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朝聞道夕死可矣
“江辰，如今已是華燈初上之時，教坊司為何還不開門？”
“速速開門，把我們的會員費退了！”
“本官還要回家處理公務呢，沒空在這裏跟你浪費時間！”
“……”
在王仲岏和孔端操的滿眼恨意中，在王黼和白時中的滿臉冷笑中，在太子趙桓娘舅王宗濋的幸災樂禍中，一眾官員已經開始起哄了。
他們或是得了王家許諾的好處，或是為了賣王黼和白時中的麵子，或是出於一些其他方麵的利益考慮，也不管仙人醉是否存在，直接就要拆了江辰的台！
……
不過江辰此刻卻根本沒有功夫搭理他們，正滿臉熱情的招待剛剛到來的皇城司副指揮使袁長風。
互相見過禮後，袁長風表情古怪的將風江辰拉到一旁低聲道：
“官家對你口中所說的新奇體驗頗感興趣，遲些便會過來，你務必做好妥善準備，千萬莫要讓人‘驚擾’了聖駕，你懂我的意思嗎？”
唔——
宋徽宗要來教坊司做體驗？
江辰一臉的目瞪口呆。
心中暗道：
如今我和北宋六賊之一的李彥成了‘兄弟’，北宋十惡的鄧文浩和梁見道（本姓張，為張見道）都成了我的小弟，要是再引誘宋徽宗跑來狎妓，那我奸佞的惡名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可我明明感覺自己是忠的啊！
江辰滿心抑鬱！
知道無法拒絕宋徽宗那個‘青樓皇帝’前來體驗的‘熱情’，無奈之下隻得喊過鄧文浩和剛被楊戩提拔為東廠錦衣衛百戶的前廂軍虞候塗勇低聲交代了一番。
待一切都安排妥當後，他也懶得再搭理袁長風了，帶著劉元成和梁見道就走出了教坊司。
……
王仲岏見江辰終於肯開門出來了，禁不住滿眼怨恨的盯著他憤怒咆哮道：
“江辰，你這個殺千刀的惡賊！為何如此冤枉陷害我的兒子？我們王家與你到底何怨何仇？你如此作為，難道就不怕會遭到天譴嗎？”
嗯？
這就是專門坑害忠良的賣國大奸賊王仲岏？
江辰禁不住上下打量了王仲岏幾眼。
正要開口說話，王仲岏的侄子王勉就滿眼恨意的衝了上來：
“江辰，你不僅冤枉陷害我的幾位堂弟意圖搶奪你的秘方，還向官家進獻讒言將他們的妻女充入教坊司，意圖**辱！
你怎麽可以如此卑鄙無恥？你還是人嗎？”
“就是！簡直就是喪盡天良，豬狗不如！”
“江修撰，你怎麽可以仗著官家的寵信，如此陷害忠良？難道你的良心都拿去喂狗了嗎？”
“奸佞小人！簡直不當人子！”
“……”
王黼和白時中的狗腿子們、以及與王家交好的眾人，根本就不給江辰說話的機會，群情激奮的就謾罵了起來。
其中以負責榷貨的魏伯芻和管理戶部糧鹽事宜的蔣之奇罵得最凶。
江辰奪回金波玉液和精鹽銷售權一事，直接就損害了這兩個蔡京鐵杆狗腿子的根本利益！
……
不過令他們無語的是，江辰竟擺出了一副看猴戲的氣人嘴臉，站在劉元成和一眾錦衣衛（廂兵）的保護中，優哉遊哉的吃起了果子。
唔……
魏伯芻和蔣之奇險些被噎死，直接鬱悶了。
孔端操更是忍不住一臉道貌岸然的站出來道：“江修撰，你還有沒有一絲羞恥之心了？
我等以聖人之言教導於你，是希望你悔過自新，做個德行兼備、為國為民的好官！
你聽到聖人之言怎麽可以如此無動於衷呢？豈不聞聖人有雲：朝聞道夕死可矣？”
“不錯！正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如此奸佞行徑……”
一群太學生立馬高聲附和孔端操。
“閉嘴！”
江辰凶厲的瞪了一眼這群小衙內，隨即似笑非笑的盯著孔端操朗聲道：
“孔子去宋國求官時，宋司馬桓魋（tui）認為他的理念根本就不適合用來治國，害得孔子最終求官失敗。於是孔子就對桓魋怒道：朝問道夕死可矣！
意思是說：早上我已經知道了去你家的路，你丫給我等著，晚上我就過去弄死你！”
呃——
孔端操呼吸一窒，直接氣抽抽了！
太學院的小衙內們表情淩亂，三觀被毀了！
眾人一臉的目瞪口呆，齊齊石化當場！
不過來此圍觀湊熱鬧的百姓們卻一個個的都興奮了起來：
“原來朝聞道夕死可矣竟是這個意思啊？！”
“今天可真是學到了呢！”
“以後誰敢惹老娘，老娘就這麽罵他，看誰還敢說老娘粗鄙！”
“……”
唔……
孔端操聞言整個人都抑鬱了，憤怒無比的看向那群磕著瓜子的婦人，爆喝道：“一群無知愚婦，休得侮辱聖人之言！朝問道夕死可矣的意思是……”
“不聽，我們不聽你的！”
“江大人愛民如子，先是除掉了王保長那個惡霸，為我們分發銀錢；後又揭發了林靈素那個妖道，讓我們免遭迫害。
這樣好官的話我們不聽，卻去聽你的，你當我們是傻的呀？”
“就是！
當初你們那麽多人跟江大人比詩都輸了，明顯沒有江大人學問好，你有什麽資格說江大人是錯的？”
“我們就信江大人的，氣死你！”
唔……
“你們……”
阿噗——
孔端操狂噴一口老血，直接氣暈了。
江辰見了，一臉憐憫的搖了搖頭：“唉！你這又是何必呢？”
說著，他又衝著那群小衙內們一呲牙：“朝聞道，夕死可矣！”
“啊——”
小衙內們驚叫一聲，扛起孔端操一溜煙的跑了。
呃——
眾人嘴巴張得老大，直接看傻眼了！
……
江辰則趁著眾人呆愣間，對王仲岏高聲冷笑道：“你們王家強搶秘方之事暫且不提！但王文和王昞當街強搶民女之事卻有上百人當場目睹；
而最令人發指的是，你家的那群妾室中竟有好幾位是被他們逼死丈夫強搶過來的。
據那幾位可憐女子所說，有不少被搶女子因為不肯屈從，都被你那幾個畜生兒子給活活折磨死了！
對於此事，皇城司昨晚就已經掌握了所有的人證和物證。你的那兩位好兒子也都供認不諱了！如此，你還要說他們是冤枉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