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懷璧其罪
聞言，房玄齡點了點頭，看向李素：“你跟在本官身後，我帶你去見天子！”
“好。”
李素跟了上去，但不知為何，心裏卻突然緊張起來。
他也想知道堂堂的千古一帝，到底長得是什麽模樣。
是方臉，還是圓臉？
就在李素心裏打鼓之時，兩人已緩緩踏進了太極宮的大門。
“臣李素，叩見陛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房玄齡：“……”
李世民：“……”
李素一踏進大殿，立馬就來了一個叩拜大禮，並且山呼萬歲。
這可把倆人頓時整蒙了。
特別是李世民。
本來他在低著頭批閱著奏折，一見到李素這幅陣仗，不由瞪大了眼睛。
“李縣丞李縣丞，快起來。”房玄齡連忙伸手拉了拉李素的衣服：“你跪著幹什麽，大殿之上，何故如此失儀？”
“啊？”
聞言，李素二丈摸不著頭腦，滿臉詫異。
不是見皇帝都要下跪磕頭嗎？
還真不是！
唐朝大臣見皇帝，根本就不需要這一套，甚至還可以麵對麵坐著喝茶……
而到了宋代時，大臣和皇帝說話就必須站著了。
至於時不時就下跪，那是滿清……
靠！
辮子戲誤我！
“哈哈哈！”
看著李素那幅略顯稚嫩的模樣，李世民突然大笑了起來。
“你就是吳縣縣丞李素？”
“是……”
此時，李素鬧了一個大紅臉，有些拘謹。
“陛下，吳縣縣丞乃是第一次得見天顏。若是有失禮之處，還請陛下切莫怪罪！”
房玄齡拱了拱手，把李素給扶了起來。
“無妨。”
李世民擺手一笑，在李素的身上來回打量：“聽說你有一物，可以讓大唐從此不再為戰馬損耗而憂？”
“呈上來，拿給朕看看！”
話音落下，內侍走到了李素身邊，伸出了手。
看到此，李素連忙把用布包裹著的馬蹄鐵，從腰間取了出來：“有勞公公了。”
內侍：“……”
你這麽親切的稱呼我，真的好嗎？
感受著這位內侍古怪的眼神，李素自覺說錯話了。
其實在唐朝“公公”二字雖然是高級太監的稱呼，但也僅限他們內部互相尊稱。
又或者是後宮嬪妃使喚時，以表達親近會這樣叫。
雖然在唐朝後期，太監的權力大得嚇人！
但在這貞觀，太監無不是戰戰兢兢，別說勾搭外臣了，就連跟外臣說句話都害怕……
像大臣一般陳呼他們，直接就是小太監、閹人。
要是級別太高，或許會稱呼一句某某某內侍，根本就不會尊稱公公……
此時，李世民皺著眉頭拿起馬蹄鐵仔細打量，就這麽一塊小鐵片片，真的能做讓戰馬不再為損耗而擔憂？
“李卿，朕記得你是讀書人出身，為何還會工匠技藝之事？”
李世民並沒著急拿去試驗，倒是反問了一句。
聞言，李素拱了拱手：“陛下，小臣出身貧寒，父母早亡，少時生了一場怪病，小臣又在病榻上渡過了兩年之餘。”
“家中一切事物，全靠小臣的長嫂俱全！”
“不過二十之齡，卻有三十之風霜。”
“小臣自知身殘難耐，卻心誌壯闊，索性……”
“說重點！”李世民頓時無語，用手輕輕敲打了一下桌案。
“呃……”李素再次拱了拱手，他隻是想先賣個慘，讓李世民不要坑自己了……
“小臣雖然在病榻上無法顧且自身，但也因此得了兩年閑暇時光。”
“索性就鑽研百家史記，偶然在一本古書上尋得此法，這才將此神物重現於世。”
“實在是大唐洪福齊天，陛下洪福齊天啊！”
李世民：“……”
“行了，朕也沒空聽你瞎扯。”
“朕隻問你一句話，此物製作之法除了房相得知之外，還有沒有它人知曉？”
李世民麵無表情，死死的盯著李素的眼睛。
這東西到底怎麽來的，根本就不是關鍵，關鍵的是外麵的人知不知道！
如果大家都知道了。
那還有個毛用啊！
“沒有。”
李素連忙回答，但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隻見李世民忽然朝身旁的內侍使了一個眼神，隨後一把長劍就懸在了李素的頸脖之上。
李素：“……”
差點忘了這茬。
如果換了李素是皇帝，得到這麽天大的一個神器，他也會把發明的人給弄死……
畢竟隻有死人，才能真正的保守秘密不是？
要是這玩意被那些馬背所生所養的異族人得到了，對於大唐而言，無疑是災難！
“陛下，臣還有一物，名喚震天雷。”
“隻需二十枚……不！十枚。”
“十枚就能輕易炸開蘇州城門！”
李世民：“……”
李素連忙開口，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做事情總得源遠流長。
如果李素隻會做這個馬蹄鐵，那沒得說！
就算有天大的功勞，李世民也會強行做一次昏君，把他給砍了……
大不了在事後對他家人好點，讓他們享受榮華富貴，子孫後代綿其福澤。
但若李素會的東西很多的話，那就不同了。
這是什麽？
國寶啊！
捧到手心怕摔了，含到手裏都怕化了……
“震天雷？”
“快拿來給朕看看！”
此話一出，饒是李世民都沒穩住，直接來到了李素的身前，滿臉急促。
一旁的房玄齡同樣也震驚無比！
這小子身上到底還藏著多少驚喜？！
感受著李世民那激動的模樣，李素不由輕笑一聲：“陛下，此物尚在鑽研之中。”
“不過小臣敢向陛下保證。”
“三個月之內，隻要陛下給臣三個月的時間，臣一定會讓它現於大唐！”
“讓它成為我大唐軍隊攻城拔寨，所向披靡的利器！”
李素本來是想說一個月就能搞出來，這玩意確實不難，把火藥配方比例搞懂就行了。
反正就那三種材料。
木炭、硝石、硫磺！
“還沒做出來？”
一聽這話，李世民頓時失望不已，但眼睛已經紅了。
如果這什麽“震天雷”真能有這種威力，以後誰還敢來招惹老子的大唐？！
“小子，大殿之上無戲言。”
“如果你做不出來，到時候就別怪朕……”
說著，李世民突然到了什麽，背負著雙手：“李素，你這次來長安，是為江南的那點破事來的吧？”
李世民似笑非笑，再次看了李素一眼：“那你現在大可安心。”
“從此以後，絕對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你。”
“但如果這震……”
“放心放心。”
“請陛下放心，三個月後，臣親自炸開一座城門給您看！”
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