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深謀遠慮
“更要讓牛背村出糧來賑災，這麽大的事，是需要一定交情的，大人切不可丟了西瓜揀芝麻！”
常玉風雖然風吹兩邊倒，可他心裏還是更傾向於追隨秋光日。
雖然秋毅也還算不錯，能文能武，又講究韜略。
但與他老子相比，還是差了火候。
不到迫不得已，常玉風是絕對不會徹底做出選擇。
所以，他這些年來一直奉行中庸之策。
常玉風繼續道：“另外，大人也不必生氣！林雲突然繞過大人，將香水賣入虞城，必然是在生上次剿匪的氣，大公子可真是不地道，當初他和那林雲商議好會給的銀兩，卻被盡數克扣，換做是誰心裏都不會舒服！”
聽到這，秋光日陰霾的麵色逐漸恢複，笑道：“倒是這個道理！好，你二人言之有理！倒是本官太謹慎了！”
馬季與常玉風對視一眼，要說二人之間沒有貓膩，可能都沒人會相信。
不過，見將秋光日勸服，他倆也都暗鬆一口氣。
這時，秋光日沉聲道：“馬總管！”
“卑職在！”
馬季立即走上前，躬身一拜，他隱約能猜到秋光日要下達什麽政令。
“去庫房提三萬兩銀子還給林雲！”
馬季雖然內心暗喜，可麵子上的事，還是要做到位。
皺眉道：“大人，三萬兩是不是太多了！依卑職看，給那林雲一萬兩都算多了！”
他不得不這樣說。
馬季深知秋光日戒心極重，隻要自己表現的和從前不一樣，就一定會遭到懷疑。
其實秋光日也不傻，林雲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香水賣入虞城，要是沒有底下人幫忙，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露骨，到時候不好收場。
何況，秋光日也不敢真的與底下人撕破臉，要知道欽差現今還下榻在他虞城府，絕對不能鬧出任何風波。
秋光日微微一笑，繞過書桌，拍了拍馬季的肩膀，道：“馬總管果然是本官的好管家！不過，這該花的銀子，絕對不能省！正如常師爺所說，這林雲現在還不都能得罪！何況這銀子本來就是他應得的！”
馬季繼續反問道：“大人，之前大公子將銀子交給下官時，可是一再叮囑，不允許下官還給林雲的？”
“哼！那逆子膽大包天，我自不會饒他！你就按我說的去執行！大公子那邊不用你管！”
有了秋光日這一席話，馬季終於放下包袱，躬身一拜道：“卑職領命！！”
“另外，這三萬兩銀子也不是那麽好拿的，你去替我轉告林雲，想在虞城賺錢，是需要納稅的！之前他賣了一百瓶香水的三千兩銀子，本官就不計較了，但若再胡作非為，就別怪本官不講情麵了！”
馬季抱拳道：“大人放心，這件事交給卑職就好！”
話落，轉身離去。
送走馬季，常玉風笑道：“大人，咱們對這林雲最好還是恩威並施！”
“為何？難道還要本官低三下四求他不成？”
秋光日自詡對林雲的態度已經非常不錯了。
要是換做其他人，別說給他三萬兩銀子，直接要了他的命都有可能。
虞城府方圓千裏，誰人不知他秋光日是出了名的狠辣。
“大人還要求他辦事！”
“哦？常師爺此話怎講？”秋光日雖心裏氣憤，卻眼前一亮。
他雖渾，卻也是明事理的人，深知之忠言逆耳利於行。
“大人先別忙著生氣，這林雲之前就掌握竹筒槍那種能改變遊戲規則的火器，就已經算是一方人物了，至少這種人咱們短期內不能惹，還對咱們有非常大的利用價值！”
“但這次就不一樣了！他居然能讓牛背村那鳥不拉屎的荒地變成種糧大戶！這可不是一般的本事！而且，據我所知，今年整個鳳陽郡都幹旱少雨，所以導致產糧低下！”
“而牛背山今年卻連著下了好幾場的大雨，此消彼長下，牛背村也與其他的村鎮拉開差距！在當今，誰手裏有有糧，誰就是大爺！”
別看常玉風一次都沒和林雲見過麵，卻已經將林雲手裏的牌都看得清楚。
秋光日凝重的點頭，道：“是啊！誰曾想這小子本事這麽大，居然能讓牛背村風調雨順！真是邪了門！”
“大人，卑職說的這些都還不是最主要的！您試想一下，這小子手裏有打勝仗的火器，還能自產糧食！要說他沒什麽野心恐怕都沒人會相信！”
“所以，卑職以為，這林雲怕是早有圖謀！”
常玉風字字珠璣，聽的秋光日是心驚膽顫。
“哦？這小子該不會想要對本官下手吧？”
“哈哈！！”常玉風仰頭大笑，道：“大人之前不是調查過這林雲在林家的事嗎？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依我看，這小子八成是想要報複林家！”
“什麽？報複藩王？這怎麽可能？”
秋光日難以置信。
“沒什麽不可能的！大人，別忘了，去年在朝廷，削藩可一直都是熱門話題，甚至因此死了好幾名國士院眾臣！雖然最後不了了之，但皇上肯定也意識到藩王對當今朝廷的危害！”
“所以，這次朝廷派下欽差都沒有通知林家，更沒去林家露麵，就直接來到皓城和我虞城！這證明什麽？”
秋光日眼前一亮，道：“皇上想要借助這次災荒危機削藩？”
“現在削藩是不可能的，就算真削藩，也需要時間，起碼還要過個十年八年！”
常玉風作為屢考不中的落魄書生，他對國家大事有自己獨到的理解。
雖然瘸了一條腿，卻也讓他看透了世態炎涼，更深知藩王對大端神朝的危害。
“哼，常師爺到底想說什麽？這東一頭西一頭，都將本官搞暈了！”
“卑職隻想表達一個意思，那就是提前與林雲交好，哪怕什麽都不做，也絕對不能得罪這林雲，到時候，這林雲正有要起事那天，咱們便可借著這股東風做出最後選擇，哪邊有利咱們就選哪一邊！”
秋光日大喜，道：“好！常師爺果然是深謀遠慮，已經想到了這一層！本官能有常師爺出謀劃策，還真是洪福齊天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