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再滅蔡京一爪牙

“比詩詞?”

鄭皇後、茂德帝姬趙福金和鄆王趙楷都露出了興奮期待之色。

梁師成為了配合蔡京,更是笑道:“今天這延福宮可真是熱鬧,四位狀元公和自負詩才無雙的江修撰一起鬥詩,想必日後定然會傳為一段佳話!”

“不錯!經梁大人這麽一說,本官也忍不住想要賦詩一首了!”

王黼知道蔡京的目的,也知道蔡薿早有準備(勝券在握),所以當先向宋徽宗笑道:“官家,不如讓臣賦詩一首,為這場鬥詩賽來個拋磚引玉如何?”

“哦?將明也要賦詩?那朕倒是要聽聽了!”

宋徽宗一臉感興趣的看向了王黼。

他每次看到王黼那憨厚可愛的肥腸嘴就莫名想笑,對其極為喜愛;加上見蔡京又是一副不達目的不肯罷休的架勢,便順勢答應了下來。

“多謝官家!”

王黼心中一鬆,起身向殿外的‘人間仙境’看了幾眼後,滿臉諂媚道:“今日幸遊延福宮,伴君駕前抖雄風。巧將千嶂遮晴日,借得三眠作翠帷……”

“好!將明好詩才!”

宋徽宗大笑點頭,撫掌稱讚。

江辰也與眾人一起笑著附和,延福宮內的氣氛立時其樂融融起來,仿佛剛才的明爭暗鬥根本就不曾發生過一般。

不過莫儔、賈安宅和何栗三人卻一邊叫好,一邊暗自苦笑搖頭。

到了這個時候,聰明如他們早已明白了蔡京此番過來的‘良苦用心’。

不甘心淪為陪襯之下,賈安宅望著殿外延福宮內的湖海山色,斟酌了片刻後,開口吟道:“廣苕山下有源深,發此清流去不渾。直抵仙湖三百裏,滔滔分入海天門。”

“好!居仁兄好敏才!看來愚弟今天隻能甘拜下風了!”

何栗一臉拜服,隨即也賦了一首詩,隻是比起賈安宅來略有些差距,叫好聲寥寥無幾。

莫儔見狀,也不甘落後,笑吟道:“群山帶露祥雲重,滄海連天水氣溟。遙想真人乘鐵舸,往來三島鬼神奔。”

“好,好一句往來三島鬼神奔!此詩甚佳!”

宋徽宗望著殿外隱於湖海水霧之中的幾座小島,滿臉讚賞的撫掌叫好。

賈安宅和何栗也連聲誇讚,對莫儔道:“壽朋,你此詩簡直可以用太白的佳作天成來形容,我等甘拜下風!

若蔡舍人和江修撰無法做出更好的佳作,今日這魁首定是你的了!”

“哼!魁首?

此詩雖然還不錯,但想要做魁首還是差了點。”

蔡薿一臉狂傲的搖了搖頭。

他剛才不僅丟盡了顏麵,還被官職低於他的莫儔、何栗和賈安宅三人明嘲暗諷了一通。

如今輪到他自認必勝的詩詞項目,迫不及待的就要找回顏麵和優越感。

……

見蔡薿說話如此不客氣,賈安宅、何栗和莫儔同時不悅皺眉,屢次彈劾王黼的何栗更是禁不住意有所指道道:

“蔡舍人,你未免也太過自信了吧?竟仿佛這魁首早已是你囊中之物一般!”

“哼!我等還是以詩作來說話吧!”

蔡薿心中一虛,冷哼一聲後不再與他們多言,轉而如同鬥雞一般盯住了江辰,冷笑道:

“江修撰不是一直自誇詩才無雙嗎?想必心中早有好句了吧?不如便讓你先來如何?”

“還是蔡大人請先,下官萬萬不敢搶在大人前頭。”

江辰微笑搖頭,想看看蔡京究竟為蔡薿準備了怎樣的好詩。

“江修撰忽然之間如此知理,還真是讓本官頗為不適應!”

蔡薿一臉冷笑,態度囂張道:“隻是本官擔心,賦詩出來之後,你這位詩才無雙的江修撰會無顏作詩,那今日的詩比豈不是平白少了幾分意趣?”

嗯?

這麽自信?

江辰驚疑的看了蔡薿一眼,隨即湊到梁師成身邊問道:“老梁,官家是什麽時候開始想要為宮記碑立詩的?”

“你不問李彥問我做什麽?

本官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訴你!”

梁師成一臉的不待見,簡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江辰。

李彥見了,在一旁向江辰笑道:“官家半個月前曾提起過此事。”

“哦~!半個月前啊?

怪不得蔡舍人會有如此的自信了!”

江辰點了點頭,隨即一臉意味深長的看向了蔡薿。

蔡薿立時臉色難看起來,色厲內荏道:“江修撰,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給本官說清楚了!”

江辰正要說話,何栗接口笑道:“江修撰這是在誇你才學好,有自信呢!蔡舍人理解成什麽了?”

“你莫不是在心虛什麽吧?”

賈安宅和莫儔見小老弟都站出來硬剛了,也毫不猶豫的立在了何栗的身旁。

“哼!

本官有什麽好心虛的?

你們不過是想壞本官心境,怕本官奪魁罷了,本官不上你們的當!咱們還是以詩詞見勝負吧!”

蔡薿寡不敵眾,隻能惱怒的瞪了莫儔幾人一眼。

隨即,他調整好心態,就挺胸疊肚、滿臉自傲的跺起了步子。

江辰見狀,忍不住一臉好笑道:“蔡舍人,您該不會是想要邁出六步再讀詩吧?

既然已經做出了詩詞,直接讀出來便是,磨嘰個什麽勁兒?下官還要趕回去為官家和聖人娘娘做麻將桌呢!”

唔——

你特娘的……

有那麽急嗎?

蔡薿氣得打了個踉蹌,險些一頭撞在門框上。

宋徽宗看得嘴角**,險些笑出聲來。

鄭皇後和劉貴妃一臉的哭笑不得,忍不住就衝江辰翻了個小白眼:這孩子,真是太實誠了!

茂德帝姬趙福金則是捂著殷紅誘人的小嘴,直接嗬嗬嗬的笑了。

同時笑了的還有何栗、賈安宅和莫儔,望向蔡薿的目光中滿滿的都是嘲弄。

不過蔡京卻笑不出來了。

剛才江辰看似無意的問話舉動,其實是在隱晦的告訴宋徽宗,這場鬥詩是一場做戲,把他和梁師成、蔡薿都一起給‘黑’了。

但江辰不把話說明,他就無法去反駁。

而由於宋徽宗對江辰的寵愛和某種依賴,他又不能通過手中的權勢直接捏死那個小奸佞。

這讓蔡京很有一種狗咬刺蝟無從下口的鬱悶感。

心情不爽之下,他忍不住就對江辰嗬斥道:“江修撰,你仗著官家的寵溺,難道連最基本的禮儀和上下尊卑都不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