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令人失望的崇禎
闖軍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半天時間，整個闖軍營地跑了個幹幹淨淨，專業流民，就是不一樣。
要不是劉宗敏帶著李自成老營虎視眈眈的看著，李勝真想衝出去砍殺一番，走都不能讓你舒服著走。
“傳令，小白你帶著騎兵去跟著劉宗敏，記住我說的十六字真言。
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切記，不可硬碰。”
昨夜偷營，青州右衛的騎兵，陣亡兩百多人，傷三百餘。
現襄城內還能作戰的騎兵，滿打滿算也才一千左右。
隻要白澤濤能拖點時間，等到李大勇帶兵趕到，青州右衛，才能主動出擊。
襄城前往汝寧的官道上，闖軍隊伍連綿十來裏，人頭攢動，個個聳拉著臉，士氣低沉。
昨夜青州右衛偷營，導致闖軍中還拉著不少的傷員，行動緩慢。
“闖王，您叫曹操北上收服諸城，就不怕他…”
牛金星拉著韁繩，慢慢朝李自成靠近，將心中的擔憂，小聲的說了出來。
“此次攻打襄城，本營損失頗大，攻打汝寧，卻要防備襄城官軍，有羅汝才在後麵，至少可保我大軍後方安穩。”
李自成無奈的道，原本大好的局麵，就被這襄城的官軍活活斷送。
自己在起義軍中剛剛樹立起來威望，也大大回落。
本可以趁此一統義軍的機會，也變得微乎其微。
不過，李自成相信，隻要打下汝寧，革左五營，肯定會投效自己。
到時候，羅汝才要是不願意，就別管咱狠心了。
李自成臉色陰沉的想著，牛金星見狀，乖乖的閃到一邊，闖王想事的時候，最不喜歡有人打擾。
而不遠處的革左五營掌盤們，也是各懷心事。
李自成想要收服他們的事情，他們心知肚明，經過這麽多年與朝廷的爭鬥，他們也深知一個道理，起義軍想要壯大，對抗官軍，合為一軍才是最好的辦法。
這也是他們為什麽願意來襄城的原因，但是，闖王李自成在襄城接連的失利，又讓他們有些懷疑。
李自成，到底是不是那位能夠帶領義軍推翻朝廷的人。
整支闖軍，都不在有郟縣出發時的那種意氣風發，信心滿滿。
這一切，都歸罪於鎮守襄城的官軍。
而始作俑者李勝，此刻也在吩咐將士們收拾行囊，準備拔營。
闖軍走了，再守在這裏，，將毫無意義。
既然城你們不攻了，野戰總行了吧？
至於羅汝才，李勝壓根就沒考慮過。
讓他去北方，收占城池，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引起闖軍內部分贓不均，大打出手。
曆史上，崇禎十六年，也就是明年，李自成就斬殺了羅汝才，賀一龍，霸占其部下。
就算有自己這個小蝴蝶改變曆史，李自成與羅汝才，革左五營的衝突，也不可能避免。
有些事，根本改變不了。
闖軍走後第二天一大早，襄城的官軍，開始出城，向著汝寧趕去。
不久，李自成就收到了夜不收傳回來的情報。
負責殿後的劉宗敏，自從拔營以後，一直受到襄城官軍的騷擾，對，是騷擾。
這群官軍精騎，就跟狗皮膏藥一樣，緊緊得跟在劉宗敏後麵，隻要劉宗敏一停下休息，這夥人就開始衝鋒。
劉宗敏這邊正準備迎戰，這夥人掉頭就撤，多次以後，劉宗敏不厭其煩，率軍追趕。
一連追了十幾裏，都沒能追上，無奈，又隻好繼續前進。
剛走沒多久，這夥官軍又跟了上來，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簡直快要把劉宗敏給搞瘋了。
堂堂闖軍第一猛將，居然被一個無名小輩逗著玩。
簡直是奇恥大辱。
可這又有什麽辦法，人家壓根就不跟你正麵對決，你縱然有千般火氣，也隻能獨自享受了。
劉宗敏累，白澤濤他們其實更累，千餘將士，紛紛咬著牙，沒有一個人訴苦。
眼看劉宗敏又準備休息了，白澤濤立馬揮了揮手，一半騎兵，衝殺了過去。
而剩下的一半，則要休息休息。
“直娘賊！！！！！有完沒完！
真把我當猴子耍了！”
劉宗敏大口怒罵，唾沫星子滿天亂飛，眼看官軍越來越近，隻能提刀備戰，闖軍的架勢剛擺好，官軍騎兵一擺馬頭，撤了回去。
“入娘的！！！放箭，放箭！射死這些狗官軍！”
劉宗敏焦急的怒吼，心態有些爆炸。
箭矢不斷的朝著官軍騎兵射去，卻連官軍騎兵的鐵甲都破不了。
逗的白澤濤帶頭哈哈大笑，劉宗敏雙頰羞的緋紅！
麾下的闖軍，也是累的不行，許多人大腿間都已經磨爛，不跑的時候踩在馬蹬上，站起來，盡量讓雙腿不再磨蹭。
兩軍的局勢，就這樣僵持著。
而李勝這邊，剛出城不久的他，被錦衣衛的人追上，帶來了崇禎的聖旨。
聖旨盡是一堆推諉扯皮的話，毫無營養。
李勝建議的平賊將軍左良玉北上，崇禎壓根叫不動。
在一個是黃得功西進，也被崇禎以防範流寇為由，沒有成行。
而孫傳庭，崇禎懼怕流寇攻陷潼關，進而京師不保，嚴令孫傳庭，扼守潼關，不得冒進。
總之一句話，崇禎壓根就不信李勝能夠打敗闖軍。
就連派錦衣衛來傳聖旨，也隻是得了上意，來看看襄城被攻破沒有，若是沒有，還有一道聖旨，是給李勝的。
對。
李勝又升官了，登萊總兵，加太子少師。
短短數月，李勝從一名普通軍戶旗軍，升為一方總兵，李勝卻高興不起來。
他原本對於崇禎的一切幻想，都已經破滅。
崇禎，真的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
自己甚至後悔，來到襄城，插手河南事務。
留在青州，發育發育，他不香嗎？
此次襄城守衛戰，傷亡的近千名青州右衛兵士，又是為了什麽？
突然李勝覺得，這場仗，打得很不值。
“傳令！全軍返回青州！”
李勝望了望汝寧方向，搖了搖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