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江神算
“可以！
下官正打算孝敬官家和皇後聖人她們兩套舒服的麻將桌椅，本來還在為銀錢之事發愁，不想蔡大人竟要慷慨解囊，那下官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江辰爽快點頭，直接答應了下來。
嗯？
舒服的麻將桌椅？
鄭皇後和打麻將打到腰杆發酸的劉太後幾女禁不住都目光和善的向江辰看了過來。
對比起蔡薿的意氣之爭，江辰的出發點可真是太過‘高大尚’了，使得她們不自覺的就在內心偏向了江辰。
宋徽宗也對江辰的‘孝心’很是滿意，愈發覺得江辰與王詵相像了。
可蔡京和王黼卻看得滿心不爽。
為了不讓江辰順利拍上馬屁，昨晚被掏空了身子、腳步虛浮、眼圈發黑的王黼笑著插嘴道：
“江修撰，要為官家和貴人們製作桌椅，直接找宮內大匠便是，哪裏需要你來出錢？”
宋徽宗聞言就要點頭讚同，不料江辰卻突然怒了，滿臉義憤的盯著王黼道：
“王尚書，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你不明白禮輕臣心重的道理嗎？
難道在你眼裏，我們做臣子的孝敬官家還要官家自己掏銀子嗎？
如此想法，你對得起官家的厚恩嗎？你的良心難道就不會痛嗎？”
呃——
你特娘的……
這個該死的小奸佞又來黑我！
王黼氣得直哆嗦，慌忙向宋徽宗解釋道：“官家，臣不是那個意思，臣……”
“好了！良臣隻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將明（王黼字）不必在意。”
宋徽宗擺手打斷了王黼的話，一臉的哭笑不得。
蔡薿見狀，眼皮跳了跳，也不敢繼續跟江辰鬥嘴了，直奔主題道：“既然江修撰沒有意見，那本官輸了便按照你比詩的規矩給你一千貫；
而江修撰若是輸了，本官也不要你的銀錢，隻要你讓本官在皇家濟民商會中兼個差事，為官家積累功德獻上一份心力便好！如何？”
嗯？
原來你們是奔著皇家商會來的啊？
江辰見蔡薿不但居心不良，還在話語中給他下套，禁不住冷笑道：“皇家濟民商會是官家的，下官這個董事長隻是幫忙打理罷了。
待按照洪荒本紀中所載搭建好框架之後，任何人得到官家的首肯都可以過去任職，下官斷然不會推拒，蔡大人根本就無須多此一舉！”
“搭建好框架之後？哼！”
到時候上上下下都是你的人，本官還去做什麽？
蔡薿一眼就看穿了江辰的如意算盤，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而蔡京則趁機對宋徽宗推薦道：“官家，蔡薿不僅才學過人，在算籌一道上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
既然江修撰不反對，那不如便讓蔡薿去皇家濟民商會幫忙管理一下賬目。如此一來，構建皇家商會之事定然會事半功倍！”
“管理賬目？”
宋徽宗皺了下眉頭，並不希望蔡京把手插進皇家商會裏。
不過鄆王趙楷提舉皇城司一事上他把蔡京坑得不輕，實在不好意思直接開口拒絕。
於是一臉為難的看向江辰道：“江辰，此事你如何看？”
嗯？
問我怎麽看？
宋徽宗這明顯是不想答應啊！
江辰聞言，瞬間就明白了宋徽宗的意圖。
心中暗道：李彥說早朝時宋徽宗不但利用蔡京把鄆王趙楷推上了提舉皇城司的半步太子位上；
還廢除了以一當十的崇寧大錢，把蔡京的姻親、蔡攸的嶽父、提舉鑄錢司的宋喬年給貶去蘄州做了副節度使。
宋徽宗究竟是怎麽想的？想逼蔡京支持鄆王趙楷？還是又起了罷相的念頭？
江辰猜不透宋徽宗的心思，忍不住就想利用蔡薿來試探一下宋徽宗對蔡京的真實態度。
一邊用眼角餘光觀察著宋徽宗的反應，一邊笑道：“若蔡舍人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算學奇才，這自然是美事一樁！
不過微臣聽說蔡舍人先後分別認了蔡相和蔡相之子蔡大學士為族叔，連輩分都搞不清楚，說他是什麽算學奇才實在令人難以相信！”
“嗯？還有這事兒？”
宋徽宗一臉驚奇！
鄭皇後、鄆王趙楷和趙福金滿臉鄙夷！
莫儔、賈安宅、何栗同時後退一步，將蔡薿孤立在外。
唔——
蔡京尷尬得老臉直抽抽！
蔡薿更是臊得麵色發紫，惱怒無比的盯著江辰道：“那不過是外麵無知之輩以訛傳訛罷了！
你身為朝廷命官怎可輕信謠言？還拿到官家麵前來說？你……你簡直就是個無恥小人！”
王黼聞言，也對江辰冷笑道：“江修撰，你就算不想讓蔡舍人去皇家商會任職，也沒必要如此出言汙蔑吧？你就不怕會擔上個汙蔑上官的罪名嗎？”
怕你妹！
通天琉璃塔造出來之前，隻要我不斷拍好狗皇帝的馬屁，便沒人能定我的罪！
而等到一年之後，咱們誰定誰的罪還不好說呢！
江辰心中底氣十足，搖頭回道：“下官並無汙蔑蔡舍人之意！隻是擔心蔡相因為與蔡舍人的關係太過‘特殊複雜’，會言過其實罷了！
而令下官更為擔心的是，蔡相竟當著我這個理科生的麵去誇一個文科生是算學奇才，難道蔡相就不怕蔡舍人會感到羞愧嗎？”
“羞愧？
我有什麽可羞愧的？”
蔡薿直接被江辰的話給刺激到了，不待表情陰沉的蔡京開口，就滿臉鄙夷的瞅著江辰道：
“難道我堂堂狀元郎還不如你一個連貢院都沒有進過的同進士嗎？你簡直就是夜郎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既然如此，那本官便先考你一考。
請問：雞兔同籠，共三十個頭，八十八隻腳，雞兔各有多少隻？”
說罷，蔡薿滿臉戲謔的盯住了江辰。
嗯？
“這不是貢院考試中難倒了無數舉子的雞兔同籠算題嗎？”
“讓江修撰（這種非科考出身的幸進之臣）來作答此題，未免太過強人所難了吧？”
“是啊！就連本官也用了整整兩刻鍾才推算出答案，江修撰想要解出此題，隻怕是不可能的了！”
何栗、莫儔、賈安宅和鄆王趙楷齊齊搖頭，一點兒都不看好江辰。
蔡京和王黼也不認為江辰能答上這種難題，忍不住同時麵露笑意，對掌控皇家濟民商會之事期待了起來。
唯有宋徽宗趙佶向江辰投來了期待的目光，希望江辰能夠再次給他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