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是理科生
“回官家的話,洪荒本紀被師父視為珍寶,雲遊海外時已經帶走。不過學生早已熟記於心,隨時可以為官家複述默寫出來。
至於官家是否是長生大帝轉世,學生隻敢說官家與長生大帝長相一般無二!”
江辰回答得極為謹慎。
嗯?
一般無二?
可以複述默寫出來?
難道還真的有這樣一本奇書?
趙佶見江辰滿臉坦然、信心十足,心中禁不住一陣期待。
想到昨日江辰通過楊戩進獻的製鹽秘方,以及楊戩的大力舉薦,略作思量後,他下旨道:
“江辰,朕今天破格提拔你為著作佐郎、承事郎,為朕講讀、默寫洪荒本紀,如果做得好,朕定不吝賞賜!”
嗯?
我這就做官了?
江辰驚喜莫名!
感激的看了一眼楊戩後,趕忙大禮參拜:“謝官家隆恩!微臣必定不會令官家失望!”
低頭的瞬間,江辰長長鬆了一口氣,這下總算是有了自保的根本了!
可秦檜卻抑鬱了!
心中咆哮著:怎麽還給他升官了?說好的為我做主呢?昏君,真是昏君!
大奸臣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比他感覺更不好的是那群國子監學生,直接就炸鍋了:
“不公平!”
“我們個個學問強過與他,我們都沒有做官,他一個小小生員憑什麽?”
“我們不服!”
……
憤怒而又充滿嫉妒得叫囂聲中,衍聖公孔端友一臉正氣凜然的向趙佶拱手道:
“官家!聖人雲:子不語怪力亂神!
江辰此子,先是自甘墮落,淪為賤業;
後又邀寵媚上,蠱惑官家!
人品低劣,心思汙穢,不配為官!
老臣認為應該革除其功名,逐出儒門!
如果官家要封賞他,不如就再多封一個真人吧!否則隻怕會寒了天下儒門士子的心!”
說話間,孔端友十分厭棄的瞅了江辰一眼。
暗道:既然你背叛儒門投靠神學,那便去做道士好了!
“衍聖公,朕不過封江辰區區一個著作佐郎而已,這就會寒了天下所有讀書人的心?”
趙佶臉色不善的望向出言威脅他的孔端友。
舊黨為了維護家族和既得利益,利用‘子曰’為武器,處處抵製新法、約束他這位官家,早就引起了他的反感;
今天連封個區區八品官都要被子曰限製,他在憋屈的同時也有些怒了。
“不錯!”
孔端友絲毫不在意趙佶的怒火,大義凜然的朗聲道:“聖人雲……”
“聖人雲?嗬嗬!”
江辰氣笑了!
難怪魯迅先生會說:孔夫子之在中國,是那些權勢者和想做權勢者的聖人!
一張口就要毀了自己的名聲和前程,哪裏看得到半點仁德?
如果今天不能當眾給自己洗白,以後不用王喚動手,光是輿論和口水就能把自己給淹死!
還真是殺人不見血!
江辰怒了!
一臉似笑非笑道:“下官有一問,請衍聖公解惑!
孔夫子做了三個月的代相就被罷免了!
而後花了十四年的時間四處求官,卻沒有一個人肯用他。
最後窮得連老婆孩子都養不起,還悲歎了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請問孔大人,孔夫子是如何成聖的?為何一定要世人將他的話視為金科玉律,不可有半點違逆?”
唔……
唯女子與小人也是這個意思嗎?
宋徽宗趙佶嘴角一陣劇烈抽搐,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眾人三觀碎了一地,齊齊眼神淩亂的看向了江辰。
孔端友更是感覺被人刨了祖墳,暴怒無比的衝著江辰吼道:
“豎子,你竟然敢羞辱儒聖?曲解聖人之言?你簡直欺師滅祖,大逆不道!我要將你逐出儒門、革除你的學籍,以後不許你再以讀書人自居!”
“難道不是儒門之人就不可以讀書了嗎?衍聖公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江辰氣笑了,隨即昂首挺胸、一臉傲然道:“告訴你!本官乃道家理門的理科生,根本就不是你儒家門徒!
你一個管文科的,還沒有資格革除我的功名,更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我管文科的?你理科生?”
孔端友一臉懵逼!
趙佶也很是不明所以,好奇問道:“江佐郎,何為道家理門理科生?”
“回官家的話!
我們道家理門取諸子百家之所長,以忠君愛國、濟世救民為宗旨!
核心教義為:我是官家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在我們道家理門眼中,隻有官家和皇後娘娘才是言出法隨的聖人。
所謂君辱臣死,孔大人敢駁斥官家的金口聖言,簡直就是不把微臣放在眼裏!
這世上哪有活著聖人的話不聽,去聽故去孔夫子話的道理?官家,您說是不是?”
唔……
我是官家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他真的是讀書人嗎?
節操呢?
他的節操呢?
秦檜滿眼的鄙夷!
楊戩和李彥一臉的敬佩非常!
孔端友和國子監學子們風中淩亂,三觀直接碎了一地!
唯獨宋徽宗趙佶露出了一臉受用無比的表情,龍顏大悅道:“好!好!道家理門果然是忠君愛國之輩!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哈哈哈……”
忠君愛國?
“哼!不過一個巧言令色的奸佞罷了!”
孔端友見趙佶絲毫不給孔家麵子,當眾誇讚江辰,重重的冷哼一聲道:
“官家,我孔家傳承數千年,還從未聽說過有與真人一般無二的畫工,有個七八分相似已是難得的佳品。
江辰之言簡直就是妄言欺君,此等奸佞萬萬不可為官!”
“微臣也從未聽說世上有那等畫工!除非他將那本洪荒本紀拿來,否則打死微臣,微臣也不敢相信!”
秦檜立馬出聲附和,說話間,忽然譏嘲的對江辰道:“對了,微臣忘記了,那本書已經被他師父帶去雲遊海外了,肯定是再也見不著的了。”
這……
趙佶聞言皺眉看向江辰,帶著幾分期待道:“江佐郎,你有何話說?”
“微臣無話可說!”
江辰搖了搖頭。
“哈哈哈,江辰,你果然是在欺君,你罪該萬死!”秦檜快意大笑。
孔端友也得意的捋了捋胡子,對一旁的學子們道貌岸然道:“你們記住,聖人有雲……”
他正雲著,潘掌櫃帶著素衣白裙的白婉兒登上高台站在了江辰的身側,對宋徽宗參拜過後,展開手中的畫卷道:“官家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