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諷刺的現實
“哼！你是白癡嗎？九出十三歸，你欠四百貫自然要還六百貫了！”
王保一臉戲謔，說著又威脅滿滿的低聲道：“四百貫是你自證清白的買命錢，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另外兩百貫，我大方點，便讓你用家裏的那幾個女人來抵債好了！馬上給我把賣身契簽了，否則我今晚就拔了你的舌頭，不信你就試試！”
說話間，他直接掏出了提前寫好的賣身契拍在了桌上。
呂文斌見狀，滿臉快意的大笑起來：
“姓江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趕快簽了吧！最多等你他日說書賺足了銀子再將她們贖回去便是了，說不定你還會提前兒孫滿堂了呢，哈哈哈……
“這樣算起來，他豈不是賺大了？哈哈哈……”
王喚聽得有趣，禁不住旁若無人的大笑起來。
王保長見王喚麵色又好看了，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也想跟著大笑，可他卻驚恐的發現，整個身體都不聽使喚了，接著便是頭暈眼花、呼吸困難……
噗通——
王保長突然口吐白沫，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他體內那蘋果核中所含的氫氰酸毒素在積累到一定程度後，終於發作了！
啊——
王喚和呂文斌先是一愣，隨即齊齊嚇得麵色慘白，滿眼驚恐的盯著江辰道：“你……你竟然在酒裏下毒？”
“嘔嘔……”
兩人一邊說，一邊慌忙用手指去摳嗓子眼想要將酒水給吐出來。
王保長的兒子王誠和侄子王勉也有樣學樣，不僅沒有去關心王保長，還都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眾人見狀，齊齊神色複雜的望向了江辰。
表舅、舅母、劉明節和人群後戴著冪籬跑來關心江辰的劉月娘和香兒更是滿臉的惶恐與不安。
不過江辰卻是一臉淡定，看著呂文斌皺眉道：“你從早到晚都帶人盯著我，我什麽時候下的毒？毒藥又是從哪裏來的？”
“我怎麽知道你哪裏來的毒藥？反正王保長是喝了你酒才中毒的，你這次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等死吧你！”
呂文斌說著，諂媚的對王喚道：“王衙內，你快把酒吐出來啊，不然就來不及了。”
“我吐不出來……”
王喚瞥了眼淒慘無比的王保長，直接嚇哭了。
“不怕，咱們可以喝金汁催吐！快隨我來，再拖延隻怕就要性命難保了！”
呂文斌說話間，拉著王喚就往茅房快步而去。
“啊？喝金汁？”
王喚臉色慘變，不可置信的望著呂文斌。
“金汁的確可以催吐！”
蘆葦巷的胡郎中一邊說，一邊飛快的衝到王保長身側，做起了急救。
呂文斌見胡郎中附和，立時得意的對王喚道：“實不相瞞，在下還是懂得一點醫術的。王衙內，快走吧，我這都是為了救你。”
“好！走！”
王喚見王誠和王勉已經當仁不讓的衝進了茅房，也不敢再耽擱，隨著呂文斌就向茅廁快步跑去。
江辰看得一臉的目瞪口呆，略作猶豫就上前抓住了兩人，憋著笑道：“兩位勇士請留步！”
“放開我，你給我放開！不要阻止我喝金汁！”
呂文斌搶命一般瘋狂掙紮。
王喚更急嚇哭了：“我不要你的女人了，求你了，快放開我，我要去喝金汁，我還不想死啊……”
“不行！除非找到呂老伯的玉佩，否則我絕不允許你們如此作踐自己！”
江辰一臉堅定的說道。
“我……我的玉佩沒有丟，是王保長要勒索你的錢財故意陷害你，跟我無關的，你快放手，我求你了。”
呂文斌以為江辰要拉著他們一起死，趕忙將黑鍋甩給了半植物人王保長。
王喚為了活命也趕忙配合道：“對，我可以作證，呂文斌的玉佩根本就沒丟。你快放手！”
“原來如此，多謝兩位還在下一個清白！”
江辰說話間，遞上了兩個大瓷碗，鼓勵滿滿道：“來，兩位拿好，大口喝！不要慫！去吧！”
唔……
呂文斌和王喚滿心‘感激’的看了江辰一眼，端著大瓷碗就衝進了茅廁。
就在這時，胡郎中望著手中的銀針，忽然驚疑出聲道：“嗯？難道不是中毒？而是中風了？”
說話間，他轉頭望向了江辰。
嗯？中風？
表舅、劉月娘幾人聞言，忍不住都暗自鬆了一口氣。
江辰卻對這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向胡郎中拱手笑道：“為證在下清白，還請老先生過來仔細檢查一下這酒水與鴨肉！”
說話間，江辰重新坐了回去，一邊喝酒，一邊吃起了鴨肉。
他知道，蘋果核粉雖然含有氫氰酸，可隻要不在體內積累太多，便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也不是銀針可以檢測出來的，所以並不擔心。
“好！那老夫就驗上一驗！”
胡郎中點了點頭，直接過來用銀針在鴨肉和酒水裏試了試，隨後又自倒了一碗酒品了品。
皺眉了幾秒鍾後，在眾人緊張得都無法呼吸的氛圍中，十分肯定的開口道：“酒水與鴨肉中都沒有毒，王保長應該是中風了！”
說著，他看了眼仍在口吐白沫的王保長，搖頭歎道：“唉，這人算是廢了，下半輩子恐怕都無法動彈了！”
“這麽慘的嗎？”
江辰一臉快意的看向了王保長。
“嗬嗬……”
王保長滿眼乞求的望著胡郎中，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搶救一下，可惜卻是一個清晰的字眼都說不出來。
百姓們見他真的廢了，也不再畏懼，紛紛暢快無比的謾罵起來：
“該！做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這下總算遭到報應了！”
“看你以後還如何再禍害人！”
“王石遠你逼死我的大哥，霸占我大嫂，沒想到會有如此下場吧？這可真是老天爺開眼了啊！哈哈哈……”
“對！老天爺開眼了，哈哈……”
……
在百姓又哭又笑的謾罵聲中，江辰走過去拍了拍王保長的肩膀，附耳低聲道：
“王保長，我明明沒偷呂文斌的玉佩，可你卻偏偏要冤枉我；我如今明明給你下毒了，別人卻偏偏說我沒有做過，你說這是不是很諷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