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他算哪門子大官人?
縻貹聽了,咧著嘴笑道:
“杜大哥,俺就說了,當初就該向恩公通名道姓;
恩公自然會賜給我們一頓酒肉解饞;
如今倒好,白白的喝了幾天清粥……”
杜壆老臉通紅,沒好氣的喝道:
“你這夯貨,有口吃的就謝天謝地了;
你竟然還敢奢求酒肉?”
祝彪和李助幾人同時仰天一笑,開口說道:
“像兩位這種大英雄,就該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走……進莊,今日認識兩位,我們定要來個一醉方休……”
杜壆和縻貹也豪邁的笑道:
“那好,小人就鬥膽叨擾了……”
幾人說著話,攜手進了莊內……
祝彪帶人回到莊內,一邊令人準備宴席,款待杜壆二人;
一邊令家丁、護衛等等;但凡能動的,全部都要行動起來;
想方設法安置這萬餘百姓……
按照祝彪的意思,這些逃難的百姓,用掛靠的形式,先落下腳來,有個住的地方;
曾頭市原本的莊戶人家也有一兩萬戶;
這一萬多逃難的百姓,都掛靠到每一戶頭上;
然後根據每家每戶接納的人口,再分發糧食……
當然,這並非是強迫的,全靠曾頭市的莊戶人家自覺……
用這種辦法,能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內,把所有人安置妥當;
更能將這些人梳理一遍,免得有宵小之人混在其中……
祝彪原本還有些擔心;
擔心莊戶人排外,不肯接納這些逃難的百姓;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些莊戶人家竟然搶著收留難民……
他們都不傻,收留了這些難民,不用自己管一頓飯;
到時候隻要將柴房收拾收拾,就能讓他們有個落腳的地方就行;
這些難民住到自己家裏,自然不會白白閑著吧,多少會幫自己家幹點活吧?
這種不用管飯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祝彪把命令傳達下去之後,又請杜壆二人上了宴席;
李助和王進等人自然要陪同;
畢竟是英雄惜英雄;
席間,眾人互相討教了一些槍棒棍法;通過言談,都互相欽佩不已……
幾人互相喝了幾杯酒,又說起這次的天災;
李助撫須歎氣說道:
“不知道朝廷什麽時候才能賑災?
若是如此下去,我們曾頭市也會入不敷出啊!
恐怕到不了年關,隻能將眾人遣散了……”
杜壆悶悶的喝了一杯酒,沉聲說道:
“如今的朝廷,哪裏還有錢財賑災?
據說整個國庫因為采購花崗岩,早就空虛無比了;
我們這些百姓的死活,他趙官家才不管不問呢?”
林衝和王進聽了,也咬牙切齒的罵了一陣當朝的奸臣……
祝彪見氣氛有些凝重,他開口笑道:
“杜大哥二人不必擔心;
如今整個曾頭市都發動了起來,無論如何也要想想辦法,讓他們捱到開春……
到時候老天下上幾場雨,這些百姓就算得救了……”
杜壆再次站起身來,向祝彪抱拳說道:
“祝公子仁義無雙,在下替數萬百姓謝過了;
隻是我等萬萬不敢叨擾公子這麽許久;
幾日前,在下聽一老鄉說,從京師發配來的王慶,王大官人集結了一批人馬;
他們打破官府,搶奪了糧草,正在招兵買馬;
我兄弟二人準備帶上鄉親,回淮西投靠王大官人。”
“王慶?”
李助皺眉問道:
“可是那個京城破落戶,同時得罪高俅,蔡京和太監楊戩的王慶?”
杜壆點點頭道:
“正是此人,軍師怎麽認識的此人?”
李助撫須笑道:
“老夫曾在京城內混跡多年,自然聽說過這檔子事情。
他算哪門子大官人?”
祝彪聽了,不由得來了興趣;
他隻知道王慶是四大寇之一,倒沒有聽說這麽猛,能同時得罪這三個人……
聽到王慶的名字,王進和林衝都露出鄙夷的神色;
似乎說起這人的名字,就非常丟份一般……
李助見祝彪問起,撫須笑道:
“這王慶在京城是個有名的浪**子;
被他勾引的良家婦女不計其數;
這人色膽包天,竟然勾搭上了蔡京的孫媳婦,也就是蔡攸的兒媳婦……
蔡京的這個孫媳婦來曆也不簡單;
此女是太監楊戩的一個近門孫女;
當時高俅為了巴結楊戩,認了這個孫女為幹女兒;
後來又許配給了蔡京孫子……
這王慶竟然勾搭了她,你說這三個老賊能放過他?”
李助說到這裏,自斟自飲的喝了一杯,接著說道:
“當時這個王慶,可是被這三個老賊都簽發了死令;
準備將他發配的房州,然後暗暗處死……
可這人偏偏有大氣運,被房州城內的段三娘看上;幫他越了獄,並包養了起來……
至於後來,老夫卻不知道了……”
縻貹這時候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他開口說道:
“軍師不知道後來的事情,俺老縻可是知道;
先不說這王慶,單說這段三娘;
嘿嘿……
多少江湖好漢聽聞她的大名,都嚇得勃然變色;
此人生的醜陋無比,武藝卻是高強;
但凡有些相貌的男子,她都會搶到家裏,做自己的夫君;
她有兩個弟弟,一個喚作段二郎,一個喚作段五郎;
這兩人也不是善類;
他們兄妹控製的段家堡,恐怕比曾頭市絲毫不差……”
祝彪點點頭道:
“原來這王慶是靠著女人起家啊?”
眾人再次笑了起來;
祝彪又向杜壆二人一抱拳,開口說道:
“杜大哥,這王慶人品卑劣;
又靠吃軟飯起家,倒是讓江湖好漢看不起;
你二人都是蓋世英雄,何苦到他帳下效命?
再說了,他如今衝撞了官府;
現在朝廷反應不過來,等朝廷反應過來,肯定不會饒他;
二位何必冒這抄家滅族的風險?”
杜壆歎氣一聲道:
“祝公子有所不知,朝廷被六賊四凶把控;
這些消息一時半會,傳不到趙官家那裏的;
恕在下說句粗話;如今的大宋,就像糞桶一般,都被這些奸臣蓋著捂著……
一旦揭開蓋子,定然一發不可收拾……
此時的百姓民不聊生,正是我輩趁亂而起的好機會……”