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殺機浮現

那人仿佛受到了極大的侮辱般,展開扇子猛扇,想要表明自己現在很生氣,冷聲道:

“我收到委托之時,還聽說你為人極其狂妄,原本還半信半疑,一個解元而已,能狂到哪裏去,而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居然連我廖榮都不知道,難怪要被人買去雙手!”

廖榮乃是北部邊疆為了逃避戰事而跑來京都的流民,因其在邊疆上積累了不少的戰鬥經驗,為人也是極為圓滑,來往於各大酒館,與諸多公子交往甚密。

一開始是為他們做一些他們明麵上不敢做的事情,從而慢慢累積下來了人脈與信任。

憑借著這些事情,他當上了京都的一個八品官員,品級雖然不高,但對他而言,隻是更好替人辦事的護身符罷了,比如誅殺一些與權貴為敵的小秀才,又或是如蕭揚這般中舉了也不收斂的舉人。

死在他手裏的人,少說也有四五十之數。而這些人通常都會被以疫病、流民、水土不服等種種借口被掩飾下來,甚至連身上有著明顯的刀劍傷,都是被草草掩埋了事。

這些年來,一個個寒門子弟考中了舉人,千裏迢迢地來到京都,做著入朝為官,衣錦還鄉的美夢,卻不曾想隻是因為不曾與那些權貴同流合汙,便會身首異處,連屍骨都不能葬於故鄉。

自科舉一年一辦以來,每年都必定會有幾個舉人,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京都,皇帝也曾親自派人前去偵查,但隻會看到別人想給你看到的東西,一切證據早就被篡改得亂八八糟,連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

以往行事,還得設計一下怎麽收場,而今蕭揚卻是這些年來最為輕鬆的,因為他有天衛,隻需要憑借自己一口咬定,蕭揚的天衛對他無禮,那麽就能在殺死他天衛的同時對蕭揚略施懲戒。

而這懲戒,一雙手可以說是簡簡單單,甚至連性命,他都能夠取走,隻要他在殺死蕭揚的天衛並砍下蕭揚的雙手之後,不告訴任何人,並且把蕭揚丟在一個漆黑的巷子裏。

那麽蕭揚自然隻有死命一條。

廖榮見蕭揚仿佛被鎮住了,重新又張狂地笑著,叫囂道:“蕭揚,若是你從我**穿過,那麽小爺我,砍下你雙手之後,就留你一命如何?”

說完,他誇張地打開了雙腿。

以前那些從未見過血腥的柔弱書生,隻要把刀劍從他們臉上比劃比劃,就能使得他們大驚失色,哭著喊著從廖榮的**鑽過。

然後廖榮就在他們馬上通過的時候,直接下手,那種怨恨卻又無能的眼神,實在是讓廖榮著迷

蕭揚笑了,自信地笑了,他回答道:“我也這麽說吧,你若是從我**穿過,那麽我也留你一命,如何?”

廖榮收起扇子,滿臉都是冷峻的殺氣,他本就沒打算留蕭揚一命,而今卻是如同被待宰的羔羊反咬了一口,他心中十分不快。

他破口大罵道:“豎子狂妄!你可知道我乃八品官員,你衝撞於我,殺死你的天衛,並且砍下你的雙手,完全是在律法之內!”

要知道,現在可是還在街道上,上一次的流民,好歹也是在一個小巷中,生怕別人知道讓自己受到官府的追捕。

而今廖榮身為八品的官員,居然沒有一絲避諱,光明正大地要取蕭揚的性命。

旁人見此場景,早早就作鳥獸散,周遭的店鋪也是連忙收拾鋪麵,緊閉門窗,生怕牽連到自己,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

蕭揚雖然尚未踏入仕途,但好歹也是一個解元,廖榮如此囂張,蕭揚推測這人也不是第一次這樣行事。

毫無疑問,廖榮的上麵,有人!

這些權貴居然隻是尋找一個代行人,就能如此輕鬆地處理一個舉人,難怪大宋年年科舉,朝中卻仍然幾乎全是宋親王一派之人,看來那些不願意加入宋親王一派之人,早就在會試之前,就被處理掉了。

蕭揚是因為有了天衛,這人才會有恃無恐地在明麵現身,似乎已經吃定了蕭揚一樣,否則蕭揚也會如那些舉人一樣,死在種種奇怪的原因之下,而後被那些權貴輕鬆地掩蓋下去。

就是到時候皇帝與宋源想查,想要還蕭揚一個公道,怕也是在宋親王與群臣的壓力下,毫無所獲,甚至還要被逼得下罪己詔!

但蕭揚怎麽會這樣輕易屈服?剛剛才從淩霄閣拿回一把龍淵,正愁著沒有用武之地,卻是有人親自送了上來,要來取蕭揚的性命,那麽蕭揚自然也不會對其留手。

“韓信,龍淵尚未見過血,剛好拿他開一下齋!”蕭揚冷聲下令道。

“是,大哥!”韓信沉聲應道,隨後拔出腰間龍淵寶劍,劍一出鞘,鋒利的寒芒頓時讓本就冰冷的空氣跌落幾度,冷得入骨。

廖榮冷哼一聲,這主仆二人竟然如此狂妄,他一定要親手置這兩人於死地,否則怎能平息他胸中的憤怒!

“哼!別以為你有了天衛,有了絕品劍,就能夠囂張了!我今天就親自滅掉你們兩人,讓你們兩人,在天上後悔去吧!”

廖榮咬牙切齒地道,他在邊境久混,更是在京都殺人舔血多年,這種新收的天衛,他一招就足以搞定!

他從腰間拔出佩劍,發了瘋似的直奔蕭揚二人而來,蕭揚屹立不動,隻用冰冷的眼神示意:韓信,上去給我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