跟著道:“若不乘勝滅之,待番禺王重新召集軍隊,發兵來攻打,便又是一番惡戰啊!”
文官們盡皆頷首,認同諸武將之言。
唯有嬴政,先是點頭,轉而卻又搖頭,似乎有所明悟。
縱觀秦墨以往戰績,除了前次征伐塞外諸胡,狂飆突進殺死殺傷牧民無數。
餘者攻伐六國期間,自升任校尉獨領一軍後,便是最大限度的攻治結合,務求攻占之地,以最快速度恢複生產,使百姓歸心服從秦治。
這也是嬴政頻頻提拔重用秦墨的最大原因!
而百越之地,也是統一戰爭的一部分,秦墨選擇穩紮穩打,倒也在情理之中!
“諸君,百越之民不比塞外異族,早晚必為大秦之子民。”
“若一味征戰,以越人諸部吃了今天沒明天的微薄家底,縱然能推翻番禺王統治,戰後也要餓死大半,吾不願為也!”
秦墨這番回答,卻是與嬴政的猜想一般無二。
“此外,諸君有所不知,六國舊族紛紛在百越之地複辟,越人諸王頻頻與之交戰,卻敗多勝少。”
“越人諸王損兵折將之下,瘋狂壓榨治下部族,不但抽調大量部族青壯,將之送上戰場枉死,更不顧婦孺老弱死活,近乎搶掠一般收取賦稅。”
“因而,諸部族早已不滿諸王之統治。”
“大秦隻需派出官吏,以救世主的姿態,將現有部族治理好,讓他們豐衣足食,有恒產者有恒心,餘下之部族不需去召集威逼,便要起心動念。”
“番禺王若敢抽調部族青壯來平叛,那便是自投羅網,定叫他嚐嚐諸部陣前倒戈,自食惡果的滋味!”
秦墨將心中大略和盤托出。
這卻是嬴政不曾設想的道路,丹鳳眼越聽越亮,嘿然道:“如此,我大秦當可順水推舟,將番禺古國領土納入版圖!”
扶蘇和一眾武將,亦隨之道:“當可如法炮製相鄰縛婁古國!”
而文官就更興奮了,尤其是信奉儒家學說的文官,無不擊掌讚歎。
“秦相此略,真乃順天應民!”
“以有道伐無道,實為大善大仁!”
“越人尊奉秦相為天神,不虧也……”
秦墨被這一通彩虹屁拍的暢快,恰好此時酒菜上席,便端起酒樽道:“陛下,殿下,諸君,飲勝!”
“飲勝!!!”
嬴政和扶蘇以及百官,齊齊端起酒樽滿飲。
“吾等越人族眾,若能豐衣足食,願永歸大秦統治,隻求善待。”
九位巫長有樣學樣,隨之端起酒樽仰頭猛灌,繼而五官瞬間縮成一團。
秦墨幽幽道:“想吐就吐吧。”
噗噗噗——
九位巫長如蒙大赦,齊齊將喝進嘴裏的蒸餾酒噴出,下手抓了麵前菜肴便往嘴裏塞,平複那抓心撓肝的嗆辣。
喝慣了發酵米酒的他們,實在受不住蒸餾酒的摧殘,哪怕是窖藏過的柔和禦酒!
“哈哈哈……”
宴上諸人見此,無不哈哈大笑,便是忙碌上菜的火頭軍,也是笑的盤子都端不穩了。
待歡樂氣氛稍減,嬴政突然再次向秦墨道:“愛卿,若歸順之越人部族,被六國複辟軍攻打,又該如何處之?朕聽聞那項家叔侄,可是難纏的很呢!”
秦墨愣了愣,旋即卻是笑道:“陛下別鑽牛角尖啊,六國舊族若敢招惹歸順之部族,大秦正可派出天兵天將助戰,介時想必也沒有越人會反感援兵。”
“並且,可加深越人對我大秦統治之依賴,也可讓我秦軍順理成章入主百越之地。”
嬴政仰頭猛灌一口酒:“甚善!”
而後看向扶蘇和百官道:“諸卿也集思廣益,為秦卿拾遺補缺,隨時可上書於朕,若言之有物,則賞。”
他這是深知秦墨習性,主動讓群臣為之分擔。
“喏!”
扶蘇與百官揖手。
……
……
一場宴飲至深夜才算結束,大軍早已在岸邊紮下營盤,嬴政終於可以睡上一個安穩覺。
秦墨喝了不少,查看一番押解回來的五千部族俘虜,便去找自己的帳篷歇息。
“君侯,吾等是否回寶珠寨駐紮?”張良拉住醉醺醺的秦墨,壓低聲音問道。
秦墨笑著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怕個甚?今夜先安心在此住下吧,莫胡亂走動即可。”
“但是……”
“沒有但是,陛下已知你們在我麾下效力,卻一直並未問起,這便是默認了,有事明日再說。”
秦墨擺擺手,搖搖晃晃離去,留下滿臉無奈的張良。
顯然,秦墨是不打算放張良這逆賊離開了,這輩子都別想離開!
……
宰相的帳篷跟皇帝的禦帳緊挨著,倒也非常好找,早在帳中等候的虞姬和呂雉,見秦墨酒氣熏天的回來,趕忙服侍他脫下鎧甲。
帳中不止有虞姬和呂雉,公孫業和孫子孫女,包括那頭小犀牛也在。
“主君之恩,公孫氏永世難以償還矣!”
公孫業領著孫子孫女,向秦墨行大禮參拜,泣聲道。
秦墨伸手將他攙扶住:“說這些便見外了……倒是這倆娃子,接連經曆變故,沒嚇著吧?”
公孫業抹去渾濁老眼中的淚水,回道:“尚且懵懂,哪裏懂得許多,轉頭便又沒心沒肺玩耍啦。”
秦墨揉了揉倆娃子的腦瓜:“如此甚好,省的小小年紀落下心病。”
“天色已晚,有事明日再說,先早些歇息吧。”
“喏!”
公孫業揖手領著兩個娃子退出大帳,去旁邊的小帳篷歇息。
秦墨暈暈乎乎,任由兩女給自己脫衣服,被扒光後也踏踏實實鑽進被窩裏,這就要睡覺了。
虞姬和呂雉在旁麵麵相覷,氣氛莫名的尷尬。
兩女從給秦墨脫衣服上,已經看出對方,都跟秦墨關係非淺。
畢竟,但凡關係淺了,也不可能坦然自若,把秦墨的大褲衩都給扒了!
不過關係深歸關係深,兩女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虞姬跟秦墨,是真正的不分彼此,兩人雖非夫妻,卻勝似夫妻,乃至是相依為命的親人。
而呂雉卻是不同,她也就當初照顧腦震**的秦墨時,一切都習慣了,因而才能泰然自若。
自從秦墨身體好些,她跟秦墨便再無逾越之處。
至於今天為何主動逾越,大抵也是做給虞姬看的意思!
“仆去為君子打些熱水洗洗再睡。”
“我去給君子泡壺熱茶省的口渴。”
兩女尷尬半晌,竟是同時開口說話了。
然後,更尷尬了!
秦墨已經進入半睡狀態,也沒發現兩女的尷尬,揮手道:“快去快回,我是困得不行啦。”
兩女對視一眼,一起出了帳篷去忙活。
隨著她們離開,帳篷裏陷入安靜,但沒過片刻,便又有輕盈的女子腳步聲。
秦墨還以為其中一人回來了,迷糊著正想開口說話,一隻玉手卻伸進了被窩:“屁股還疼嗎?”
秦墨打了個激靈,猛然翻身坐起:“你咋來了?別胡鬧啊,她們倆馬上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