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丘郡王朱慈煬
崇禎十二年,當時的德王朱由樞及其所有直係王室,全被建虜擄走,十五年二月,已經病死於關外。
現在的德王,乃是紀城溫裕王一脈的朱由櫟,而李勝剛剛看到的,就是朱由櫟的庶子朱慈煬。
而德王一脈,在濟南的名聲,都還不錯,濟南城破之前,德王朱由樞,也是出錢出力。
“走吧,沒什麽好逛的,咱們還是去巡撫衙門,完事後,趕緊回鎮海堡。”
濟南的街道,李勝實在沒什麽繼續逛下去的興趣了。
到了巡撫衙門,邱祖德仍然在為濟南城牆的事發火,他可不知道建虜要入關的消息。
發火是因為城牆多處破損,倒塌,導致濟南城裏的治安變得極差,來不及抓捕,犯人就逃出了城。
實在是令邱祖德頭疼。
聽說李勝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連忙將他接到了堂上,一番交談過後,再見識了李勝帶過來的水泥,邱祖德甚是滿意。
濟南城牆大體上還是完好的,隻是一些破損,倒塌而已。
用上水泥修繕,最多半個月,濟南城就可以修複完畢。
修複過後的城牆,強度甚至會超過以前。
更令邱祖德滿意的是,李勝既不要銀子,也不要升官,隻需要邱祖德發出公告,凡是在籍的匠戶,皆可前往鎮海堡做活,各地官府,巡檢司,不得阻攔。
就這個要求,邱祖德簡直求之不得,既解決了城牆的問題,也解決了各地工匠的問題,一箭雙雕。
怕李勝後悔,邱祖德連忙動筆撰寫公文,蓋上巡撫大印後,發往山東各地。
最後甚至催促李勝趕緊動身返回安排運送水泥。
不過這運送水泥的擔子,李勝也說了,鎮海堡大部分官兵都已經出去剿匪,根本沒有多餘的人,邱祖德隻好安排青州左衛的人負責了。
一切辦妥,李勝馬不停蹄的,準備趕回鎮海堡。
崇禎十五年的十月,本該是剛入秋的天氣,卻寒冷異常。
特別是騎馬趕路,一跑起來,一股股寒風,拚命的朝著人的鼻孔,嘴裏鑽,讓人十分難受。
一隊百餘人的官兵,出了濟南城後,一路朝著東邊疾馳,半個時辰不到,就到了濟南城外一個叫洪家集的地方。
李勝停下馬,聽著夜不收的匯報。
“指揮使大人,前麵有人正在打鬥。”
“哦?可看清是何人?”
“一隊像是官軍,隻有百餘人,另一隊應是匪宼,人數眾多。”
夜不收如實回答。
“走,去看看。”
李勝帶著的可是自己手下最精銳的騎兵百戶所,眼下鎮海堡正四處找尋著匪宼蹤跡,遇都遇見了,正好去會會。
還未見到人,廝殺聲就傳到了李勝耳朵裏,大老遠的,就聽見有人在大聲叫囂著。
“弟兄們,咱們這次可是遇到了個大魚,德王府的小王爺,抓了他,咱們弟兄可不愁吃喝了,給我殺啊!”
又是德王府的小王爺?
李勝雙目淩厲,慢慢靠近,終於是看見了廝殺在一起的兩隊人馬。
官軍百餘人,已隻剩四五十人,且團團圍住中間的少年郎,奮力拚殺。
少年郎被保護在裏麵,看不清楚。
而官軍周圍,則圍著上千的匪寇,兩軍間接,砍殺聲不絕於耳。
明眼人都看得出,官軍落敗那是遲早的事。
“大人,也就一兩千匪寇,兄弟們早就手癢難耐了,大人隻要一聲令下,我帶著兄弟們衝殺一陣,保證擊潰賊寇。”
董大力聽著震耳的廝殺聲,早就忍耐不住,拔出腰刀,向李勝請戰。
“去吧,記住,投降不殺!”
不殺俘,這是李勝的底線。
“好勒,大人您瞧好了。”
董大力應了一聲,吩咐著眾人做好準備。
他們距匪寇一兩百米的小山坡上,他們一出現,匪寇就已經發現,百來十人,倒是沒引起匪首重視。
隻是調了四五百匪軍,防範著李勝這邊。
說是匪軍,都怕是高看他們了,人數雖多,持有鐵製兵器的,最多也就十之一二,這也是為何沒有遲遲將這夥官軍拿下的原因。
“兄弟們,殺賊立功的時候到了!衝我衝殺!殺!”
“殺!”
百餘人齊聲大吼的聲音,將正在廝殺的雙方都驚了一跳。
被圍的官軍一看,是明軍,心裏鬆了口氣。
而匪寇們,則將心髒,吊到了嗓子眼。
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這百來人,居然全是騎兵。
而且還是甲胄鮮明的精騎!
山東怎麽可能有這樣的部隊!
匪首心膽俱裂,大喝一聲快撤!
帶著匪寇朝著北邊的山上,狂奔而去,上了山,騎兵的優勢將少的多。
他們這一跑,防著李勝的四五百匪軍就沒那麽好運了,還沒來得及轉身逃跑,呼嘯的騎兵持刀而過,一刀便收割一條性命。
“跪下投降者,免死!”
董大力一個衝鋒,砍殺十幾名賊寇後,大聲喝道。
百餘名騎兵,也都已經衝過來,幾乎人人染紅。
調轉馬頭,隻要沒跪下的,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再次衝鋒,砍殺他們。
“投降!我等投降!”
四五百人,轉眼就剩下兩百不到,著實嚇的夠嗆,連哭帶怕的,直接跪倒在地,不敢動彈。
還有些匪寇,直接嚇的雙腿鬆軟,就是讓他起來,估計一時半會也站不起來了。
留下一個小旗看守他們,董大力朝著逃跑的賊寇,疾馳而去。
“是你?”
李勝騎著馬趕來,慢慢走向先前官軍這邊,毫不在意對他警惕的官軍護衛,終於是看清了中間的少年,正是德王府的小郡王。
朱慈煬。
可是,他怎麽會在這裏?
李勝麵露疑惑,大明對於藩王,可是有著明律,不可離開封地城池一步啊。
而這裏,離濟南城,可是有幾十裏路了。
而仍然被圍在中間朱慈煬,則是毫不畏懼的推開身邊的護衛,來到李勝馬前。
“章丘郡王朱慈煬見過將軍。”
這麽禮貌?
朱慈煬的對待自己的態度,令他有些驚訝,畢竟是藩王子嗣,郡王隻身,也沒必要討好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