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的老師，聽過嗎？
李素拉著陳四，便離開了書店。
走在回府的路上，陳四徹底慌了：“賢婿啊，這下咱們可怎麽辦啊，你快想想辦法！”
李素沒說話，眼睛直勾勾看著陳四，半晌才開口道：“嶽父大人，小子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了。”
“像這小說的買賣，在吳縣、甚至蘇州都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而且一經發售，瞬間就產生了巨大的利益，肯定會引起他人的眼饞。”
“你也是經驗老道的商人了，怎麽就不明白這個道理？”
這次的地痞鬧事，說白了不過就是惡劣的商業競爭。
在吳縣開書行的又不止陳四一家，看到陳四這段時間賺了那麽多錢，豈能不眼紅？
更何況這個時代又沒有什麽專利保護法……
隻要臉皮夠厚，隨便去陳氏書行買本書，然後批量抄寫，再包裝一下，就能拿出去售賣了。
能有多難？
就連後世也有些盜版站爭先恐後出來分蛋糕不是？
隻不過這回遇上了張縣丞這種狠人，抄都不願意抄！
想直接搶！
“對付這些競爭者，一味的排斥他們，根本行不通。”
“與其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還不如，拉他們入夥，這樣蛋糕才能做大！”
“賢……賢婿，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感受著李素的目光，陳四愈發老臉通紅。
他就是因為貪心，不願意讓別人來沾染他這小說的買賣，才導致了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
自覺理虧，陳四支吾半天也不知道怎麽開口：“賢婿，你說的都沒錯，這些我都能懂。”
“但我也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啊！”
“我隻不過是多想吃吃油水，免得到了以後入場的人太多，能分到咱們手裏的，就隻剩下三瓜倆棗了……”
聽到這話，李素算是徹底無奈了。
怪不得陳四混了幾十年，還沒混出吳縣……
終究還是眼界深淺的問題！
“這樣吧，嶽父大人我們來算一筆賬。”
“貞觀元年，朝廷劃分天下為十道，共計三百六十州，下轄一千五百五十七縣。”
“截止到今天貞觀十年，天下共計人口大約九百四十萬戶人口！”
“嶽父大人您不妨想想，先不說這麽龐大的市場，單單在蘇州吳縣一地，就有十萬之民。”
“這麽大的一塊餅，豈是我們倆人就能夠吃下的？”
“這……”
陳四有些懵了，到底誰是嶽父，誰是女婿？
你咋還教訓起我來了……
沒等陳四開口，李素接著道：“其實多讓一些人入場，也是一件好事！”
“除了能把這門生意推動得更遠之外,無形之中，也連接了一批又一批人為這咱們這門生意保駕護航！”
“如果到時候真的將這門生意做到整個蘇州，甚至大唐全境的話。”
“就算多出了許多人出來分利益，難道我們賺的錢就會比現在少？”
“咱們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豈能不享受最大的紅利？”
李素的意思很簡單。
不怕你們眼紅，就怕你們不眼紅！
憑著陳家目前的財力，沒辦法將這隻能下金蛋的母雞越喂越大。
就算強行把它喂養到整個大唐又能如何？
要知道，懷裏抱著金元寶吃獨食的人，一般都沒有好下場……
剛才的地痞流氓鬧事，就是前車之鑒！
既然這樣……
那就融資唄！
讓更多的人都進來一起幹！
除了多了一份保障之外，還能把生意越做越大，錢也會比現在賺的更多！
聽著李素這一番慷慨陳詞，陳四頓時茅塞頓開，懊悔不已：“賢婿，嶽父錯了，嶽父我真的錯了！”
“聽賢婿一席話，簡直就是勝過十年苦讀。”
“沒想到賢婿如此高瞻遠矚，嶽……嶽父我真是自愧不如！”
陳四連連稱讚，打心底佩服李素。
如果真像李素說的這般，賺錢倒是其次。
一旦與這麽多人產生盤根錯節的關係，那就是強大的人脈啊！
有這麽強大的人脈，還怕以後沒錢賺？
自己以前真是格局小了！
可隨即，現實的難題又讓陳四犯了難：“賢婿啊，就算我們現在把這門生意分享出去，可城內的家族又有幾個人敢接盤？”
“如今張楷之這個王八蛋出手了，大家難免不會忌憚！’
“正所謂民不與官鬥，我……”
陳四低下了頭，像是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
說實話，隻要他現在舍棄了李素，那這書行一切就會重新恢複原樣！
但陳四十分不願。
憑著李素這小子聰明勁，在未來成為自己的靠山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為了一棵樹就放棄整片森林。
那隻有傻子才能幹出的事！
“嶽父大人，你現在聽我的。”
“別管那麽多，趕緊把咱們書行這段時間售賣小說的賬本拿上，挨家挨戶的上門拜訪吳縣內的各路牛神鬼蛇。”
“讓他們親眼看看，咱們這小說買賣到底有多賺錢！”
“以圖吸引他們都紛紛加入。”
“此外……”
李素沉吟了半響，皺眉道：“嶽父大人，張縣丞那邊你也別再抱有幻想了。”
“這貪官打的就是獨吞的心思，根本就沒有任何再商量的餘地。”
“就算有，那以後我們也隻能成為他掙錢的工具，跟他談分成，簡直就是在做夢！”
“行。”陳四連忙點頭：“可是……賢婿，現在這樣做，會不會為時已晚了？”
“沒有幾個人敢為了錢，就不惜去得罪當官的啊！”
“嶽父擔心這些商人不敢出來？”
李素停下了腳步，嘴裏掛著一絲嘲諷：“嶽父大人，正所謂有兩成的利潤，商人就敢鋌而走險。”
“有五成利潤，他們就敢踐踏律法”
“有十成的利潤，那就算殺頭又有何懼？”
說罷，李素伸手拍了怕陳四的肩膀：“我們現在隻發售了風流書生俏丫鬟這一本書，就產生了這麽大的利潤。”
“如果十本，二十本書呢？”
“更何況小婿又不隻是會寫一本書，我的老師白潔，你聽說過嗎？”
陳四：“……”
老師？白潔？
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