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山雨欲來
“情報員分析，消息大概率是潛伏在爪哇島的洋州間諜泄露的。”副官看著文件回答道。
“嗯，看來這個李文斌還是有點智慧的，不是普通對手。”特洛伊喝了一口茶，皺眉思索道。
“司令，即便洋州水師提前得到消息，也來不及提升實力，一個月的時間連造一條驅逐艦都不夠。現在加再多的煤也改變不了他們連艘重巡都沒有的事實。”加爾毫不留情的揭短道。
副官伯頓聽見他自大的話眉頭微皺，但還是盡職盡責道：“還有，洋州水師最近在偷偷造小型魚雷艇。”
“伯頓閣下，你不會覺得我們會被小小的魚雷艇擊敗吧？”加爾一掀眉毛質問道。
“分析情報是我的職責，任何對手都不能輕視。”副官不為所動。
加爾對他的話嗤之以鼻，梗著脖子大聲道：“那些連一發副炮炮彈都扛不住的小船有什麽值得關注的？隻要他們敢來，我遠東艦隊密集的炮火會將其通通撕成碎片。”
“好了，你們都是高貴的歐羅巴貴族，吵吵嚷嚷像什麽樣子！”特洛伊司令製止道，“傳令下去，從現在開始瞭望台士兵加倍，密切監視周圍海域情況。”
“是，司令官閣下。”加爾低頭應道。
幾人聞言也紛紛住嘴。
……
洋州臥龍港。
水師大營。
李逸和一眾將領正在開會，會議室氣氛嚴肅。
坐在主位的李文斌率先開口，“風車國遠東艦隊已於20天前出港，向臥龍港方向駛來。現在敵軍艦隊隨時可能出現在臥龍港外，所以我們要提前出海，遊弋待命。”
盧子平微微弓身，“艦隊中軍3000名官兵已經集合完畢，隨時可以登艦。”
“艦隊左翼2000名官兵已集合完畢。”
“艦隊右翼2000名官兵集合完畢。”
邊興榮放下已經看了三遍的補給清單，開口道：“醫療補給艦也準備就緒了。”
他們說完話，都將眼光放在了李逸身上。
後者會意，微笑道：“特遣艦隊25艘魚雷艇已安裝好魚雷，500名水兵也都準備好了。”
水師除陸戰隊和後勤人員的7000多人外，可以出征的7500名水兵已經全都集合在港口，氣勢如虹，隨時準備登船。
他們都知道風車國艦隊來的目的，也明白失敗之後洋州將徹底失去自主權，淪為列強瓜分利益的殖民地。
獲得勝利，不光能守住洋州製海權，還能讓他們這些水兵的家人免受傷害。
所以大部分官兵都心存死誌，誓要擊敗風車國艦隊，讓敵人有來無回。
會議室內。
眾人見此戰最為關鍵的特遣艦隊都準備就緒，紛紛鬆了一口氣，緊張的表情稍微緩解。
李逸端坐在客位上，嘴角微微掀起一抹弧度。
他麵對風車國艦隊這個空前強大的敵人，此時心中沒有半點害怕，反而隱隱有些期待。
不知是君權級戰列艦的火炮凶猛，還是800公斤級的重型魚雷更強？
李文斌麵色剛毅，環視眾人，信心十足的開口道：“好，不愧是我洋州的熱血男兒，這次咱們就齊心協力，把風車國這個沒落的列強拉下神壇。”
“登艦出發！”他鏗鏘有力的命令道。
“是！”
“……”
隨著提督一聲令下，大營外的港口裏，無數即將出征的士兵告別家人，背上行囊，迅速有序的登上各自戰艦。
他們站在側弦向著岸上前來送行的親朋揮手告別。
大戰，即將開始。
……
1900年6月7日，上午9點。
洋州東南部西尼港。
今天的天氣非常晴朗。
12艘深灰色鋼鐵巨艦組成的龐大艦隊正緩緩行駛在港口外的大海上。
略帶潮濕的微風吹拂著軍艦上飄揚的旗幟，三色條紋的軍旗圖案表明了它們的身份。
正是行駛了一個月的風車國遠東艦隊。
超過6000海裏的超長航程，使他們不得不采用最省燃料的巡航速度行駛，於是艦隊航行一個月才到達西尼港。
這裏距離臥龍港隻有200多海裏，兩天之內就能到達。
特洛伊站在司令塔內，手持望遠鏡觀察西尼港的情況。
他已經換上了深色的作戰服。
伯頓急匆匆的跑進來，開口道：“司令，東南115方向十海裏外，發現敵艦！”
特洛伊轉身看向115方向，將望遠鏡調到最大倍率，看到海天交界線處有微不可查黑色煙塵。
他看了眼己方艦船瞭望台的位置，淡淡道：“多少艘？”
“不低於五艘，很可能是洋州水師。”
“繼續觀察，確認敵艦隊數量和航向。”特洛伊不慌不忙。
後者卻有些擔心，“再往前航行，十分鍾內敵方艦隊也會發現我們。”
“不用擔心，敵人比我們著急。”
“是！”
風車國艦隊旗艦羅馬號因為船身噸位大，瞭望塔更高，所以能先一步發現敵艦。
這個年代軍艦火炮的瞄準係統精度並不高，需要在五海裏，也就是九公裏之內才能保證炮彈命中率。現在離開火距離還遠得很，他甚至連艦隊陣型都沒變。
十分鍾後。
洋州水師旗艦指揮室內。
“提督大人，西北方向發現四艘戰艦，應該是風車國艦隊。”傳令兵匯報道。
“終於來了。”盧子平鬆了一口氣。
他們選擇北上半路截擊風車國艦隊，就是為了盡量避免戰火波及臥龍港。
如果沒有碰上，把風車國艦隊漏了過去導致臥龍港先被襲擊，那他們罪過可大了。
李文斌眼睛迸射出一道精光，沉穩開口道：“命令，所有艦船保持12節航速，轉向正東。我要看他們追不追。”
“是。”傳令兵弓身應諾。
又過了五分鍾，風車國艦隊果然加速追上來。
因為地球是圓的，瞭望塔的視野也會被海平麵阻擋，雙方距離8海裏內才能看到敵艦全貌。
此時雙方都已確認自己是遇到了敵主力艦隊。
風車國艦隊率先加速變向，各艦首尾相連，排成一字長蛇陣，這樣的陣型能夠讓所有主炮轉向一側，使同時可以射擊的火炮數量達到最大。
“戰列艦”，就是由多艘主力戰艦列成單縱隊列進行炮戰而得名。這是從風帆戰艦時代就流傳下來的名詞，可見側弦開火才能將己方火力發揮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