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你是本縣的縣丞？”瞧著張楷之身上的官袍，房遺直沉聲發問。
聞言，張楷之連忙躬身一禮：“對對對，下官正是吳縣的縣丞。”
“大人有何吩咐？”
房遺直捏了捏手裏的折扇，又看向了馮其庸：“看你腰間懸掛長刀，你是本縣的縣尉？”
“沒錯，下官正是縣尉！”馮其庸抱拳行禮。
“好。”房遺直點了點頭，並沒有忘了他來蘇州目的：“江南多才子，你們都是本縣的父母官。”
“不知在這吳縣內，可有驚世大才？”
“大才？”
一聽這話，所有人頓時一愣。
真的，要是李世民在這裏，絕對會一腳把房遺直給踹死……
你是生怕那些世家門閥不知道，你是替朕出來掄才的？
低調點行不行？！
聞言，馮其庸腦海裏一下就浮現出了李素的身影。
這小子不說遠近聞名，至少在吳縣，那都是人人皆知！
可還沒等他開口，一旁的張楷之連忙拱手：“回房大人的話，要說咱們吳縣，那可是少有的富通之地，在江南也是繁華道盡！”
“縣令大人若是想與才子把酒言歡，那麽不妨去望北樓走一走，裏麵可是士子最喜之地！”
李素有才是不假，但張楷之也恨他啊！
先不說倆人有過節，就拿這小子與馮其庸最近關係好得，就跟穿一條褲子一樣。
張楷之就越來越有想弄死他的衝動！
“望北樓？”
“這名字倒是挺有詩情畫意。”
房遺直不由輕笑一聲，擺了擺手：“本公……本官素來不喜歡雜噪之地，我就不去了。”
“若是真有大才，那就把他請到縣衙裏麵來。”
“咦……這些人是在看什麽？怎麽連走路都在掌讀？”
房遺直一進城就發現了，不管是路邊的茶攤，亦或者在大街上行走，一些穿著長衫的讀書人，總是拿著一本書籍翻來覆去的在讀。
看其封麵，每個人掌讀的書居然還是一摸一樣的！
這就有點怪了。
難道蘇州吳縣是文學聖地不成？
聽完，馮其庸笑著看了張楷之一眼，不言而喻。
沒辦法，李素那小子就是這麽有才。
你就是想攔，也沒辦法攔！
“房大人，這是本縣的一位大才子所著之書，是以鐵聞趣事編纂而成。”
“故而稱為小說，是我蘇州吳縣特產！”
馮其庸拱了拱手，攔住一名過路的讀書人，將手裏的《風流書生俏丫鬟》遞到了房遺直的身邊。
“小說？”
看到此，房遺直頓時來了興趣，將書籍接到了手裏：“小說二字乃何意？難不成是前秦時期流傳下來的學說嗎？”
聞言，馮其庸連忙點頭，滿臉帶笑：“大人正是，此書一經出世，便風靡至今，受到無數讀書人的追捧。”
“大人不妨看上一看，若是覺得此書尚佳，那下官就去把創作此書的李素給大人您叫來。”
“讓他好好聽一聽大人您的教誨！”
“哼。”
看著馮其庸這般上趕著，張楷之不由冷哼一聲。
此刻，房遺直緩緩的將書本打開，全神貫注。
本來馮其庸會認為他馬上會拍案叫絕。
可不料下一秒，房遺直的動作，把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
“砰！”
“此書傷風化俗，簡直有辱我的眼睛！”
隻見房遺直重重的把書本摔在地上，臉上瞬間布滿了紅暈。
好吧，他看懂了。
這不是**書嗎？
馮其庸：“……”
什麽情況？
“大人，您這……”馮其庸二丈摸不著頭腦。
雖然他不喜歡讀書，但平日裏見那些文人，一個個都看得如此如醉。
再加上此書銷量極好，這肯定是一本好書啊！
房遺直怎麽會有這種反應？
然而一旁的張楷之倒是突然就明白了什麽，頓時咧嘴一笑。
傻X！
拍到馬腿上了吧？
說白了，江南靡靡之音太重，這裏的讀書人，還真就喜歡看著這種花前月下的故事。
而房遺直是關中人，又出身高貴，從小接觸的東西，那都是一本正經的聖人之道。
再加上有個當宰相的爹言傳身教。
哪裏能接受得了這種東西？
“真是不堪入目！”
房遺直紅著臉，看都沒看二人一眼，直接就轉身離去。
留下馮其庸獨自淩亂在風中……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房遺直在縣衙內安頓好之後，立刻就讓管家把這本書給偷偷的買了回來，來了一個挑燈夜讀！
或許悶騷男一詞，說的正是房遺愛這種人吧……
……
另一邊，東林書社。
經過好幾日的不眠不休的苦學，這些弟子也漸漸摸到了其中的門道。
不過大多數學子，對一些鬼神之事的東西特別感興趣。
李素隻好給他們講了講什麽是洪荒流……
然而不講還好，一講就是好幾個時辰。
在期間，他們不但能舉一反三。
像洪荒中的一些人物，如帝俊、東皇太一，他們是清清楚楚，也知道這些人物的生平！
寫起種小說，他們簡直是流暢無比，下筆如有神助！
除此之外，還有些學子對玄幻感興趣，或者對曆史感興趣。
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寫得出來《風流書生俏丫鬟》這種類型的。
畢竟，經驗不足是硬傷！
李素也不能強求。
難道自己這個當師尊的，還能帶他們去青樓操作一下不成？
更何況寫小說這東西，隻要寫得夠精彩，夠爽，寫出高級趣味，那也好看！
“師尊，這幾日您辛苦了。”
“您先回去歇息片刻吧！”
“是啊師尊，這幾日您在一直書社教習我等，不辭辛勞，我等深感師尊的大恩。”
此時，張青山端著一杯茶水，恭恭敬敬的遞到了身前。
看到此，李素不由輕笑一聲。
這些弟子當中，就這個張源最貼心了。
這小子一看就非常有前途！
“好好好。”李素點了點頭，品了一口：“青山有心了，我看你寫得是洪荒流小說吧？”
“不錯不錯。”
“等過兩天，為師就把你寫的書籍發布出去！”
“多謝師尊。”
張青山再次彎腰鞠躬，十分恭敬
李素擺了擺手，隨後站起了身子，看著底下一幹弟子，心裏忍不住感慨萬千。
通過他們寫書，讓自己賺錢倒是次要。
但若是把這群弟子都培養出來，讓他們一個個都成為四方名動的大才子。
又或者參加科舉，走向官場。
那自己這個當師尊的，以後不得逆天啊？
說實話，不管是跟馮縣尉接觸也好，亦或者是跟那群大商家聯合也罷，完全沒有這種師生之情來得更加牢靠！
還是那句話，天地君臨親師。
一是為師，終生為父……
想到這，李素搖頭輕笑，再次勉勵了幾句，便獨自離開了書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