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有口難言張縣丞
沒多久，李素百年帶著一幫家丁，氣勢洶洶的來到這個名叫“三寶齋”的書畫店門前。
打一進門，就瞧見了站在櫃台上的老熟人王直。
此時王直正在招呼客人。
看到這麽多凶神惡煞的人走了進來，王直先是一愣，但很快也就釋然了。
光天化日之下，難道你李素還想打我不成？
“喲，我當是誰呢？”
“原來是遠近聞名的李素，李大才子！”
“不知你帶這麽多人前來，是有何貴幹啊？”王直明知顧問，隨即揮了揮手，一幫手下就從後台走了出來。
老子在道上混的時候，你李素還在娘胎裏！
想跟我鬥？
聞言，李素沒有理會，而是走上去拿起幾卷畫冊看了起來。
隻看了一眼，一股濃濃的**靡之味便撲麵而來！
不過王直這家夥倒也挺聰明。
找人畫的東西，幾乎都把小說上的每一個重點都描繪出來了……
見李素不理他，王直以為他是怕了，便上前嘲諷一笑：“李素啊李素，你說你怎的就不識好歹？”
“難道得罪了縣丞大人，對你有好處不成？”
“你看看你現在帶著這幾個家丁，還沒有老子店內的兄弟人多！”
“就算打起來，到底是誰吃虧先且不提，怕是咱們都得到縣衙大牢走一趟了！”
“是嗎？”
李素緩緩的放下手裏的畫冊，二話不說，一巴掌重重的扇到了他的臉上。
“李素，你敢打我？”
王直憤怒不已，可他話音剛落下，畫店大門被轟然推開！
隻見一群又一群的家丁走了進來。
他們身上的穿戴服飾也是各有千秋，有曹氏、有馮氏、李氏、王氏、陳氏等等。
“這！”
一看這陣仗，畫店內的人幾乎都懵了。
而李素絲毫不留情，趁此機會，擰起王直的衣襟，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狠揍！
“給我打！”
“是，李才子！”
聞言，一群拿著粗大棍子的家丁就開始動起手來。
不過片刻，畫店裏就滿地狼藉，所有的畫冊被撕毀一空！
而王直和他的兄弟，早就淹沒在人海中，躺在地上哀嚎一片。
“別打了！”
“求求你們別打了！”
在幾人的圍攻之下，王直滿臉是血，苦苦哀求。
可忽然對上李素的目光時，卻又咬牙切：李素！你個混賬東西！”
“光天化日之下，你帶這麽多人來，又是打人，又是砸店，你就不怕官府問罪嗎？”
聞言，李素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嘲諷一笑。
“再打！”
王直：“……”
……
與此同時。
“有意思。”
“這小子有意思！”
就在畫店的不遠處，王宿與一名穿著官袍的中年男子相互對坐。
遠遠的瞧見畫店的情景，中年男子不由輕聲一笑。
這人也不是別人。
正是吳縣縣尉，馮其庸！
“王宿，本官也不管你們到底是在做什麽狗屁倒灶的買賣，反正就一句話。”
“以後該給本官的，隻能多，不能少！”
“你明白嗎？”
馮其庸三十來歲，由於常年在縣尉這個位置上，身上也多了不少彪悍之氣，性格也是直來直往。
但如果你真把他當成二百五的話，那恐怕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粗中有細”這一詞語，用在馮其庸的身上正適合！
……
吳縣，縣衙。
王直的書畫店被砸一事，很快就傳到了張楷之耳朵裏。
張楷之頓時一愣，按理來說，憑著李素那小子的聰明勁，不應該會如此衝動才對。
怎麽還帶著人大張旗鼓的去砸店？
他是瘋了嗎！
不過張楷之微微愣神後，老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得！這樣一來，自己還省事了！
於是便連忙讓人把六班頭叫來，想要以擾亂治安的罪名，把李素給逮進大牢。
可不料他帶著人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名穿著官袍的中年文士追了出來。
“下官見過張大人。”
“不知張大人是要去何處辦差，居然帶著如此之多的衙役？”
來人正是吳縣的主薄，陳遇。
聞言，張楷之客氣的回了一禮：“陳主薄，本官聽說東街反生了一場規模浩大的械鬥，正要帶著人去處置。”
“如今陳主薄你來了，那正好，你現在就給本官出具一張文書吧，本官也好方便行事！”
“東街？”
陳主薄是個文人，身軀較為羸弱，下巴續著山羊胡：“張大人，是不是今日新開的一家叫做‘三寶齋’的店鋪？”
“縣尉馮大人早就帶著人去了啊！”
“估摸著時間，想來也應該處理完畢了。”
說著，陳遇不留痕跡的站到了張楷之的正前方，拱了拱手：“對了馮大人，下官正好有些要事想要與您商量。”
“咱們吳縣下邊的裏向村，這個月隻給縣裏交了不到四十兩的稅銀。”
“下官估計應該是有人在其中作梗，想要查一查稅官，或者裏正，您看此事就這樣辦如何？”
“什麽？”
“馮縣尉已經帶人去處置了？”
聽到這話，張楷之滿臉詫異。
如今新縣令就要來吳縣上任了！
那縣衙裏一些常年累計的要案，必須得趁著這段時間趕緊破了，不然到時新縣令問起來少不了麻煩。
現在正是他馮縣尉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
他怎麽會有閑心去管這些雞毛率皮的小事？
想到這，張楷之不想再與陳遇多說，就要帶著衙役趕緊往外走。
然而陳遇卻又一次擋在了他的正前方，接著說道：“張大人，還有一件事，咱們南市有幾家酒樓似乎在做著賭場生意。”
“您看這件事又如何處置？”
張楷之：“……”
靠！
你看不出來老子要急著走嗎？
“你自己看著處置就行了，不用問我。”張楷之煩躁的揮了揮手。
可還沒等他走幾步，陳遇又追了上來。
“張大人，下官還有一件事。”
“在裏隆巷裏邊，好像……”
“停停停！”
張楷之揉了揉自己發疼的腦門，頓時勃然大怒：“陳主薄，你要說什麽，能不能一次性講完？”
“還有，你為何要擋住本官的去路？”
“沒有啊……下官並沒有擋住大人您的去路！隻是有些事情，下官不好決斷……”
說著，陳遇說話的聲音便越來越小。
隻見一隊又一隊縣兵迎麵而來，隊伍的中間，則是五花大綁著幾名鼻青臉腫的壯漢。
“呀！馮縣尉您回來了？”
看到來人，陳主薄連忙走了上去。
聞言，馮縣尉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想和張楷之打個招呼，卻見張楷之走到縣兵當中來回觀看。
“這……”
“不是有上百人械鬥，怎麽隻抓了這麽點人？”
“還有，李素呢？怎麽沒把李素那個小子抓起來？”
一看，張楷之立馬就傻眼了。
而被縣兵五花大綁的人也不是別人。
正是王直和他手下的幾個小嘍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