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百姓無罪！
這並不是霸道，而是上了心。
人類在瘟疫麵前，簡直弱小的不能再弱小，更何況還是醫療技術並不發達的古代？
正所謂為官一任，須得造福一方。
如果真因為自己處理不及時，從而導致大麵積的感染，死的死、傷的傷，先不說良心是否能安。
就單單眼睜睜看著百人、千人、甚至萬人死亡！
李素做不到！
很快，隨著吳縣采取一陣又一陣的高壓姿態，蘇州府衙內，刺史陳隸得知消息之後，卻是氣得一腳將桌椅踢倒在地。
“這李素是什麽意思？”
“不等州府的命令，就擅自作出決定。”
“到底是誰給他的膽子，要是真出了大事，他擔當得起嗎？！”
陳隸氣壞了，自從李素從長安回來之後，一直和世家作對，他雖然管不了這些。
但這次吳縣突然發生了天花。
這麽大的事情，要是因為你李素亂來出了什麽事，那老子這個刺史也得跟著倒大黴啊！
但李素也沒辦法。
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一夜之間就感染了幾十戶人，要是再等等，那黃花菜都得涼了。
天花不但傳染快。
而且還能通過空氣傳播，是世界上傳染能力最強的病毒之一！
這麽說吧，一個感染天花的人，哪怕他就是躲在家裏不出門，也能讓住在隔壁的你中招……
“王長吏，去，把李素給本官叫來！”
“這麽大的事，不能任由這小子亂來！”
陳隸七竅生煙，連忙揮手，這關係到他的前途，容不得他不緊張。
聽到這話，站在一旁的長吏不由抬了抬嘴唇，“刺史大人，李縣令如今並不在官衙裏麵。”
“聽下麵的人說，李縣令帶著幾個衙役好像在到處偷雞摸狗，四處尋找得了病的老牛……”
陳隸：“……”
什麽意思？
陳隸頓時一愣，但下一秒卻是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雙眼通紅，“混賬！”
“他李素私自下命令也就罷了，居然在事後還完全當做兒戲。”
“你可查清楚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不知道……”長吏無奈的拱了拱手，“刺史大人，如今的吳縣算是已經全城戒嚴，連半隻鳥都難飛得進去。”
“若是有百姓上街，吳縣的巡街武侯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頓好打，直到將其趕回家裏才肯罷休！”
“要是敢反抗或者頂嘴，那就直接關進大牢。”
“刺史大人，您是不知道這李素在吳縣有多猖狂，簡直就成了他一家天下，衙門裏麵的官吏更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還請刺史大人立刻寫一封折遞給朝廷，狠狠的參他一本，不然咱們吳縣可就真得亂套了啊！”
王長吏看了一眼陳隸暴怒的臉色，立馬重重開口，順勢而上。
聽到這話，陳隸卻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麽，“王長吏，你這話些過了。”
“他李素連世家都不怕，難道就會害怕我？”
“至於你……王長吏，聽本官一句勸，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莫要再去糾結，對你沒好處。’
“本官好像記得以前吳縣的那位被罷免的縣丞，就是王家的門人吧？”
聞言，王長吏冷汗直流，他一直都想找機會收拾李素。
但他也不知道怎麽了，這李素在吳縣越跳，不但沒出事，反而權力還變得越來越大……
至於那群世家，既然你們和李素有仇。
那你們弄他啊！弄他啊！
為什麽不弄他？！
“大人說笑了，下官哪有什麽門人。”
“完全沒有這麽一回事，還請大人明鑒！”
王長吏連忙開口，他就是想趁著陳隸對李素有些不滿時添把柴。
沒想到陳隸居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想把我當槍使？
老子在做官的時候，你他娘的還在吃奶！
“王長吏，你也犯不著跟他李素生氣。”陳隸擺了擺手，不想在這件事上多作糾纏，“想必這小子在吳縣肯定呆不久，遲早會被調走。”
“更何況這次又是他李素獨自專權處事。”
“要是把局麵越搞越差，那站在他身後的那位使勁保他的人又會怎麽想呢？”
說著，陳隸不由眯了眯眼睛。
身為一州刺史，他也不想看到自己下麵有這麽一個強橫的縣令。
關鍵強橫也就罷了，自己這個刺史，居然還沒任何辦法能夠壓住他……
世家瞧不上我，你李素也來欺負我，真把老子當成夾氣包不成？
其實，還真是他自己想多了……
李素從來沒想過要對他怎麽樣。
陳隸這個刺史並不壞，由於沒什麽背景，靠著蘇州陳家那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上位，徹底讓自己變成了世家的附庸。
憑著他那低微的身份。
要是真出了大事，世家那幫人會保他嗎？
所以他隻能在官場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不管什麽人都得賠個笑臉。
畏手畏腳，大錯不敢範，小錯盡量避免……
就像這次天花，李素在去吳縣縣衙的同時，就派了人去蘇州府衙稟告。
可遲遲都沒看見陳隸的反應，無奈之下，李素隻能見機行事，他能有什麽辦法？
反觀他陳隸，聽到爆發瘟疫的時間，立馬就嚇了一大跳！
第一想法就是趕緊往江南署報告，聽從上邊人的命令，絲毫不敢專權。
的確，這樣做的確沒錯。
有事沒事聽上邊的人吆喝就行了。
就算出了大事，分攤到自己身上的責任也不多，嚴謹一幅官場老油子的模樣。
但天花可不同其他！
現在才幾十戶人口感染，那下一秒恐怕就是幾百戶了！
李素等得起？
“王長吏，既然他李素想管，那我們就不插手了。”
“你現在趕緊去把發往吳縣的公文全部收繳回來，若是後麵局勢彈壓不住，那就與我蘇州府沒什麽關係了，你明白嗎？”
陳隸想了想，決定還是來一個坐山觀火，事不關己。
隻要保證這把火別燒到自己的身上就成！
“下官明白！”
王長吏連忙點頭，隨後轉身離開。
“等等。”看著王長吏的背影，陳隸忽然眉頭一皺，“王長吏你等等，本官知道你與李素有些矛盾，但你絕對不能在大事麵前犯糊塗！”
“李素想怎麽做，那是他的事情。”
“你可千萬別在後麵煽風點火，故意讓吳縣的局麵越發不可控製，否則本官也得收拾你！”
“你要明白一句話。”
“百姓本無罪！”
“這……”
聞言，王長吏身頓時一怔，他還真就想這麽幹。
媽的！
陳隸你個慫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