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17 要給姑娘定親
第二卷
2.17 要給姑娘定親
“周大哥神力!”玩笑開完了自然進入正題,眼看著周陽很輕鬆把三百斤石墩舉過頭頂,還能有精力和自己聊天,薛寶釵已經被震得不輕,“小妹隻在書中聽說,那西楚霸王‘天生神異,力能扛鼎’,原以為不過是故意誇大。
這樣看來,那《三國》中所說的關二爺神力,一把冷豔鋸重達八十二斤,以至於普通戰馬無力連戰,隻有等到赤兔寶馬才能配上,想來也是真的了?”
“要說他能舉起百斤大刀,我都不會提一點兒意見,但要說他能掄著八十二斤的大刀戰鬥,那就是胡說八道了。”周陽笑著搖頭否定,“就好比正常人力量百斤,兵器過了三斤就算不多見,能舉起和能長時間使用,兩者完全不是一回事。
更何況,兵器使用還要求控製,你不能說掄出去就收不回來吧?人的體力也是有限的,過重的兵器用著消耗大,一場大仗誰也不知道打多久,打著打著沒了力氣,那不就任人宰割了嗎?還有一點,我可沒想到,薛妹妹竟然也看《三國》,哈哈哈!”
“周大哥!”薛寶釵紅了臉,甚至麵露羞怒,狠狠瞪他一眼轉身就要走人時,卻發現周陽不知何時已經笑嘻嘻的舉著石墩,正好走到了院門方向,想過去怕是沒戲了。
“周相公,你這樣老是舉著,不累嗎?”眼看自家姑娘吃癟,鶯兒忍不住出頭嘲諷,“剛剛還說體力耗光了隻能任人宰割呢,這就自己撞上了?”
“呼——”舉的時間已經夠長,周陽順手吧石墩扔在地上長舒一口氣,“這是在鍛煉體力,防止出現戰時體力不足的問題,更何況我的兵器是那把長劍,連十斤都不到,遠遠沒到我現在的極限,還有,平時鍛煉和戰時並不完全是一回事!”
“周大哥,你這樣練習,是為了今年底的武舉秋闈嗎?”眼看著周陽的強力,薛寶釵也已恢複了平靜,她其實更關心的是“仕途經濟”,武舉自然也包括,“小妹聽說,武舉其實隻要三百斤獻印即可,以周大哥如今的實力,想來是必中了?”
“若隻是勇力,就是現在去考春闈我都有把握。”周陽笑了笑,從旁邊石凳上端起涼茶灌了一杯,這才拿起毛巾擦汗說道,“但武舉又不是隻有勇力,還要考射術,看武藝,甚至還得防止考官看著不順眼,太多的不確定因素了!”
“既如此,小妹就不打擾周大哥用功了!”眼看著時間不算短,薛寶釵輕輕一福說道,“鶯兒這蹄子平日裏就喜歡亂跑,若周大哥有什麽缺少,不妨讓她告訴小妹,若是能解決的話,小妹自然不會推遲。”
“多謝薛妹妹!”周陽笑著拱手,他直到今日才算是真正與薛寶釵認識了,以後勉強也算熟人,至少不至於說話都必須“按程序走”,“常聽說鶯兒姑娘天真可愛,服侍薛妹妹最是盡心,若是有事的話,我自然不會客氣。”
“小妹告辭!”薛寶釵輕輕點了點頭,那邊鶯兒已經打開了院門,還不忘笑嘻嘻的招呼一聲。
“薛妹妹慢走!”周陽笑著拱手,順便也想鶯兒招呼一聲,直到目送兩人出門才坐在了石凳上稍事休息,半晌後抿了口涼茶輕聲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將來還有沒有機會,可惜現在還是太小了。”
“什麽太小了?”結果他剛嘀咕完就被一個女聲打斷,以至於嚇得差點一口水不穩嗆了一下。
“鶯兒姑娘,你怎麽又回來了?”有些蒙圈的看向笑嘻嘻站在不遠處的鶯兒,周陽表示理解不能,“薛妹妹那裏不需要你服侍嗎?”
“怎麽,隻在乎我們姑娘,奴婢連過來都不行?”鶯兒一臉的委屈,說話卻明顯有些過界了,“那奴婢走好了!”
“鶯兒姑娘,你還是說說情況吧,需知人言可畏。”周陽看著她順手關了院門,有些無語的說道,這真不是他矯情,而是鶯兒身份特殊,她作為薛寶釵的貼身丫鬟,出門在外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自家姑娘,所作所為更是會對薛寶釵造成直接影響。
“周相公以為我家姑娘如何?”鶯兒笑著問道,而且是直接過界,“奴婢剛剛好像聽到了一句‘可惜還是太小了’,不知是......”
“咳咳,鶯兒姑娘若是有什麽吩咐,在下一定照辦。”周陽趕緊打斷了她,再說下去就不是過界的問題了。
“周相公,剛才我家姑娘問,今年秋闈可有把握。”鶯兒猶豫了一下,表情也變得正式,“奴婢這裏再問一遍,希望周相公能夠認真回答,今年秋闈可有把握?”
“鶯兒姑娘可是聽到了什麽風聲?”周陽眉頭一皺,也沒了調侃的心思,他現在對薛家其實不是這麽重要,反倒是薛家對他來說極為要緊,看鶯兒的意思,很明顯是知道了什麽。
“奴婢不便多說。”鶯兒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直說,“隻希望周相公能夠力求上進,奴婢雖然多在內宅,卻也知道這天下‘士農工商’之分,周相公既然已有成算,自該往前程上奔,若是今年秋闈有望,奴婢剛進門時聽到的那句話,未必不能成真。”
“嗯?”周陽心頭一動,已經隱隱猜到了鶯兒的意思,也明白了她主動送人情的原因,“多謝鶯兒姑娘告知,武舉是我早已確定的道路,自然會盡心盡力,也請姑娘放心,若真的有了將來,自然不會虧待。”
“周相公有心便好!”鶯兒麵頰微紅,輕輕一福後開口告辭,“姑娘那裏還需要伺候,奴婢就不打擾相公用功了!”
“不送!”眼看著鶯兒出了門,周陽再次回到石凳坐下,隻是語氣上卻有了幾分凝重,“所以,她是聽到了風聲,我卻必須要拿下秋闈,方能真正有希望嗎?”
不提周陽這邊的想法,鶯兒說完離開後,心裏也是一個勁兒的各種腦補,走著走著甚至臉上露出了笑容,卻又不知想到什麽,雙頰泛起紅暈,甚至捂著臉,用力搖了搖頭。
“鶯兒,你跪下!”可惜,所有想法都在回到住處後被打斷,她剛進入房中,就見薛寶釵表情嚴肅的坐在主位上,一句話直奔主題,“我要好好審你!”
“姑娘!”鶯兒嚇了一跳,作為貼身丫鬟,她已經很久沒看到自家姑娘如此嚴肅了,“不知道奴婢犯了什麽錯......”
“你還知道自己犯錯了?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薛寶釵沒好氣的說道,“說吧,你到底知道了什麽,真以為今日裏我隨你去看周大哥,就是因為想要見識一下力舉三百斤石墩嗎?”
“姑娘,奴婢不明白......”鶯兒臉一紅,低下頭小聲說道。
“你比誰都明白!”薛寶釵氣的站起來,在她後腦勺點了點,“平日裏也沒見你和誰特別親近,更別說是周大哥這種剛見了沒多久的,雖說父親也認了通家之好,但不要忘了,薛家本就是金陵大族,通家之好多了,也沒見你黃大小姐(鶯兒全名黃金鶯)親近過哪個!”
“姑娘——”鶯兒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奴婢前些日子幫著同福姐姐給老爺送醒酒湯,就是老爺喝的人事不省那次,聽老爺與太太商量,要給姑娘定親,就是周相公,說是等些日子就向周相公說......”
“死蹄子,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麽!”薛寶釵隻覺得臉上一瞬間仿佛是燒著了,強忍著羞意打斷了丫鬟的話,“婚姻之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裏輪到你這死丫頭多問......”
“姑娘!”鶯兒一下子急了,“這金陵各家情況如何,姑娘也不是完全不知,他們哪個能及得上周相公?先不說都是些商賈之家,就是甄家又如何?姑娘也不是沒聽說過他們家那些公子少爺,何曾有幾個能上台麵?
周相公如今已是武秀才功名,今日裏姑娘也能看出來,今年的秋闈怕是必中的,若等到他真的中了武舉人,他本又是京城人士,姑娘是否想過,以後哪裏還有機會再見?橫豎不過是平日裏多些來往,大不了讓奴婢出麵罷了!”
“你——”薛寶釵被鶯兒這一通搶白氣的不輕,猛然站起來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末了終於扔出了一句,“你若有心,我求了父親送你過去便是,又在這裏辱我作甚?你......”
“姑娘!”鶯兒直接哭了出來,跪行幾步抱住了薛寶釵雙腿哭訴,“我的好姑娘,奴婢從小服侍,素知姑娘誌向,如今不過是舍些功夫罷了,若是錯過了,哪個知道還有沒有?”
薛寶釵無力的緩緩坐在了床沿,盯著依然跪在身前的丫鬟半晌無語,就在鶯兒以為自己遭殃時,她的臉色卻逐步恢複了不少光彩。
“你這蹄子,若有心思多走幾步,我還能打死你不成?橫豎不過是一張身契罷了,家裏又不是缺了不行.....”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