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收服孔右
他使了個眼色。
雲明立刻會意，帶著五名手持M1897散彈槍的警衛兵悄然圍了過去，他們動作非常沉穩，一看就訓練有素。
此時牆角兩人還在爭吵，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成了甕中之鱉。
“別動！”
“別動！”
“舉起手來！”
六人一齊竄出來，直接把吵架的兩人包了餃子。
一名水手模樣的平民見到這個陣勢，以為他倆被水師官兵發現了，慌忙的跪倒在地，雙手舉過頭頂大喊道：“軍爺饒命啊，這個刺客脅迫我，要我送他出海，我……我是被逼來到這兒的啊！”
孔右一聽這話，立馬氣炸了，他瞪著眼珠子伸手從懷裏掏出來一把匕首，就要往水手腰上捅。
“嘭！”
一柄木質槍托勢大力沉的砸在他腦門，他伸出去的匕首還沒碰到人就掉到地上。他嗷的一聲慘叫，晃悠著差點站立不住。
“我讓你動了嗎，嗯？小賊。”雲明眼神一厲，輕蔑的打量著眼前的刺客。
他雖然在普通人中算得上健壯，但到底不是軍人，和雲明他們這種警衛旅中千挑萬選出來的戰士有著天壤之別。所以雲明都沒把他當回事。
孔右被警衛員利索的下了匕首，然後被臉龐貼地背著手壓在地上。他拚命掙紮，但哪裏是兩名健壯士兵的對手。
他艱難的扭過頭來，對著雲明道：“水師了不起啊？有本事別給我機會，隻要我活著出去，就繼續殺丁家人。”
“喲，我還怕你不殺呢。”雲明調侃道。
“哼！你們這些權貴官僚都是一丘之豹，別在這假惺惺了，我才不會信你。”
李逸在一旁看不下去了，開口糾正道：“是‘一丘之貉’，不是豹，虧你還讀過書。”
孔右麵色尷尬，仿佛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頑皮輟學的不堪往事，但旋即神色一狠，“落在你水師手裏，算我倒黴，要殺要剮隨便。我但凡哼哼一聲，就算狗娘養的。”
“哈哈哈……”李逸也被他的耿直逗樂了，“來你抬起頭來看看，我是誰？”
警衛員微微鬆勁，孔右才勉強抬起頭來，看到了一身耀眼黃色長袍的李逸。頓時神色一僵，他可不記得水師中有這麽一號年輕人物，而且黃袍不是皇室宗親才能穿的麽。
雲明見他不識貨，聲色俱厲的提醒道：“你麵前的乃是當朝皇子，洋州之主洋王殿下！”
“什麽！你就是洋王？”他怔住了。
不怪他震驚，洋王的大名在這片大陸現在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創辦蒸汽輪機廠，狂攬豪族數百萬兩白銀，又薄賦稅招收佃農，收留流民體恤百姓。還組建親軍，以無人可擋的速度崛起於臥龍港。
緊接著組建新內閣，欲將政府權利收歸皇室，孔右也正是因此麵臨失業。他怎會不清楚洋王是何許人也，李逸的名字對他們這些底層百姓來說真是如雷貫耳。
他曾經一度覺得當不成捕快後，就去投了王府親軍，怎麽著跟著洋王混也比豪族強百倍。因為李逸與丁家不同，是真正為民著想的好官。
想到這，他看向李逸的眼神都有些放光，神色激動。
“嗬嗬，正是本王，讓你在這碰見我，或許就是天意吧。”李逸似是想到了什麽，感慨的說道。
孔右聽見這話，梗著脖子回道：“我現在犯下滔天大案，早已是必死之身，就不連累王府了。殿下隻需把我送給丁項明，定然會博得丁家好感，沒準還能賺數十萬兩銀子。”
“哼！在你眼中本王就是如此趨炎附勢齷齪不堪之人？”李逸神色一肅，反問道。
“難道不是嗎？丁家乃是洋州第一豪族，王府哪怕擁有數千親軍，也難以撼動它的地位。更別提我隻是個無關痛癢的小角色，殿下豈會為了我一介草民與丁家開戰？”孔右話語字字珠璣，完全不像平日渾渾噩噩混日子的那個小捕快。
李逸饒有興致的回道：“嘿，今天我還就要為了一介草民與丁家開戰，你有沒有興趣加入進來，一起見證丁家在洋州的覆滅？”
孔右蒙了，他是真想不明白李逸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要鏟除丁家。
想到洋王到洋州後的種種反常規操作，對付豪族舊勢力的立場一直很堅定，他心裏不可抑製的升起一絲希望，難道他真的有機會借王府親軍之手滅掉丁家？
他旋即把心一橫，斷然開口道：“殿下若是真的出兵剿滅丁家，我孔右這條命就是您的，以後但凡您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我絕沒有半個不字！”
“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跟我走吧。”李逸轉身就走，擺了擺手讓警衛們跟上。
“這……這各位軍爺，小的就是個船夫，這事跟我沒關係啊，您高抬貴手放我走吧。”水手悻悻的開口道。
啪嗒，堅硬冰涼的槍口抵在他後腰上。隨著哢嚓的子彈上膛聲，他所有的勇氣頃刻間煙消雲散。
“走走，小的這就跟您走，嗬嗬……”
……
水師大營秘密會議室內。
李逸和李文斌相對而坐，雲明和孔右陪站在一旁。
“叔叔，丁家的棋子收集齊證據了嗎？”李逸率先開口。
李文斌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孔右，淡淡道：“隨時可以用。”
“好，我準備提前動丁家了。”
李文斌眉頭微皺：“丁陳兩家早在一個月前就秘密簽署了攻守盟約，一旦開戰，就要同時麵對洋州最大的兩股勢力。而且水師的陸戰官兵不多，恐怕幫不上多大忙。”
李逸絲毫不慌，“我警衛旅已經擴編至一萬人，個個訓練有素，我相信王府親軍每個人都可以一敵十，同時對戰丁陳兩家不落下風。而他們兩家根本想不到我會在這個時候主動出擊，趁其防備不足，我們完全可以先拔除丁家再慢慢收拾陳家。”
後者聞言有些意動，他也去視察過李逸的警衛旅大營，那些兵娃子精氣神和豪族的散兵遊勇完全不同，自有一股軍紀嚴明、殺伐果斷的氣勢。久經沙場的他自然明白這其中的戰力差距，不是豪族鄉勇憑借人數多就可以簡單彌補的。
他看向孔右，“你今天怎麽帶了個生麵孔來。”
要不是有點城府，他早就把孔右轟出去了，拖到現在才問，已經是給了李逸極大的麵子。畢竟人是他帶進來的。
李逸微微一笑，“他叫孔右，剛剛殺了丁項輝。”
“什麽！”
饒是他這個提督涵養極好，也忍不住震驚萬分，伸長脖子仔細打量著這個進屋後一句話都沒說的“小透明”。
“今天上午，當街崩死丁項輝的人……是你？”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回提督大人，正是草民。”孔右微微抱拳回道。對這個守護洋州海岸線安全的水師首領，他還是極為敬重的。
“他將作為我進攻丁家宅院的排頭兵，表現好的話，以後就讓他留在王府了。”李逸略顯得意。
李文斌緩了半分鍾，才逐漸回過神來，“自古英雄出草莽，想不到啊，想不到丁老二這個在洋州蠻橫霸道了二十年的地頭蛇會死在你手裏……真是世道變了。”
李逸輕輕點頭，“那事就這麽定了，我回去準備一下。”
後者微微點頭，看向孔右的眼神中，竟然有一絲欣賞。
孔右見就連水師提督李文斌都表態要滅掉丁家，頓時不再懷疑剛才李逸的話，明白他這次是來真的了。
雖然不見得是因為自己才開戰，但皇室與他在殺光丁家人的目標上是一致的，算間接的在幫他報仇雪恨。這讓他分外感動，就連最近幾天接連打擊下逐漸冰封的心都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孔右在心中暗暗發誓，這次大戰他如果沒死，就加入王府親軍，兌現諾言為李逸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