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成全自己
朱允熥聽到鄔竹淵說的這番話,自己點了點頭。
“是啊。人這輩子確實要自己成全自己的……不然的話還能指望誰呢?”
鄔竹淵看著朱允熥,隨後說道“對了,我還真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而且不悔和我說她真的叫楊不悔,怎麽你們一直叫她楊雪……”
朱允熥聽見鄔竹淵這番話,自己笑了笑。
“我叫朱允熥,而她是楊家的女兒,也是京城最大油磨坊的女兒,她不叫楊不悔,她叫楊雪,但是……她這個不悔,我覺得是說給我聽的吧……她做的這些事情,不就是不想自己後悔麽?”
鄔竹淵聽到這裏,自己這才恍然大悟。
“我說呢,怎麽她叫不悔啊,這個名字也太奇怪了,原來是她叫楊雪啊,楊雪這個名字不久挺好的麽?很像大家閨秀的樣子……”
朱允熥這個時候腿上的撕裂感也越來越重,自己也不禁皺起了眉頭,這種感覺,就好像無數根針在紮著自己受傷的地方。
鄔竹淵看著朱允熥現在臉色也越來越慘白,而且腿上包紮好的地方也在不停的往外滲血……
鄔竹淵頓了頓隨後說道“你是不是疼的厲害……我這出來的匆忙也沒有帶一些藥物……你……你還能忍得住麽?不然咱們先找個客棧歇息歇息,否則的話,傷口感染發炎了,那可就不好辦了……”
朱允熥知道鄔竹淵這麽說也是為了自己好,可是自己的心裏一直想著楊雪如今的傷勢,哪裏還能有其他的心思來逗留呢……
朱允熥忍著疼痛,隨後說道“多謝你了,兄弟,隻是……我現在心裏除了楊雪什麽事情都不想耽誤了……如果真的為了我在這兒逗留的時日太久,而延誤了楊雪的醫治,那我心裏會責怪死我自己的……”
鄔竹淵聽到朱允熥這句話,自己心裏也想著,看來這朱允熥倒是個實心人,自己已經傷成這樣了還能想著楊雪……也實在是難得。
鄔竹淵歎了口氣“我……我實在是莽撞了……要是知道你是這種人,那我肯定不會拿匕首刺你大腿了……我當時還想著讓你變成太監,一刀兩斷倒也罷了……”
朱允熥聽到這裏,自己也顧不得腿上的疼痛,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你真這麽想的啊哈哈哈哈……”
鄔竹淵看了看朱允熥“不然呢,我自己真的是這麽想的,你辜負了楊雪,害的楊雪成那個樣子,你覺得我會放過你麽?”
朱允熥頓了頓“你之前和我說過,你和楊雪也不過是一麵之緣,怎麽你對她就這麽上心呢……莫不是,你喜歡她吧?”
鄔竹淵聽到這裏,自己哈哈大笑了起來。
“兄弟,楊雪我就拿她當個朋友而已,更何況,她一個弱女子,被人欺負,難道換做是你的話,你就可以袖手旁觀嗎?那肯定也不可能吧。所以,我就幫她了。”
朱允熥點了點頭“那你倒是俠肝義膽。”
鄔竹淵歎了口氣。
“這世道艱難,俠肝義膽有時候也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啊,所以,我也時常會明哲保身,可是,有時候自己真的遇見這種事情了,我自己還是會挺身而出,總覺得自己不該就視若無睹,當個懦夫。”
“這份血性是刻在骨髓裏的,你自己都已經習慣了。”
朱允熥說道。
鄔竹淵聽到這裏,自己撓了撓頭。
“這也沒什麽,我自己知道有些時候這些東西就是不自主的,不該還好,能幫幫別人,我自己也高興。”
朱允熥聽見鄔竹淵這句話,自己便知道鄔竹淵這個人是個古道熱腸的人,自己孑然一身還能時常想著幫別人,這樣的人,真的少有了。
隨後朱允熥便接著問道“對了,那你之後要到哪裏去啊?”
鄔竹淵頓了頓“往來處來,往去處去唄。”
朱允熥一笑。
“你這個人還挺會開玩笑的,隻是……你總該有個去處的。”
鄔竹淵搖了搖頭“我這個人生來自由,從來沒有個固定的地方是我要去的,或者有個固定的地方是我可以一直在下去的,我覺得,這些東西對我而言實在是太過束縛,所以,不如雲遊四方罷了。”
鄔竹淵想到這裏,自己接著說道“我自己平常還會送鏢,隻是,最近也沒什麽生意,隻能吃吃老本。”
朱允熥笑了笑。
“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如果你真的雲遊四方的普通人,你這身手未免也太過伶俐了些,而且還有什麽軟骨散,我看你的這些新奇東西應該還有很多吧。”
“也沒多少,這些東西我都是防身用的。”
鄔竹淵回道。
……
隨後兩個人便乘著轎子前往了楊雪所在了客棧了。
而在孔完顏這裏,自己也在一直昏睡著,到了第二天五更才漸漸醒來,隻是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痛欲裂。
“我……朱大哥……朱大哥……”
孔完顏在**環顧了四周也沒發現朱允熥的身影,以為朱允熥這麽早起來便出去了。
可是當孔完顏起身在桌子旁給自己倒水喝的時候才發現在杯子旁邊的那封信。
完顏,抱歉讓你失望了,我這次要去找楊雪了,楊雪她如今身陷險境,我不能袖手旁觀,希望你可以理解,如果你覺得難受的話,等我回來,給你賠禮道歉。真的抱歉,我不能忽視我心裏的感受,抱歉。
孔完顏看著這封信,自己的心也仿佛掉入了冰窟當中,整個人癱坐在凳子上,覺得自己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旁邊的瓜果撒了一地,茶杯也打碎了。
心如死灰,大概就是這樣吧。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啊!我到底哪裏做的不好,朱允熥居然在新婚之夜要去找她!為什麽!為什麽啊!
孔完顏的眼神帶著失望,憤怒,不甘,還有就是恥辱。
對,恥辱。
孔完顏咬著牙,自己想說什麽,可是卻發現自己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行!不行!若是讓自己父母知道了這件事情,自己要如何麵對眾人?自己又要如何去麵對那些人的流言蜚語?自己怕不是要成為這所有人的笑柄,自己還有什麽臉麵活在這個世界上呢?
孔完顏擦了擦淚,隨後起身,便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