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危在旦夕
下午2點30分。
洋州水師出現在西尼港外10海裏的位置。
旗艦龍江號指揮室內，盧子平看見港口外隻有8艘戰艦的風車國艦隊，神情疑惑，“李提督，西尼港少了兩艘重巡和兩艘輕巡。”
後者拿著望遠鏡找遍四周也看不到一艘重巡，才回答道：“嗯，這四艘戰艦可能有貓膩。”
盧子平感覺脊背發涼，“難道是繞到了港口外圍，準備包圍我洋州水師？ ”
“恐怕咱們已經在包圍圈裏了。”李文斌臉色陰沉。
“不如現在掉頭，趁還沒開火的時候衝出去……”盧子平還欲說話，卻被後者嚴厲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我們現在走了，那逸兒奇襲時無人掩護怎麽辦？你別忘了，他可是當今皇帝的嫡子。”
盧子平聽到皇帝二字，瞬間清醒過來。
確實不能撤，先不說這是個擊敗風車國艦隊的好機會，單是李逸皇子的身份，他們就不能棄之不顧。
大夏雖然垂垂老矣，但還未崩塌，幾位嫡出的皇子都有繼承大統的機會。
如果今天他們不戰而逃導致李逸身死。
“害死可能成為儲君的皇子”這一罪責扣到水師官兵頭上，他有多少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李文斌沉聲道：“傳令下去，航向東北，一字縱列陣型展開炮擊。”
“是！”傳令兵道。
盧子平看了眼時間，心裏隻期盼李逸能早點到。
……
風車國艦隊。
羅馬號司令塔內。
特洛伊看著已經展開陣型隨時準備炮擊己方戰艦的洋州水師，露出一絲微笑，“南邊有活路你不走，非要為了保護港口來北邊跟我主力艦隊決戰。”
副官也激動的開口：“想不到李文斌真的鑽進咱們設好的包圍圈裏，這次一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特洛伊微微點頭，“列陣全速行駛，同樣是東北方向，跟他們對轟。”
“是。”傳令兵應道。
“司令閣下，咱是否靠近點打？”副官問道。
特洛伊摸了摸黃色的胡茬子，淡淡道：“不用，就慢慢耗著，等一下加爾的分艦隊。”
風車國艦隊現在占據優勢，完全不用急著衝上去拚命。
後者微笑道：“司令英明，等分艦隊到了，李文斌插翅難飛。”
雙方各懷鬼胎，就這樣保持在9公裏左右的距離開始相互炮擊。
“轟！！！”
羅馬號率先開火，350mm口徑的線膛炮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600公斤重的炮彈以760米/秒的速度從炮管中射出。
洋州水師也不甘示弱，旗艦龍江號火力全開，四門300mm口徑的炮口噴射出代表複仇的火焰。
下午3點。
洋州水師三艘戰艦上已經燃起大火，雖然不至於沉沒，但有大量人員死傷。
另一邊的風車國主力艦隊也不好過，兩艘輕巡的炮塔被擊中癱瘓。
失去了兩艘重巡的火力，風車國主力艦隊炮彈投射密度下降一大截，僅靠戰列艦側弦的二級主炮已經無法獲得壓倒性優勢。
羅馬號主炮口徑倒是夠大，可接近一分鍾一發的射速，比烏龜還慢，在九公裏的距離命中率也十分感人。
耗了這麽久，要不是司令塔裝甲夠厚，特洛伊早被炸死了。
現在他依舊咬牙堅持著，因為洋州水師損失比他還大。
此時，戰況正酣的雙方都沒有注意到，一排小黑點，從西北方向的海平麵出現。
正是準備奇襲的魚雷艇特遣艦隊。
為首的艇內，李逸正手持望遠鏡緊張的觀察著戰況。
邊興榮在一旁催促道：“殿下，現在雙方都有損傷，而且敵艦隊兩艘重巡都不在，正是發動奇襲的好時機。”
李逸看了眼西麵的斜陽，眉頭微皺。
開口道：“再等等。”
現在正是冬季白天最短的時候，下午五點鍾天就黑透了。
李逸想晚點進攻，這樣可以在昏暗的天色掩護下盡可能縮短被敵軍發現的距離，提高突襲成功率。
而且投射完魚雷，天色就會徹底黑下來，方便特遣艦隊撤離戰場。
邊興榮卻忍不住了，“現在每拖一分鍾，水師主力的危險就增加一分，如果再被擊沉一艘7000噸級巡洋艦，李提督的主力很可能崩潰！”
他跟隨李文斌在洋州水師服役多年，早就把水師當成自己第二個家。而現在家人在用生命給他們創造切入戰場的機會，他豈能不急。
此刻眼睜睜看著己方艦船持續被轟擊，水師官兵們不斷死傷，邊興榮早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切的想要衝過去用魚雷轟個痛快。
李逸也不回答，他看了眼港口方向，對傳令兵道：“艦隊航行西南，目標西尼港位置。”
“是。”後者立刻去發燈光信號。
邊走邊打的雙方主力艦隊早就航行到西尼港東側十五海裏處了，此時在港口隻能看見敵艦桅杆。
邊興榮見李逸絲毫不急，還在戰場邊上繞圈子。
氣得一拍桌子，“現在我們必須立刻進入戰場，天都快黑了殿下還不出擊，是想眼睜睜看著李提督去死嗎？”
李逸眼神陰沉的盯著他，“特遣艦隊總兵是我，輪不著你指手畫腳。”
後者看著李逸殺人般的眼光，下意識的一縮脖子，嘴唇微動，但沒有再說話。
時間在數著秒的煎熬中流逝。
下午3點30分。
已經在西尼港等候多時的李逸終於下達進攻命令。
“所有魚雷艇一字縱列，全速向東航行突襲敵艦隊。勝負在此一戰，掛血戰旗！”
“是！”傳令兵神色振奮。
船艙中的邊興榮聞言更是激動不已，憋得他都快瘋了，終於等到這一刻。
李逸嫌他煩，半小時前把他趕到了下層船艙。
不一會收到命令的各魚雷艇艇長紛紛調整方向，發動機功率全開，排成一列衝著東麵風車國艦隊方向追擊。
看見李逸艦艇上掛起的血戰旗，眾官兵眼神狂熱，也紛紛掛出旗幟，表示出與敵艦同沉的決心。
血戰旗是洋州水師的精神圖騰，掛起它，就意味著海戰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全體水師官兵需無視傷亡，拚死衝鋒，直到完全擊敗敵軍。
李逸在戰場周圍遊弋數小時，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全力以赴。
他很清楚，麵對如此強大的對手，不能有一丁點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